第五章 语如刀 (第2/2页)
句,忽然扯个话头说道:“哎,你说这人啊,谁跟谁的活法都不一样。” “呃……是吗。”陈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太想接话。 可这依然档不住徐氏的嘴,立马自己接话道:“就像这菜吧,烂叶子要摘掉,好叶子要留下,才能炒菜。你要是把这烂叶子一闭眼一起下锅,顶多落下一个不嫌弃烂叶子的名头,可到头呢,吃烂叶子的还是自己,苦的还是自己啊。妹子,你说jiejie这话,对吗?” 邢尧天一直在那假装打太极,听在耳朵里越来越不对劲。 一想起自己刚才和周琳在那玩闹,顿时明白了徐氏话里的深意。 自己就是这片烂叶子,而周琳就是好叶子。 这番话徐氏不光是说给邢尧天听的,也是说给邢尧天母亲陈氏听的。 陈氏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但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是啊,不需要在乎其他人的看法,过日子还要先在乎自己的好。” “哎呦,这句话太中听了。”徐氏夸张的拍了拍大腿说道,“过好日子比什么都重要,你说现在干什么有出息。练武?说到底啊,混得再好,以后当个什么教头、统军,也到顶了,说白了就是个武混混。” 邢尧天真感觉有点头疼,自己这锻炼身体的活动,居然在徐氏眼里被当成了学武功,还被没来由的这么一通数落。有那么一刻,邢尧天真想立马从县衙里叫来罗成,让她看看真正学武的人是什么样子。 徐氏还害怕自己的暗示这娘俩听不懂,干脆一指邢尧天,却对陈氏道:“妹子啊,我们都是寡妇,你说还能指望谁?不就是指望儿子嘛。要是我说,当今的这些孩子都得像你们家小天一样,从小读书识字,将来当官……呃……嘿其实当官不当官的也没什么,就像我家那个老二也读了四五年书吧,也才当了个县令府谋士,我一打听啊,你猜怎么着,才他奶奶的从八品官。比那芝麻绿豆还小,当不当的有多大意思。妹子啊,你别嫌我口气大,别看咱是小门小户,就拿我们家那个丫头来说,六品以下的人来提亲啊,我提着扫帚就把他给赶出去!”
说到最后口沫横飞,嘴角都流出了口水。徐氏自己都感觉说的有些过头了,擦了擦口水,尴尬的咳嗽两声,接着摘菜。 邢尧天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这件事明明是因为自己而起,可这些别扭的话,全都让母亲给听了。 而且邢尧天也不怪徐氏这些嚼舌头的话,怪也只能怪自己,从小没有朋友,唯一说得上话的就是周琳。小时候还好,现在长大了,男女有别,多多少少引来了一些闲话。 周琳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几乎早夭。当时邢尧天母子刚搬来此地,邢母将一个名贵玉镯典当后,换了钱给周琳请名医治病,才让她转危为安。徐氏为了感恩,早在嘴上几百几千次的把周琳许给了邢尧天。 陈氏当年也只是随口答应,也从没拿此事当真。可当周琳长大后,徐氏见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而知道了邢尧天这辈子不能当官,早已起了反悔之心。 古时十四五岁娶妻嫁人是很正常的事,周琳已经十三,看到女儿快到了出门子的年级,徐氏也越来越急。 虽然徐氏早就很想否定这门婚事,又不好意思直接反口,所以就隔三差五的来说她儿子的功绩,今天被主簿赏了,前天被县令夸了。而且一边夸一边骂,暗中意思就是‘我儿子这么有本事我也不放在眼里’,偶尔来几句‘我们家的丫头不嫁六品以下’,经常噎得陈氏说不出话,为的就是让陈氏主动放弃这份从未存在过的婚约。 陈氏早已被烦的没办法,真想把事情讲清楚。可一想起自己儿子年级也不小了,真就没出息到连一份婚约都维持不住吗?因此一直没有松口,希望儿子没有没出息到被人退婚的地步。 邢尧天也知道周家穷苦半辈子,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本来在邢尧天看来,周琳也只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对她的感情就和对待meimei一样。她嫁不嫁自己,本都无所谓。可因为这件事让娘亲的心里别扭,邢尧天也只能埋怨自己无能。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邢尧天脸上一直保持着无所谓的淡然笑容,仿佛根本听不出徐氏那些话里的真实意思。 此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心道谢天谢地,急忙快步跑过去开门。 这不开门还好,一开门,外面站着这个人,怎让邢尧天窝了满肚子的火差点爆发出来。 “二叔,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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