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凤凰阁 (第2/3页)
鱼、庆麦山麓水晶rou、枫琉二岛藕rou夹、东都风味盐焗鸡、羽山岛中海螺干、蜀中百鸟朝凤凰,兼之那镜花水月糕、虎皮三鲜粉、瓦罐鸡汤煲、夫妻辣肺片,晓看红烧rou,有些什么不拘什么来上几份就好。” “你丫饭桶啊——”,我赶忙嘲笑道,“这些还叫不拘什么,也亏了三月人间了,且又哪能吃得这许多?” “许你把美酒佳酿来个遍,不许我在诸位佳人面前多点几道菜?”孔立飞故作正经道: “看你就不知怜香惜玉。几位姑娘终日辛苦,漫谈笑语服侍左右,不也要吃嘛。况苏菜、粤菜、川菜、鲁菜、各个风味不同,我怎知几位小娘子是何种口味? 倒是你,一上来就一心想把人家姑娘灌醉,恁得不似好人,八成想以图一逞。” “我去,”我也毫不示弱道,“你自己想吃,编排个理由倒也罢了,编排上我了,臭小子” “哈哈,”黄淳笑着,示意下面招呼的抚堂紫衣姑娘,又一指我二人道: “所谓酒囊饭袋,自古不分,你二位应是绝配。至于,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如此,有什么上便是了。”见那姑娘轻一点头,便自去cao办。 “对了,今日你二人可见了王庚?”黄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道: “怕是这里的许多红袖翘楚,见了王庚也要汗颜的。昨日一听闻今天要来此处,便想着不知姑娘们见了他,是何神态,只是好生奇怪,今天似乎病了,不曾来。” “王庚自然见不到啦,”孔立飞着实嘴快,“长公主的人,可是能来此处的人吗?” 话一出口,我与黄淳都微微皱眉,我自然是怕他这言辞,影响了他的反刺jianian实战绩考,而黄淳嘛,我不经意嘴角流露一丝诡异的笑,谁知是什么原因呢,嘿嘿。 你来我往,就这么说话间,酒菜已陆续上的七七八八,自这菜上来之后,就不见孔立飞再多言语,全然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吃的事业中去了。 我和黄淳见了也着实好笑,便也边饮边吃起来。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如此对美食佳酿以虎狼吞咽,风卷残云之势不多时扫荡大半的我们几个小子,确是应了这句话的。 不知不觉间,已是夜色茫茫之时。忽然厅堂中间一阵sao乱,很快又安静下来。 见一女子着杨妃样裙衫,高挽云鬓,流苏抹额下花钿依约,手抱琵琶,眉目清丽,已在大堂戏台上盈盈一拜,翩然落座。又有一女随之上台,手捻三弦,俊采星驰,落落大方,亦一拜而坐。 二女和着琵琶三弦悠悠而起叙叙弹唱:“花拥鸳房意难忘,约鬓眉长,驼间髻小,郎骑竹马几逍遥……”听得是苏州弹词,吴侬软语,轻柔婉丽,开篇叙叙而来。 “看那二女行状,听这歌喉词义,估计尚属暖场,好戏在后面。”孔立飞摩拳擦掌的样子。 我瞥了他一眼,忽然坏坏地笑道,“你怎知道?莫不是常客?我看着还好,自然是话要一点点说,事儿嘛,一点点来才是。” “我哪来那许多闲银子闲工夫,于此处栖迟以待啊,不过是这一开篇便要从小说起,想必有些磨人,不由发些牢sao罢了。” 下面仍在弹唱:“……弱骨丰肌无限韵,小立妖娆何所似,微笑语还休,愿郎共白头……” “若是听得不耐烦,何不去画舫看看那石姑娘花魁芳容?这些莺燕娘子固也是好的,但立飞说的也是,你我皆非达官贵人、亦没有亿万身家常来此处。 今日既然来了,总要见识见识那花魁本事容色,也看看我辈是不是真正合于刺jianian斥候一道职责,方才不虚此行。”黄淳话并不多,只是句句都亦正亦邪,又甚为合理,他这一说我二人便心眼活动,连连颔首称是。 “这些所余酒菜可否乘入食盒带走?”孔立飞由自喃喃道。一语未毕,旁边的几位姑娘倒都笑了。 抚堂紫衣姑娘忙笑道,“上自有酒菜,品类更胜此处,公子不必担心。公子若喜欢,自然为公子装盒带回。” 孔立飞的脸刷的红了,道“只是不想没来由糟蹋了这些好东西……”回头忽见我与黄淳已向外走去,赶忙也从后面急急跟上来。 出门沿着银杏小道径至清凉河边,已有凤凰阁的泊人小舟在外静候,我们三个跳上其中一只小舟,黄淳掏出一块碎银递与船夫,船夫便轻点竹蒿,涟漪微微开去,小舟遂向那灯火阑珊处的璀璨大船驶去。 远远便听得船上隐隐长歌,却并无一丝丝竹管弦相伴,只是歌喉似近似远迷雾跌宕,不由心驰神往。 再从细处听去,竟是二三人轮番演唱,辞藻隐隐是“巍巍青山,归葬山阳,魂归来兮,以瞻家邦”之类军中葬歌,风瑟瑟萧萧,歌驰驰荡荡,之后忽的一声萧音随之,声若寒霜,凄切沧桑,让人不禁动容。 “倒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黄淳面露欣赏之色,道“确是不俗。无论是否是刺jianian的实战测试,得此一课,也是佳话” 待小舟与画舫大船相接,画舫上面的传唤姑娘莲步姗姗而来,问了我们姓名,不一会儿便扶过梯子让我们随之上去。 三人恭敬相随,穿过前舱,来到紫檀玉垫的一间正堂之中,见到熊怀义半卧在榻上,前有小几,后有屏风。 再看那熊怀义,端的目似冥意暇甚,熟视无睹。 我们于是只得先向他报名问了好,他见我们来了,便唤停了对面女子,对我们介绍道: “这是石灵韵石姑娘,这是柳梦梅柳姑娘,这是闻姿闻姑娘,”又指着下首古琴师道“何优优何姑娘,”,移向左边钟罄师道“吕依依吕姑娘”,最后指着吹柳笛的姑娘道“这是家中幼女熊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