邳睢铜英雄谱_第二十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二十章 (第2/2页)

道:“这个吕毛孩,还怕一个人。”

    佟冠英问:“他怕谁?”

    王亭奎道:“我们的魏思伦同志。”

    两年前有一日,一个乡下人办喜宴买他吕毛孩的羊、牛rou,吕毛孩敷衍了事地将各类rou过了秤道:“秤好了,付钱吧。”

    乡下人提起rou掂量了一下道:“能够秤吗?”

    吕毛孩一声冷笑道:“土山街不是我吕毛孩一杆秤,去较去,少一两陪一斤。”

    那个乡下人明明看少,只好去找其它买rou的验一下枰。这是卖rou的市场上有十几个卖rou的滩子,这个乡下人向一滩主道:“大叔,请你给我较一下秤?”

    那滩主摇摇头道:“这个马蜂窝,俺不敢戳。”

    乡下人又走到另一个滩头道:“大叔,麻烦您,给我较下秤吧?”

    这个卖rou的人苦涩一笑道:“老虎的屁股,我摸不得!”

    这个乡下人一筹莫展地站在街前,表现的是那么无奈。

    最后找到了魏思伦的滩子上,道:“大哥,能不能给我较下秤,大哥,你真的为难,也就算了。”

    魏思伦同志也是个屠户,别人不敢惹这个吕毛孩,魏思伦却不买他的酒钱。他热情地说:“有理的街道,无理的河道,路不平众人踩,来,我为你较秤,看他吕毛孩还能生吃活人不成?”

    魏思伦热情地为那乡下人验着枰,愤然地骂道:“狗东西真够黑的,四十斤牛rou少了八斤四两五钱,三十斤羊rou少了六斤七两三。”

    这下子吕毛孩可不依了,持着刀,骂骂咧咧地来找魏思伦拼命叫嚣道:“魏大个子,你敢与我吕毛孩较劲,人大楞,狗大呆,包子大是韮菜,我不怕你。”

    魏思伦先是以理相教,笑容可掬地说:“买卖要公平,行啇要道德……”

    结果呢,是对牛弹琴,吕毛孩好比是来到东海不知海的浅和深,举刀向魏思伦剌来,别看魏老身材超人的高大,动作却很灵活,伸手揑住他握刀的手,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腰,就像是抓只蛤蟆,将他连人带刀扔在大街前,这一下也就摔掉了他的威风,这个孬小每当做起梦来梦见魏思伦吓得他尿了一床。

    这次会议魏思伦也在例席之中,他站了起来问:“政委,吕毛孩充当敌人的暗探,情报准确吗?”

    魏振亚道:“准确,魏思伦同志,你怎么了?”

    魏思伦道:“容我仔细地想想,我来的时候好像有人跟踪……”

    月光如水,洁凈澄碧,微波不兴,大地犹如湖水深处,田野里寂静极了,庄稼无声地在吮吸着月光的乳汁,空气里依稀可以闻到禾苗,野花匀匀淡淡的花香。好像连月光和潮润的泥土都发出一种香而不腻的气息,显得多么干淨和纯洁,也表现出它是多么神圣,不容冒犯。

    魏思伦披着月光,踏着土地向西薛家走来,他那高大身影的背后却跟来一头恶鬼,他便是吕毛孩。月下,吕毛孩看到从南大路上走来一个人,虽然足影影绰绰,见那人就像半截子黑铁塔,方圆几十里,甚至是几百里少有的大个子。无须询问,这人便是魏思伦,三五百里独一魁。在望山就有人看见过一个大个子背着魏振亚,真如挟泰山跨东海,神力惊人,刘大区长要捉拿这个魏思伦,今夜竞让我发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魏思伦也好像身后有人,当他转过身来,那个黒影子又不见了……

    魏思伦的身后就是有人跟踪,跟踪的那人也正是呂毛孩。

    呂毛孩看到这里,张声冷笑道:“就是魏思伦,魏思伦,我吕毛孩最主要的还是要报当年的一摔之仇,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有了这只猛虎,就显不出我这只小毛猴。当初,我,力不能敌,没有这个胆量当面再去较量,今夜正是报仇雪恨的时侯。”

    吕毛孩他拔岀短枪,将子弹推上枪膛。转念又一想.远了短枪射程不够,近了瞧他这一大块头,一枪打不死他,回过头来还不一巴掌打碎我的狗脑壳。还有,我吕毛孩是干什么的?重任在肩,刘大区长的密探,特工人员,不能捡了芝蔴丢了大西瓜,这个魏思伦无缘无故来西薛家做什么?可能是共产党在聚会。好,只要你进了村,我立即去搬兵,还不是轻如吹灰,给你来个一网打尽,那时侯我呂毛孩,这个孩就长大了,就没有人敢再叫我吕毛孩子,当了官成了官老爷,发了财就是财主老爷。”

    因此,这个小子心里唱起了“胡打算”,一阵美滋滋的。他只能远远地跟踪而来。当魏思伦进了西薛家,这个坏种撤开狗腿向顽区部跑去,他又转念一想去区部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去土山,向副镇长聂德一汇报,搬镇公队前来包围西薛家,捉拿共产党。

    土山镇公所镇长办公室,曹俊昌正和聂维钧闲聊着。

    曹俊昌道:“大姨哥,今夜是我的班,所以留你在这儿陪我聊聊,现在好了,我已经是有职无权了,眼看着就要被副镇长聂得一驾空,基本上不管军亊,多管政事。”

    聂维钧道:“让我说是件好事,你曹俊昌这个人胆子小。毒不可尽使,留些后路。眼下时局动乱,保不准国民党不丟江山。凡事都要三思而行,今天我给你送来一張字画。”

    曹俊昌问:“什么画?”

    聂维钧取出画耒,展在桌上.

    曹俊昌看去道:“画的是姜太公钓魚,写得是;忍。”

    曹俊昌道:“子孺避权,明哲保身;杨李弄权,误国殄民。盖权之于物,利于君,不利于臣,利于分,不利于专。惟彼愚人,招权入已,炙手可热,其门如市,生杀予夺,目指气使,万夫胁息,不敢仰视。苍头庐儿,虎而加翅,一朝祸发,迅雷不及掩耳。李斯之黄犬谁牵,霍氏之赤族奚避?噫,可不忍欤!”

    曹俊昌:“大姨哥,你的话我明白就是要我做起闲职来。”

    正在这时吕毛孩一囗气跑来,直扑聂得一的办公室,叫起了门来:“开门,开门,快开门。”

    聂维钧问:“这小子慌慌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魚,做舍勾搭的?”

    曹俊昌道:“特工队的。”

    聂维钧一声冷笑道:“半夜三更地他是在叫魂?听这个腔,怕是没有几天的活头。”

    这个吕毛孩气急败坏地向还亮着灯的镇公所跑去,咋咋呼呼地喊叫起来:“副镇长,副镇长……”

    吕毛孩见到了顽副镇长聂德一,又添油加醋汇报了一通:“副镇长,共产党,魏振亚正在西薛村开会,这一带的共产党都去了,我还看见了大个子魏思伦……”

    这个聂德一,刚过四十岁,偏偏的头,像条眼镜蛇,三浓之相,发浓,眉浓,须也浓。表现的十分严肃,每时都是板着死了爹的面孔,不苟言笑。

    他正坐在灯下写画着,这才抬起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呂毛孩道:“我是亲眼看到的。”

    聂德一又问:“又是怎么看到的?”

    吕毛孩回答:“月光下我看见大个子魏思伦向西薛家走来,我便尾随其后,一直跟踪到庄上,在王亭奎三哥家,我还听到魏振亚在报告…….”

    聂德一立即打起了电话:“是刘区长吗,我是聂德一,…….是,是,是**邳雎铜西工委会议正在西薛家召开。好,好,我带兵先堵住西薛家,你也带兵赶去,对,对,给他个一网打尽。”

    天亮了,魏振亚他们来到一家堡垒户,房东大娘忙去为他们做饭,这也是他生活的习惯,他取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魏振亚诵道: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意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录李白《子夜吴歌》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