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结局 (第3/3页)
,没了赵岑,她再也爬不起来,那些筹谋打算全部化为泡影,一切皆是虚无。
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艰难应下,哭声呜咽戚哀。 宁思沅哼笑出声:“都说深宫无情,这样简单的答案还要犹豫半天,大皇子也不过是你谋图富贵的棋子罢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养育子女。” 她的语调高高在上,仿佛施舍。很快两名御医被拨给了大皇子,火速赶去救治。 张妙芝像丢了魂一般跌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砖面,泪水蜿蜒,淌进缝隙之中。 此病本身并不凶险,可并发症可怕。去的御医都尽力了,大皇子脑中有了积水,好不容易救回来一条命,醒来神智却出了问题。 宁思沅记得前世有些孩子,因为小小的感冒发烧就得了脑炎肺炎,现代医疗水平发达,死亡率低,可在古代,大夫们对一些病症还是束手无策。 她信天道,信因果。有些人想去害人,最终得报应的是自己。 没过几天,赵岷和苏以润都好得差不多了,大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允许他们见面。这个病得过一次,就不会再得了。 苏以泽运气好,那天在张妙芝宫里,赵岷和苏以润都吃了糕点,他却因从小脾胃虚弱,很难克化甜腻之物,小小尝了一口就皱眉吐了出来。当时没生病,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他被隔离开,好久没能跟meimei一块玩了,因此整日寂寞得很呢。 再见到张妙芝时,宁思沅很惊讶,没有孩子依靠的她暴瘦如柴,面色颓败。 宁思沅对她早就没了怜悯之心,伤她可以,但是伤她孩子绝对不行,留她一命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张妙芝。”她叫了她名字,“当年我们一同进宫,就属你最为出挑,当然,也就属你最蠢钝鲁莽。” 她给孩子们糕点吃之前私下叮嘱过赵岑千万不要吃,小孩子哪懂什么弯弯绕绕,当苏以润塞给赵岑吃的时候,他拒绝了,还说母亲不允许。 千万不能小看孩子的记忆力,苏以泽完整地记下了这一幕。 张妙芝抬起头,自嘲地笑了:“我知道,我做事破绽重重,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重创了你?” 此话宁思沅并不否认。“你我之间不管有多大的恩怨,断不该把毒手伸向孩子,何况苏家兄妹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将他们也算计在内。” “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这是他们攀附你的下场。”张妙芝表情冷漠,看人的眼神像是渗了毒液。 “你一定不知道我多恨你,我第一次被皇上宠幸时,他刚从你宫里出来,气急败坏,待我如同泄愤。痛苦只有一次,我以为以后都会好起来,可是我日夜盼着的皇上再没来过,他天天围着你转,早就把我忘得无影无踪。” “因为那一次,我怀了身孕,其实我比君愿晚了几日,为了能让孩子抢先出世,我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服用催产汤,只为占据皇长子的地位。” 她忽然落泪,话音委屈至极:“可是,胎儿五个月的时候,陈太医告诉我,这一胎可能是个女儿,我怎么能接受这件事呢?我问他,有没有办法将肚子里的孩子性别改变,他去翻了古书,说有,要连服四个月的苦药汤子,里面有蛇皮,有人血……加上之前四个月服的保胎药,整整八个月,那么苦,我从来没敢断过一天的药!” 极尽冒险和荒唐,宁思沅难以置信。“你疯了。” “皇后娘娘是胜利者,哪里懂我们失败的人也有过破釜沉舟的勇气呢。”她用指尖抹掉眼泪,笑得艳丽绝伦,仿佛成败早已看淡。 “你占有了皇上,迷惑了他,从我怀孕到生产,他从来没有看过我。岑儿病重的时候,他还守在三皇子床前,没有任何过问。这皇宫上下所有的人,都是你们母子的陪衬!” 她的眼中突然有了盛光,从地上站了起来,腰背挺直,身姿婀娜。 “快、快拉住她!”宁思沅看出她的异常,连忙招呼下人牵制住她。 被人强行扭住胳膊,疼痛十分难忍,张妙芝却还是保持着明艳的笑容。 “怕什么呢,娘娘,我只是想站起来,贴着你的耳朵跟你说句悄悄话。” “你说就好,本宫在此洗耳恭听。” “这可是你让我听的,不要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她当着众多奴才的面,十分快意地喊道:“你当初生产之时,我安排的人混入稳婆之列,在你腹部扎了禁针,从此以后你再也无法怀孕!皇宫娘娘,你被夺了生育能力,又不许皇上再去宠幸她人,皇上子膝单薄,你还有何德何能坐在这个位子上呢?!” 她知道她活不成了,可临死前,她也要宁思沅陷入终生的痛苦之中,这个秘密被传出去,她的后位就连皇上也保不了。 果然,在场的人都陷入震惊,细思之后,两股战战,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宁思沅掸去深红宫服上的一点儿轻尘,缓缓踱步走到她面前,笑容淡而优雅,不见分毫慌乱。 “你说的禁针一事确实不假,可你并不深通医理。那个时候,本宫失血太过,而那几个xue位扎下,恰能发挥扶正止血的功效。本宫还真该感谢你,阴差阳错帮了我一把呢。” 她伸出手,撩起张妙芝垂落在面庞的几缕散发,一边往指头上缠绕一边叹息:“本宫生子时自然千般小心,你以为你那么容易便能安插人手,却不想她们早已为我所用了。” 那涂满蔻丹的指甲晃动在她发丝之间,富丽堂皇,流金错彩。更像是立刻要戳入她颈中的尖刀,在光下反射出森然气息。 她无意识地咽了口水,毫无底气狡辩道:“这一定不是真的。” 宁思沅猛然松了手,她的头发胡乱地撒在头面上,遮住了视线。 旁边有眼色的宫女递过来干净的手帕,宁思沅接过,仔仔细细地擦拭双手。 她站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面对阳光,抛下一句极为温柔的话:“你不信又能怎样,本宫又怀孕了。” 张妙芝猝然吐出一口心头血,腥红如朱砂。 押着她的宫人松开手,她仆在地上,身体一点点变得僵硬,失去了体温。 宁思沅曳着长长委地的凤披前行,融入明媚的阳光里。 再没什么碍眼的事了,放下仇恨的日子,用心去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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