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交代 (第2/2页)
即起身下榻,刘病已躬身相送,一直把人送到辎车旁。 “君止步。”兮君第三次劝止,这一次,刘病已没有再坚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肃手退到了一边。 登上木阶,兮君又想起一件事,低头在扶着自己的倚华耳边问道:“贺礼可奉?” 倚华一怔,连忙向另一位长御示意,兮君不由失笑,却没有再问,直接登车。 另一名长御连忙向倚华告罪,疾步走入车舆,随后便捧着一个漆匣下来。很恭敬地将漆匣奉予刘病已, 刘病已不由挑眉——难道又是金子。——并没有立刻接过。 那名长御一怔,随即又恍悟,连忙对刘病已解释:“此乃小君为曾孙贺。” 刘病已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车户,伸手接过,随手顿首相谢。 倚华推开旁边的车戾,对刘病已道:“小君言,曾孙万岁毋忧。”言罢,便对车旁的御者、从人道:“疾还!” ——之前,郭穰并非虚言,时辰真的不早了。 那名长御立刻奔上车,左右撤去木阶,打开宅子的大门,御者前坐,扬鞭催马,匆匆离开。 刘病已捧着漆匣,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弹。 奴婢不敢打扰主人,最后,还是杜佗与张彭祖过来,一起伸手,同时拍了一下刘病已的肩,才把他惊得回神。 受惊之下,刘病已下意识地抱紧了漆匣,等回过神来,不由有些恼了两个好友。 “怠慢二子,吾之过也!”刘病已没好气地对两人道。 杜佗与张彭祖却是毫不客气地点头。 “然也!”两人很认真地言道。 刘病已不由气结,不过,想想自己之前的确怠慢了两人,倒也不好发作,只能抿紧了双唇,抱着漆匣往正院走去。
杜佗与张彭祖相视一眼,一起跟了上去。三人陆续登堂入室。杜佗与张彭祖稍慢一步,进了内室,就见刘病已坐在榻上,盯着面前的漆匣兀自出神。 两人再度相视一眼,同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然而,他们还没有走近,刘病已已经抬头看向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他是知道两人打了什么主意的。 见状,杜佗与张彭祖也没有再继续,各自捡了最近的坐席,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杜佗便直接开口,指着那个漆匣问刘病已:“不知彼女所赠是否南之乔木?” 张彭祖也好奇,但是,听到杜佗的问题却是忍俊不禁,连忙低头掩饰。杜佗却是不为所动,神色严肃地望着刘病已。 听到杜佗的问题,刘病已当即皱眉,再听到张彭祖的笑音,顿时就沉了脸:“佗不可妄言!” ——这种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杜佗不由挑眉:“彼为何人?” ——这才是杜佗真正想问的! 听到杜佗的问题,张彭祖也抬起了头,好奇地望着刘病已,等他的回答。 刘病已不由苦笑。 “不可言!”刘病已正色相告,“君等亦不可知!” 杜佗与张彭祖顿时脸色骤变。 ——这是要他们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九卿的公子,怎么会不明白,这种要求意味着什么? ——禁忌! ——绝对不可言的禁忌! ——那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杜佗与张彭祖有些担心了。 “曾孙……”张彭祖忧心忡忡,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杜佗毕竟年长一些,思忖了一下,正好接着张彭祖的话头说下去,“曾孙不可妄为!” 这句话虽然很短,但是,杜佗的语气十分重,明显透着几份严厉。 刘病已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哭笑不得:“君等以为如何?” ——怎么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杜佗与张彭祖相视一眼。这一次,开口的是张彭祖:“彼为何人?” ——这是一定要刘病已给个答案了。 刘病已皱眉,还是摇头:“不可言!” ——他们俩知道了也没有好处! 见刘病已如此坚持,杜佗与张彭祖也无可奈何,只能不再追问。 天色的确已经晚了,两人都不曾被允许不归家,便一起告辞了。 刘病已也连忙相送,还没有下北堂,就见自家大奴匆匆而来。 见到主君,那名大奴便在堂下跪下,双手奉上一块牍板,朗声禀报:“主君,有客奉刺。” 刘病已一怔,却还是接了过来,一看之下,便苦笑不迭。 “如何?”张彭祖关心地问道。 刘病已摇了摇头,收起刺,苦笑着道:“邻里问候而已。” 见他如此,杜佗与张彭祖也不好再问,只能与他别过。 送走好友,刘病已不由叹了一口气——要交代的人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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