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婚之夜 (第2/2页)
问题解决了,王奉光与杜佗、张彭祖便悄悄地退到一旁的屋舍里,打算好好歇口气。 进了屋,三人都没有说话,或躺或倚,只觉得疲惫到了极点。 “我觉得……我比病已还累……”张彭祖躺在榻上,茫然地望着头顶的承尘,低声嘟囔了一句。 王奉光与杜佗都是一怔,随即便大笑起来了。 ——他们比刘病已还累?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杜佗与张彭祖更熟悉一些,因此,大笑的同时,他还抽空说了一句:“彭祖娶妇之日,我必问之!” 王奉光抚掌附和:“甚好!”随即又正色问张彭祖:“不知张君娶妇,仆是否可登门为贺?” 虽然不是女子,听到与婚事有关的话语便羞怯非常,但是,张彭祖也不过十来岁,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只是听到“娶妇”这两个字,他便面红耳热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看着少年郎明显的幼稚表现,王奉光与杜佗作为过来人,不禁再次大笑起来。 “王君!”一个带笑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王君岂能不与吾饮?” 王奉光连忙起身,迎向站在门外的金安上。 “岂会岂会?!”王奉光一迭声地言道。 金安上两手各执一杯,见王奉光过来,便将右手的那只耳杯递给王奉光。 “君当先饮!”金安上狡黠地要求。 王奉光也没有推辞,直接满饮了此杯酒,随即向金安上亮杯微笑。 金安上击掌称赞,随后接过耳杯,亲自为王奉光酌酒。这一次,两人才正式对饮。 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满饮之后,本就喝了不少的金安上便拍着王奉光的肩,硬要他过去与自己的友人饮酒,王奉光推却不过,只能随他去了。 杜佗与张彭祖看着王奉光被拉走,接着便被一群人围着饮酒,两人不禁咋舌。
——他们的友人都没有这样的酒量。 “匈奴人……”两人都认出金安上等人的身份。 ——应当是归降的匈奴人后裔。 再看看那些人中不是军吏,就是郎官,杜佗与张彭祖不由就是有些眼热。 ——他们都不是中子,即便是入仕也很难有机会从郎官做起的。 ——当然,若是他们的父亲愿意,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比如霍家子弟,便全部是从郎官起步的。 …… “二位公子……”一个拖长了尾音的声音从阶旁传来。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怔,却是不敢怠慢,连忙迎出来。 “中郎将。”杜佗与张彭祖规规矩矩地向霍云问好,随后,不等霍云开口,张彭祖便跑去端了两杯酒过来。 霍云微哂,与两人满饮了一杯,才笑道:“我本只欲与二君言……” ——言下之意,他可不是来灌酒的。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愣,随即便瞪向了对方。 ——酒虽是好物,但是,过饮……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 霍云大笑,随即笑着言道:“已经宵禁……不知君等如何安置客人?” ——宴饮是常事,但是,婚家也有婚家的忌讳。 ——所谓“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烛,思相离也;娶归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现在虽然不禁酒食歌舞,但是,婚礼毕竟有婚礼的意义,不可能真的让客人闹上一整夜的。 ——新人不方便出面,一般来说,会有新人的父母长辈将宾客送了,但是,刘病已…… 杜佗与张彭祖都是一怔,随即便都想到了史家人。 ——也只有史家人,又是长辈,又是近戚,才能送客。 ——张贺与刘病已再亲密,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宾客。 ——只是这个时间…… “谢霍君指点。”无论如何,杜佗与张彭祖都连忙谢过霍云。 霍云摆了摆手:“我无所谓,家就在左近。诸宾恐……” 杜佗与张彭祖也正为这事发愁呢。 ——里门已闭…… ——就是他们自己都麻烦…… 见两人愁眉苦脸的,霍云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莫非尔等未订逆旅?” ——新婚之夜,没有将宾客留宿家中的,逆旅正合适。 ——长安闾里之中,有的是逆旅,毕竟,每日来长安的外地人真的是太多了。 杜佗与张彭祖这才想到还有逆旅——他们都是在长安生长的,哪里能想到逆旅。 两人谢过霍云,连忙去寻张贺说话。问了之后,两人才知道,张贺早就准备好让客人歇息的逆旅。 ——毕竟张贺的儿子也是成过婚的。 …… 虽然没有亲族长辈,但是,刘病已的新婚之夜仍然圆满而顺利地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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