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变故 (第2/2页)

前倾之势推开了门。

    里面开了两桌，大概二十多个人，高中的化学课代表陈斌站着，正举着酒杯对着前方坐着的一个人。

    那个人，是应该在美国的蒋述。

    可能是消息太震惊，屋里很安静，苏苒推门的声音，惊动了房间的人，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她。

    苏苒木然盯着蒋述，蒋述瘦了很多，面色憔悴，下巴和嘴边有细细的胡渣，此刻，他脸色极度苍白，牙齿咬住下唇，直直地看着苏苒。他的身边，是微笑着的美女陈洛伊。

    苏苒耳边耳鸣声不断，她觉得自己朝前走的每一步都万分艰难，好像下一分钟就会昏倒在地，“苏苒，你坐这边！”一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她抬头看，是铁青着脸的赵鹏飞。

    赵鹏飞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一语不发地给她摆上了碗筷。

    满屋冷场，陈斌有些尴尬，他自己解围，“苏苒，你来得太好了！我们刚要核实一个特别震惊的消息！蒋述、陈洛伊，你们俩得给大家敬酒！”

    赵鹏飞大声咳嗽了一声，“先别忙敬酒！问问清楚吧。蒋述，是真的吗？”

    几个同学也附和起来，“对，先交代清楚再喝吧。你们瞒得也太严实了！”

    陈洛伊巧笑嫣然，她的右手轻挽在蒋述的左胳臂，蒋述不安的缩回手臂，陈洛伊没有介意，笑了笑说，“我们决定地也很匆忙，蒋述上周才从美国回来，我们大年二十九领的结婚证。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江城还是小！”

    “你们俩什么时候又走到一起去了？”有好奇的同学在问。

    “这是我们的隐私。恕不奉告！总之就是缘分。”陈洛伊玩笑似地说。

    “蒋述，你小子真是牛X，麻省理工的高才生，又娶了我们的女神。今天你不醉一场，都对不起我们班每一个暗恋过陈洛伊的人！”陈斌大声说。

    蒋述低垂着头，忽然猛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对着众人举着，“我这辈子，对不起太多人，今天没什么可说的，先干为敬！”他仰起头，端着酒瓶就对着嘴里倒了起来。一堆起哄的男生都被震慑住，有人拉住他的手，“蒋述，别这么喝！”蒋述被拉着放下酒瓶，顷刻间，那瓶白酒已经下去了一截，蒋述的脸上有些水痕，不知是酒水还是泪水。

    苏苒在流泪，无意识的，她不想哭，居然克制不住，不停地在掉泪。赵鹏飞拍拍她，拿起一摞餐巾纸塞在她的手里，她赶紧堵住了眼里涌出来的泪。赵鹏飞猛然站起来，大步地、气势汹汹地走到蒋述面前，“蒋述，是个男人，你就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

    蒋述一言不发。陈洛伊在旁边笑了一声，“赵鹏飞，我们相爱结婚，还要给你什么理由？”

    赵鹏飞没有理她，他瞪着蒋述，“你没有理由要对我们说吗？”

    蒋述死死地看着他，煞白着脸，摇摇头。

    “好，你不想说，可是我有话对你说！”他举手对着蒋述的脸就是重重的一拳。蒋述后退，带翻了身后的同学和一桌的东西，几个女生尖叫了起来。陈洛伊在大喊，“赵鹏飞，你有什么资格打他？”现场一片混乱，杯盘狼藉。苏苒想上前，发现陈洛伊扶着蒋述，在关切地看着他的脸。蒋述的嘴唇破了，流着血。陈洛伊拿着纸巾想帮他擦，他推开，用柚子擦擦自己嘴。他苦笑着对赵鹏飞说，“来吧。兄弟，再给我一拳。”

    赵鹏飞举着拳头，还在瞪着他。有几个同学赶紧上前拦住了赵鹏飞。没有人在注意苏苒，她悄悄地一个人朝包间外走去。同时，包间外的服务员也冲了进去，试图劝阻纠纷。混乱中，苏苒与他们擦肩而过，她回头，看着蒋述的方向，远远的，蒋述也在看着她，他的嘴角还有血，眼睛泛红，有团火焰在眼里灼烧着，痛苦而绝望。下一刻，陈洛伊站在他的前方，挡住了他的目光。

    泪水再度模糊了苏苒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