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7） (第3/5页)

要感谢你，小菡，是你让我对这两个月与婆婆亲密接触、和悦相处，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日子，在心里进行了一下梳理和小结，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收获。

    你可向我丈夫要照片，有我婆婆住院时的照片，有出院后婆婆80大寿我们仨照的合影，也有三个人单独的照片，还有80大寿当日20多人的合影，让他按你的要求挑两三张照片。

    若还有遗漏，你可让我的先生补充。他和儿子也是我的老师。在我们家，我、丈夫、儿子是三心合一，息息相通的。

    如有可能，最后刊发前的稿子，麻烦你传给我的先生看看！

    最近，单位的考勤管理很严，我这边多有不便。这也是我让你过来、速战速决、没留你午餐的缘故。

    谢谢您！

    王向葵写于2013年8月21日14：00上班前

    第二天，我还是基于想弥补李菡采访的遗漏，又给她发了一封邮件：

    小菡：

    感谢你！想到你可能还需要补充一些细节，昨晚至今，我不自觉地又梳理了我的思想片断，现给你补充如下：

    一、婆婆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我一直是爸爸mama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我一直想不通，我已近知天命之年，作为父母的女儿，作为公婆的儿媳，我实际什么也没有为他们做，也没何德何能，却得到了长辈的一致称赞和叫好。我至今都忘记不了我爸生前看我的眼神，与现在我的婆婆看我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他们看我，就像古装戏里皇后的爸爸mama见皇后娘娘一样，一直把我看得高高在上，一直是那么地爱我宠我，像对待皇后一样的礼遇对待我、尊重我、高看我。同样，我的mama总是一再在我面前说我丈夫的好话。还有，婆婆多年来对我总是一句话：“葵伢，我是个明了的婆婆，只有我知道，这个家全亏了你啊！”包括婆婆生病住院的30多天，每夜都是我丈夫坚持要他亲自陪床，应该是我的丈夫比我要辛苦得多，可是，婆婆仍坚持说她认准的话，她的重病救治，她的术后康复，就全仗我——她的大儿媳。

    心理咨询老师告诉我，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应该是父母永远居上位、高位、让儿女高看和膜拜的地位，儿女永远居低位，才是正常的。反之，就不正常。这样说来，我必须要为父母和公婆做点什么，来摆正我的位置。

    于是，面对婆婆突然生病，我有了指路明灯。我在心里对婆婆说：“婆婆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因此，随之也有了行动——我低下身来，亲自给她端屎倒尿、洗脸擦澡洗衣服，陪伴她度过她生命最危难的时刻，让婆婆和我回到各自应有的位子。

    我又想到，以前，我回婆婆家，婆婆是什么也不让我做的，只是饭来张口就行。这回婆婆生病，也许是老天让婆婆给我机会，让我还婆婆人情的吧！

    无论如何，我总是不够的！生活在继续，以后的日子，我还要尽心尽力尽可能多照顾婆婆。

    其实，我很自责：如果5月婆婆到乡卫生院住院的那次就到武汉来看病，不拖到6月，如果我能更细心一点的话，婆婆也不至于拖成大病，要开刀才能救命！而生命只有一次，我们要尽可能让自己能设想到的如果，变为想到即做的及时行动，才会没有遗憾。

    我为婆婆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现在有条件做也能够用尽心力做到的。在父母面前，让自己处于低位做孩子，也才是感恩父母的正确姿态。

    今天中午，我做饭时想到这些，泪流满面。我现在写到这里，依旧泪如雨下。

    二、婆婆说，她坐月子都没有我照顾得好

    可怜的婆婆，一生苦难，一生勤劳，一生善良，她的人生就是我们难以写尽的一部长篇大书。

    公公得了严重的哮喘病，是婆婆的一生陪伴和照料，公公才活到85岁仙逝。直到去年公公去世，婆婆一生都是在照顾他。

    因此，婆婆出院后，面对每餐我想尽心思为她烹饪的西洋参炖乌鸡、黄豆炖猪脚、山药炖蹄膀、土豆炖排骨、煮红枣、银耳、莲子米、百合、赤小豆、薏仁米……婆婆说，她一生都没有这样享受过，就连她做月子时都没有这样！

    过后，在我陪婆婆到小区公园走动的路上，我询问并纠正了婆婆的说法，婆婆应该是改嫁后坐了三个月子也没有人这样照顾她，而她在我丈夫的生父家的四个月子，肯定比我照顾得要好！婆婆说是的。

    婆婆总是在人前人后说我是天下第一难找的好媳妇。我很惭愧！

    我天天弄有营养的食物给她吃，餐间水果从没断过。每次上桌，她就要盯着看我的碗里有没有与她一样的，如果没有，她总是说：“葵伢，你总是不吃，让我一个人吃，我吃不下去啊!”丈夫就在一旁帮腔说，她减肥呢！别管她！我就笑着说，您做这大的手术，怎么能总要求我与您一样吃呢。每次都是这样拉扯一番，她才能正式进食。

    三、婆婆连着我的爱、幸福、快乐……一切的一切

    婆婆是我向往一切正能量的源泉。

    思路决定出路，态度决定一切。明白了这一点，婆婆与我就会情同母女，相得甚欢。

    婆婆有两句名言：身稳嘴稳处处好安身，妻贤夫祸少。婆婆总是夸奖说，我这个小家和大家，里里外外都是亏了我。

    婆婆还总是歉疚，说孙子长到这大，是你和他的外公外婆帮助带大的。

    我想，这又有什么呢？谁帮带大我的儿子都一样，只要我爱的丈夫是她生的这一条就足够了，足够我感恩她一辈子。

    针对婆婆总是在众人面前说的“葵伢对我最好，我做梦都没想到我都活过来，全是葵伢的功劳！”这类话，我已让婆婆默认了我的看法，她的每个儿女、孙辈，都各自以自己最合适的方式，尽了各自最大的心力，都是她的好儿孙，不能再只提我“葵伢”——她的大儿媳。

    对强烈要求回乡的重新活过来的婆婆，我说，要记住这次生病开刀的惨痛教训，不能再好东西舍不得吃；坏了的东西舍不得丢。勤俭节约是不错，但变质的东西吃进肚子就要命，这个账怎么算都是不值的。

    我嘱咐婆婆：要如何健康饮食，她回乡的生活我一一给她规划规定好了。她说她听我的！我要丈夫给她足够生活的钱，要她一定天天就像在我家这样吃喝新鲜有营养的。

    一直以来，每次打电话问候婆婆，她总是一句话：你把自己照顾好！不仅对我们仨人如此，对所有的亲人都是这样说。现如今，我告诉婆婆，我要您把您说的话收回去：“mama，您一定把自己照顾好啊，这也就是对我们儿孙最大的帮助和安慰！”

    然后，我在武汉，恢复上班了。但我会每天或隔天给婆婆一个电话问候她回乡的饮食和身体状况。我只有时刻在心里祈祷，愿婆婆健康长寿！

    四、每个人都竭尽所能，以自己的方式回报父母，即是最好

    记得我第一次给婆婆端屎。婆婆说：“哎呀，葵伢，要你做这种事好脏好累，怎么像呢？”我说：“妈，没什么不像的，我就是来陪您帮您做这个事的！不怕！”然后，婆婆就大胆地尽力地在床上拉大便。因为是在灌肠之后，所以比较通畅！此后，每当mama要在床上拉大便，婆婆就说：“葵伢，又要你忙啊！”婆婆指的是：倒便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