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杂文5 (第8/8页)

地存钱买房子，然后，和我结婚。

    我们像所有谈恋爱的人一样见面，出游，吃饭，看电影，每次听着小威在滔滔不绝地规划我们今后的生活，我心里总会有一种滑稽的念头：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跟他，这个身体柔弱性格柔弱的男孩子？我几乎能预见跟他在一起的一辈子是如何的日复一日重复的乏味。

    小威越是催着我找个工作，安定下来，跟他结婚，我越来越清楚，不求上进的小威，不懂浪漫不解风情的小威，绝对不是我所爱和我想嫁的那个男人，我无法想象如何与他共度一生。

    跟小威的关系一直淡淡的，尽管还是偶尔约会，但是这种感情更多是种习惯，触及皮肤，却始终进不了心头。我知道，这不是爱情。这不是书本和电视剧里描述的那种惊天动地的爱情。爱情，应当是骤然来临，电光闪闪，雷声隆隆，仿佛九霄云外的狂飙，吹过人世，颠覆生命，席卷意志，如同席卷落叶一般，把心整个带往深渊。

    而这，是青梅竹马的小威无法带给我的。

    年初的时候，家人让我去参加一个房地产销售学习班。是那种大学跟房地产公司联合办的学习班，教一些常识，最后会拿到一纸文凭。来授课的老师，有大学里的教授，也有房地产公司派来搞培训的人员，程鹏就是其中的一个。

    风度翩翩的程鹏，每次总是开着车来讲课，下课又开着车绝尘而去，很少跟学员们有什么其他交流。他越是不爱跟大家说话，越是让女生们纷纷有种想亲近的念头。何况衣着品位一流的他，总是那么光彩夺目，往讲台上一站，旁征博引，侃侃而谈。有时候在座位上默默仰望着他桃花半开的眼，我总是想，他是那种天生对女孩子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尽管，我承认，程鹏是那种女孩子争相靠近的男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开始的时候我有什么非分之想。直到有一次，某一堂课上，他因为几个同学纪律很差发了火，撂下粉笔就走。我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犹豫了很久，我发了条短信息给他“程老师别生气，大部分同学都爱听你讲课，不要因为个别人影响大家。”就这样，我也没再多想，我认为是应该的。

    一整天过去，手机毫无反应，我也没指望他会给我什么回复，可是晚上他却回了一条信息过来“我很感动这些不经意的安慰，谢谢同学，祝大家学业有成”。他没有问我是谁。当时已经很晚，我也没再回复。只是接着两天，我陆续有几条信息的问候，他可能过于忙碌，也没怎么回复我。我不再继续，以为故事就此结束。

    4月份的时候，我们这一期学员毕业，聚餐的时候，同学都提议叫老师们参加。当时是我在组织聚餐活动，就一一通知老师，拨他电话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换用小灵通拨过去的。程鹏后到，是我去接的，他首先就认识了我。我很想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发信息给他的女孩，可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出来。

    大家酒足饭饱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大家对程鹏提问：你对在场哪位女同学印象比较好。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他磨蹭半天不回答，大家不依不饶，他最终指着我说：因为先认识，所以印象深点。没想到这样一个尴尬的问题，被他如此举重若轻地解决了。

    接下来在一起打牌，我们没有坐在一桌，但是他还是十分关注我，老为我指点，让我能切实地感觉到他对我另眼相看。也许是他的另眼相看给了我勇气，下半夜的时候，借着微醺的酒意，我拿手机给他打了电话，问他“记得这号码吗？”他看了后顿了一下，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掠过，然后他说：知道，我存着这号码的。

    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过了两天我鼓起勇气给他发了条短信过去，问他，那天玩得怎样？觉睡好了没？他回：怎么那么心有灵犀，我正准备发短信给你。――我心里一阵欣喜。

    这种忽而紧张，忽而心惊，忽而惴惴，忽而满心欢喜，这种让人无法确定的感情，应该就是爱了。自从程鹏介入了我的生活，满脑子满心里都是他，心心念念都是他。虽然见面依然不多，但是我们之间短信频频，每天起码50条左右。临睡前，我们会短信互道晚安，有时候早晨他会有短信过来：小懒猫，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跟他比起来，男友小威是如此的没有情趣，木头木脑，每天除了打电话问问我在做什么以外，再没有别的话好说。

    后来，因为工作的事情程鹏约我见过几次面，一起吃饭一起泡吧。每次他都一直坐在我旁边，如果稍微远点，他的眼神也会一直关注我。有次我趁着酒意微醺，有意无意靠在他肩上休息。他温柔地扶我上车，送我到家门口。尽管醉眼朦胧，我听得分明他在说：你不要爱上我。

    那晚我们在他的车里坐到了凌晨4点，他给我讲了他失败的感情经历，表情里写满疲惫和不自信。他说自己对待感情是无比失望的态度，不会给我幸福，留给我的只有伤害。因为他也同样爱上了我。他的话语让我无比心痛，只想用加倍的温柔去抚平他曾经有过的创伤。

    那一夜过后再见面，大家不免有些尴尬，晚上送我回家，他一言不发，还是在家门口停下。我问他怎么了。他回头看我，眼里竟然浸着泪水。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会为我流泪，也许感觉到是最后一次送我回家。第一次看见这个傲气的男人如此脆弱的一面，我心疼万分，暗暗对自己发誓不会放弃对这段爱情的努力。他重复着他的故事，我忍不住地靠近。第一次，他亲吻了我。

    尽管他没有对我允诺什么，我已经认定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我爱他，他也爱我，尽管我们彼此没有任何约定，但事实上是无形中接纳了对方。每天我们短信频频，即使他正在高速公路上，即使他在陪客户吃饭，也会发个短信来跟我聊上两句。我们有一点时间都会在一起，如果他去其他城市出差，回重庆后也总会第一时间来看我。有次我去听演唱会，他没有能陪我，都赶在散场之前来接我。他是一个如此完美的情人。有一次他出差外地，我发信息告诉他：因为他走了，我心好凉。他回复说：我也不舍。

    是的，不舍，就是这种不舍让我沉沦，让我在这段并不明确的爱情中无法自拔。抽身已晚。对于这段感情，我始终有种抓不住的感觉。我很害怕，也许是因为程鹏自始至终没有对我承诺什么，甚至刻意把他的生活对我封闭。他从来不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和家人，如果我主动提起，他会用很垃圾的理由来搪塞我。因为爱他，我一直选择相信。可是这相信并不等于不害怕。

    我越来越不满足于跟他短暂的见面时间，经常是他来接我下班，一起吃饭，然后送我回家，或者带我去酒店。相聚的时光总是嫌过得太快。我每次表现出对此的不满，他总是有上万个理由来哄我。我知道他在外边有无数的诱惑，可他每次都说会忠诚于我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