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潜龙出渊震九州 第八章 (第3/3页)
马成一字形架放在河边,用以阻挡曹兵的登岸。紧挨在拒马之后的,是一排枪盾兵。巨大地塔盾整齐地树立着,用以格挡袭来地箭矢。盾牌的中间,特制了一个枪孔,士卒手中的长枪就从枪孔内刺出。
再往后,又是一排长枪兵。丈二地长枪从盾牌之间的隙缝里伸出,与前排枪盾兵的长枪组成了一道密集的枪林。 登上岸的曹兵刚刚立足之后,就不得不面临这片枪林。由于缺乏冲刺的空间,加上拒马的阻拦,他们的攻击很难施展开来。 攻击施展不开。非但自己要处于被动捱打的局面,同时还拖累了后方的渡河曹兵。河面上地排筏变得越来越多,便如同下了饺子的锅面一般。 对方的弓箭手是不会客气分毫的,出的箭矢也由普通箭支变成了火箭。由于排筏太过密集,闪躲的难度倍增不止。 不时有曹兵中箭或是着火,在痛苦凄惨的哀号声中跌落河中。掉下河的人,无论是否懂得水,在这冰冷的河水中所能做地事相当有限,而且还要面临己方排筏的误撞。一旦落水,基本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所幸的是,由于时间很紧,吕蒙来不及制作太多的拒马。察觉到这一点的曹兵将士,开始掉转排筏,尝试寻找类似第一批登岸士卒那样的地点。 登岸的曹兵逐渐增多,投入战斗的吕蒙军也越来越多,厮斗变得越来越惨烈,双方谁也不愿退却半步。 有几段河岸,已经开始尸积成堆。沸腾的鲜血,由体飞到空中,由空中落到地面,在地面冷却后,又流入河中,与浑浊的河水混合起来。 。。 土丘上,吕蒙一直都在观战。 这场渡河之战已经进行了近一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两军倾泻的箭矢就不下于十万支,付出的伤亡也已到了上千的程度。 夏侯渊军的攻击虽然犀利依然,但却已有了锐气衰微的趋势。渡过河的士卒最多时能达500人,但也只能维持在这一数字。不惜伤亡的吕蒙军,凭借人数上的优势死死地抗击着对手的冲击。 “再有半个时辰,夏侯渊的这拨攻击也就歇了……”吕蒙目光如炬,对战局做出了判断。 但就在这时,斥候突然传来一个震撼的消息――――利用此处的激战为掩护,夏侯渊所部骑军悄然南下,在南面20余里的潦水一个窄浅河段强行洇渡。吕蒙虽然在那里部署了一部军卒,但仍是难以抵挡。 听到这一惊人消息,本应吃惊的吕蒙却只是冷笑一声:“夏侯渊,你果然来了这么一手。幸好,老子也早有准备!” 。。 5000军卒在昭武校尉潭雄的率领下,朝南面夏侯渊骑军渡河处急行而去。 谭雄这5000人,是吕蒙事先就安排在两处渡河地点之间,以提防夏侯渊暗渡陈仓之用的。吕蒙特地安排了人手密切留意夏侯渊所派斥候的动向,结果发现,对方斥候对南面一处窄浅河段多做了几番勘测。 根据这一况,吕蒙猜测夏侯渊可能会使出暗渡陈仓的计策,暗中留下了一手。 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 吕蒙与夏侯渊隔潦水激斗的同时,一直尾随在夏侯渊之后的张任也率军向老对手发起了主动进攻。 处于两面夹击的不利局面,原本应当首尾难顾的夏侯渊,尽展其“虎步关西”的卓越指挥才能。以2000步卒正面阻击,2000精骑一分为二,从左右两翼对张任军展开机动式攻击。 由于是在平原,无险可屏的川军,面对夏侯渊精骑的游击绞杀,应付起来相当困难。 …………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天天际。喊杀声响成一片,仿佛到处都是战场,到处都有厮杀。 北风的啸声,便似无数妇孺的呜咽,持续不断!为一个又一个逝去的生命,哭泣着,哀恸着…… 。。 正如吕蒙所估测的一般,曹军的渡河攻势一再衰竭,非但无法前进半步,甚至反被bī)迫得后退。 同时,空中飞舞的箭雨也在变弱。长达两个时辰的对,消耗的箭矢简直到了惊人的地步,而且对人的体力意志力也是一种煎熬。无论是哪一方的弓箭手,都已无法维继。 近半个时辰没有动上一动的吕蒙,舒展一下手脚,嘿笑了笑。 这里基本已不成问题了,至于南面,吕蒙也不怎么担心――――由于潦水处于枯水期,水位相对较低。在南面的窄浅河段,以骑兵直接洇渡并不是不可能。但,也绝不如想象的那般简单。 且不说河水寒冷等不利因素,战马背负着一个顶盔束甲的人洇渡时速度肯定相当有限。只要有足够的兵马扼守河岸,夏侯渊以骑兵洇渡奇袭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 然而,巨大的变故在此刻再次出现,这一次,是真正地惊住了吕蒙…… 夏侯渊原本已然见微的攻势,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高炽起来。 数千生力曹军步卒,架抬着排筏再度冲下了潦水,开始强渡。但,这并不是最让人吃惊的。 在步卒渡河地点的两翼,数千曹军精骑从黑夜中涌现,随即如潮水一般跳入了河中,开始直接洇渡。 眼尖的吕蒙军士卒,惊愕地看到――――曹军骑兵的战马两侧,似乎有两个圆鼓鼓的东西,但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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