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弦断 (第2/2页)
暴的能量席卷整座空间。 只听得“轰”的一声,坚固的牢房墙面硬生生被冲开一个大窟窿,阴冷的风瞬间灌入,在黑暗中发出“呜呜”幽咽声。大片苍凉旷野和混乱不堪的祭典场面在眼前平铺开来,仿佛一幅华丽激昂的春秋画卷,又似一首热烈悲壮的战国颂歌。 缠绕在云樗身上的铁链被能量余波挣断,云樗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舒活了一下筋骨,召出香草护身,盘腿坐地调养内息。 长鱼酒虚弱地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难看,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劫后余生,整个人都好似被抽空了一般虚弱。 “轰隆隆——” 在他们身后,关押他们的大牢陡然塌陷下去,砖块瓦砾满天乱飞,乌烟弥漫之中不时传来狱卒和犯人的惊惶叫喊声。 云樗为自己调完内息,又忙将真气灌入长鱼酒体内。长鱼酒接收到源源不断的充盈补给,面色这才稍稍红润了些。他虚弱地倚靠在云樗身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一片混乱的祭场。 “曲生,曲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云樗轻声问道。 长鱼酒没有说话。 云樗的心陡然沉了下去,沉到了深深的谷底。 “你现在很虚弱,千万不要随便动弹!”他明知道长鱼酒不会理会自己,但依然尝试着跟他说一些话。云樗不确定长鱼酒现在是否听得见,或者是否听得进他的话。 长鱼酒似乎真的将云樗的话听进去了。他乖乖地倚靠在云樗身上,剧烈地喘着气,神色疲惫。
云樗意识到自己所处境况的危险程度,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地一声,桑柔挥舞冰刃,将袭来的冷箭尽数打落,密密麻麻的流矢铺天盖地射向祭坛,一时间呼啸声破风声不断,地面上插满了箭镞,鲜艳的血珠顺着箭头流淌而下,染红枯草。 弓箭手的攻势太过迅猛,吴起的部下很快支撑不住,一个接一个地中箭倒下,尸身铺满祭坛,鲜血流淌一地。 糟糕! 桑柔心下暗道不妙。气聚而成的冰刃舞动如风,截断一根又一根箭,她咬紧牙关奋力抵抗,且战且退,伺机突围。 “噌!” 吴起的利剑准确而狠戾地刺入卫兵的心脏。他毫不犹豫地拔剑,回身又砍在另一名卫兵肩上。卫兵发出一声凄楚惨叫,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倒了下去。 包围圈迅速出现一个缺口,吴起冷哼一声,足尖点地飞身跃起,一手挥剑抵挡漫天流矢,另一手变拳成爪,抓向祭坛上的桑柔。 桑柔已然将舞刀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尽管她已渐渐体力不支,但神智依旧无比清醒。她一个劲地朝吴起摇头。 不要管我! 她看向吴起的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乞求。 吴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未曾因这眼神有半分动摇。他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做出改变,以往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副老样子。 我曾信誓旦旦地答应过他,要保你此次安全无虞。这事端既是由我挑起的,我自然不能放手不管。我既已许下诺言,当然更不能食言。 “快阻止他!”屈宜臼双眼赤红地勒令弓箭手,“快!把她射下来!” “糟糕!桑柔有危险!”云樗惊叫道。 “曲生,我们现在怎么办……”他明知道长鱼酒已经不会理睬他,但他此刻真的好无助,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来为他指明道路。 “曲生,曲生?”当云樗转过头时,才发现长鱼酒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原先坐着调养内息的地方,此刻只余荒草一片。 糟糕!云樗心下陡然一惊。 在那一刹那,吴起已经冲开层层箭雨掠上了祭坛。 “拦住他!” 屈宜臼急得暴跳如雷。他一把夺下卫兵手中的弓箭,搭弓上弦,准备亲自射箭,然而有个人动作比他更快。 “呼——” 一袭黑袍乘着风从他头顶划滑过,宽大的黑袍遮天蔽日,俨然一只巨大的蝙蝠张开翅膀飞过。就在那一刹那,申不害手中的弓已张成满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转眼间,吴起已经抓住了是桑柔的衣袖。 “嗖——” 锋利的箭矢化作一道流光,闪电般向祭坛暴射而去。箭镞上被申不害灌输了磅礴浩瀚的内力,比起寻常箭矢竟是快上不少。 “小心!”云樗不顾一切地大声喊道。 申不害的嘴角在黑袍下悄悄勾起冷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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