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党_前传-逝者如斯(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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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传-逝者如斯(五) (第2/2页)

续北逃向颖川。颖川还在他们家大将王思政手里,也算是有个安顿的地方。宇文熙没想到的是,王思政此时正是自身难保,也幸好他没能成功到达颖川,要不然他就真的是到死都是处男了。

    3.9番外篇-极品唏嘘乙

    樱花开遍校园的时候我开始去公司上班,骑场地赛车穿过沪宁铁路,越过苏州河,前往市中心的广场。中午在公司的餐厅吃些索然无味的饭菜,下班以后随便找个小店填饱肚皮。

    宇文熙依旧在努力试图把自己推销出去,失望却一天天累积。他寂寞,在春天里,有很多人寂寞。他每天早上跑步,栗色的长发沾在额头上,犹如荒草长在大理石台阶的缝隙。我每天早上骑着自行车超越公共汽车与行人,穿行在城市的缝隙之中,那轮胎的痕迹淹没在无数痕迹之中,宛若看不见的绳索,把我和这世界捆绑在一起。生活是外汇交易数据库股票自动报价系统cobol语言oracle语言sap语言sql语言,生活是一行行代码和吸烟室无限供应的黑咖啡,生活是我和顾舒婕扔掉的安全套和纸巾,生活是宇文熙在无数bbs上留下的无数无意义的字节,生活是红绿灯口左转右转的白色箭头状油漆。

    他依旧给顾舒婕讲故事。我们jianian夫**二人组躺在床上,衣着凌乱,手指交错。宇文熙手里夹着烟,喝着安溪铁观音,面不改色。

    人倒霉到了一定程度总会有点转机,谁都不例外。就像我即将绝望地毕业时忽然听说自己可以调剂到软件学院一样,宇文熙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说他有机会可以去一家巨型的煤炭企业上班。尽管回山西工作稍微有一点令人羞耻,可是已经闲疯了的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第一次看到一个我以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为了某一个目的锲而不舍的疯狂努力,他几乎动用了自己的一切关系去说服对方让自己如愿以偿。这时我忽然发现,自己也许并不真正的了解他,或许,过往的一切都只是他透明外壳的折射幻像而已,在骨子里,他一样渴望着一种可以安定的生活。

    然后我们两个极端厌恶体制以及体制化生活的人开始为了在体制里过上体制化的生活而开始在各式各样的官僚机构间奔波,手里捏着一大堆证明王启端是王启端宇文熙是宇文熙王启端不是宇文熙宇文熙也不是王启端的小纸条为了两个上面写着档案袋里面装着我们的历史的小信封忍受着一切蔑视四处奔波。如果这个国家机器运作灵活,我们到死都看不到这个信封,却要为了它四处奔波。我们的历史与我们若即若离,暧昧不清。与我们的历史有关的是喜欢玩扫雷的档案管理员,喜欢洗桑那的卡车司机,喜欢打麻将的邮递员和喜欢扭秧歌的居委会大妈。我们的历史躺在邮包袋,信箱,档案柜里,落满灰尘。

    我们为了我们见不到面的历史和随时可能丢失的身份在某些注定要被忘却的工作日里不停地奔波。

    等到一切手续都办完了,我们三个人躺在cao场上,看着漫天的桔红色云朵。宇文熙忽然说,他还想考人类学的研究生,他还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去研究南太平洋吃人部落或是金三角种鸦片农民的生活方式,虽然那要冒然上登革热然后被吃或者染上毒瘾然后曝尸荒野的风险。那时我的手抚摸着顾舒婕枕在我肚皮上的脸颊,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宇文熙又说,他忽然觉得,有责任可以负,真的是一种幸福。

    然后他就开始奔跑,在满月的月光下开始奔跑。他的长发在教学楼通明的灯光中飞扬起来,遮住了沉默不语的双杠和挂在生锈球门上的球网。我和我爱着的女人躺在宇文熙奔跑的中央,听着他的脚步和呼吸一圈又一圈地围绕着我们旋转,和着某种默不能知的节奏。那节奏,犹如我读给每一位爱人的诗句,有一种击穿灵魂的力量。

    宇文熙要到八月才上班,因此,他还有机会把故事讲完。还有一个让他可以把故事讲完的理由是,他即将第九次去考英语六级,在我毕业之前,他仍然会住在我这里。于是宇文熙又在天色已黑的时候,坐在昏黄的台灯下面,泡一杯安溪铁观音,点一支timelesstime,眯起眼睛开始讲他的祖先。

    他说,上回我告诉你我的祖先宇文熙逃出了建康,逃向自己的家乡。等待着他的,是茫茫未知的人生。那个时候,他还不到十四周岁。与离开长安时相同的是,他是被逼的。与离开长安时不同的是,他开始懂得自己的生命是一次奇妙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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