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四)一拍两散 (第2/2页)
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未晴察言观色,答道:“他们说了,国家无储就根基不稳,所以无心于公事。于是整天不干活,政事不修,武备松弛,还常常来国府吵闹,令国太后与国主为难。” 阿图算是开了眼界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国家。想想那位风流国主也真是可怜,怪不得只要能招来大贤,连美人都可以不要。可未晴所说的这个理由还是不通,便说:“不娶国后就无储了?男人大可三妻四妾,国主侧室所生的国子难道不能立储?” 说完再看看她们,仍是无动于衷,无奈道:“你们出雲国真是奇怪。行,就算是必需大婚,难道非得娶那些豪臣家的女儿不成。要我说啊,一家都不选,在国外随便找一个,跟他们哪家都不相干。” 又是未晴笑着答道:“国主亦是如此考虑过,所以。。。但国后之选并非可以草率从事,其家世不可太强,否则我国为人所窃并,又需得有德有才有名声,能被国人所接受,可难找了。” 取个老婆还要“有德有才有名声”?算了,这完全是笔糊涂账,自己只要换点金子,这些烂事关自己何事?阿图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明早还要去见国主,先告辞了。” “啪!”想容一拍案几,怒道:“不许走。” “哦。”阿图被她吓了一跳,屁股刚离席又坐下了。 “奴家迎了你一百八十里地,可谓诚心。此时稍遇疑难,你便退避,令人心寒。且你素有才名,刚才还吹嘘‘非不能为,实不愿为’,你得想个主意出来,否则。。。”说到这里,她冷笑两声。 “否则如何?” 想容寒沉着脸,一字一句,锥心刺骨地道:“否则只怕国主也没功夫见你这无用之人。” 阿图大怒,拍案而起:“无信之徒。少爷我最多白跑一趟,也省得受你们这些鸟气。”一抬腿,便欲即刻离去。
“公子、公子。”未晴赶紧拦在他面前,抓住他胳膊,连声哀求:“公子息怒,公子息怒。” 那边未晴也跑去想容那边,恳求道:“小姐、小姐。。。” 室内的气氛剑拔弩张,压抑得都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仿佛是为了增添这种郁闷的气氛,席帘被一股稍大的风吹开,摇曳得灯火一阵闪晃。 阿图板着脸背对着想容而立,未晴不断地相劝。想容坐在那里面色阴晴不定,未雨不敢多说,只是小声劝解着:“公子是客,小姐。。。” 半盏茶的功夫,想容终于缓缓站起身来,拱手道:“是奴家失言,请公子恕罪。”见他还站在那里气鼓鼓的,轻笑一声后走到他身前,柔声道:“公子请坐。” 见她软化了姿态,阿图稍微有些回心转意,暗道:“做人还是要强硬点,一拍两散也没什么了不起。”就在此时,忽脑中灵光一闪,大笑道:“去,给少爷弹首曲子。” 听了这句大刺刺的话,想容先是脸色一沉,随即喜道:“公子有主意了?” 坐回原位,阿图得意道:“弹得好,本公子就告诉你。弹得不好,本公子拍屁股走人,金子也不用你们国主换了。” 想容深看了他两眼,将唇一咬,走去琴案后坐下:“公子愿听何曲?奴家定然悉心以赴。” 阿图哪想听什么琴曲,说让她弹琴只是为了折折她的气势而已,此时见她真的要弹反而不愿听了,摇摇手道:“算了,也不用你弹了,反正我不爱听。” “哦。”想容几乎抚在琴上的双手又垂了下来,面色愕然。 “其实说出来也不出奇,就是在下适才和小姐争执,想到‘一拍两散’这词。国主无法稳固国势,豪臣有不臣之心,长此下去也不是个事。所以,在下觉得国主还不如把封国退还给皇家算了。” 这是什么馊主意?三女齐齐地愣住了。 可只是转眼之间,想容便立即领悟,腾地站起身来,激昂道:“好主意!所有国臣的权势与领地来自于国府,若国府将封国归还给了皇家,这些国臣们就是一无所有了,好个‘一拍两散’。”又放声朗笑,快意酣畅。 话说到这里,未雨、未晴也早就明白了,跟着她笑了起来。 阿图的意思就是让国主以退回封国为威胁,倒逼着豪臣们屈服于国府的权威。至于能不能最终成事,这就得看国主自己的本事了。 随后,未晴便在想容的授意下走到厅中一角取出份卷宗,走回来递给了阿图。 阿图狐疑地打开一看,里面的卷宗共有数页,其上全是贴着剪报,这些剪报又全都是写着有关自己的消息。细看内容,最早的就是有关三沢之战中自己一战成名之描叙。接着就是关于自己得了北见国统考第一,被京都大学所取之事。期间还夹着许多的评述,说自己以前还发明了飞鸟、飞来飞去、冰鞋等等之事,宁夫人口中那句“貌压潘安,才比宋玉,巧如班输,力胜庆忌。”便是出自某份剪报上的言词。 看完这份卷宗,阿图呆了好久,才将它还给了未晴,对着想容拱手道:“国主如此错爱,何其幸也。只是小姐定也知晓,在下要前去京都读书,读完大学还要读博学士,读完博学士还要读鸿学士,怕是只得辜负国主了。” 想容正襟而坐,微笑道:“治国非一日之事,求贤也非一日之事。国主不强求公子定要为我国效力,只是想与公子结交,以待后来。” 听了这话,阿图便无话可说了,举杯道:“国主蒙爱,在下感怀不已,请敬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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