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兵过堂 (第2/2页)
身体遭的罪都快让自己忘记这身体是自己的了。我放下水杯又站了起来,自觉的用手撑着墙壁,雄狗站到了我后面,一气呵成,连续五拳快速的落在了我背上,虽痛,但比起毛矮的拳头我真的要感谢雄狗的父母把他生的这般的没力道。接下来是长毛,他长得五大三粗的,估计他的五拳我会顶不住,但也没办法,随他了,还没想完长毛的拳头就落了下来,不过却没怎么感觉到疼痛,该不会是痛的麻木了吧!剩下的四拳我依然没感觉到痛,我就纳闷了,按理讲,这么多人当中就该数他最结实了,这力道应该不会少,怎么就没觉得痛呢?这个问题还没思考完剩下的两人开的“包子”在不觉中也吃完了。 “过来” 我忍住一身的疼痛又走到了雨脑膜炎的面前蹲下。 “包子是开完了,等下毛矮安排你做事,规矩记好了,多看多做,机灵点。” “是” “毛矮,安排新兵擦墙壁算了。” 雨脑膜炎指示着。接下来毛矮安排我擦墙壁,说擦墙壁其实是擦墙壁上面的瓷砖,还有床铺板,瓷砖不多,就监号里四面的墙壁上,从地到上也就两米高的地方贴了瓷砖,再高的地方刷的是白石灰,整个号子就三十来平方,床铺板是连着的,像北方人的炕,长十米左右,分六段,每段将近两米,每段用铁条隔连着,铺板宽两米,高五六十公分。擦墙壁是一块毛巾,擦铺板是三块毛巾,老大一个人睡一段铺板,上面其他三个睡两段,老大的头铺是块毛巾,另外三个睡上铺的用块毛巾,剩下三段一块毛巾,毛矮边说边把毛巾是哪块擦哪里的告诉了我,并帮我演示了一下,我就擦了起来。其实墙壁也好,铺板也好,都非常干净,平时每天都擦两遍,所以我很快就擦好了。 八点种的时候关风门,所有人都来了,老头把马桶也提了进来,打水的提了几桶水进来,接着全部上了铺板坐好。 过了几分钟穿黄马褂的人送来了米粉。黄马褂的人,是留在所里做事的罪犯,留下来的每人发件黄马褂。穿黄马褂的都是已经判刑了的,只有刑期剩下不超过一年的人才有资格,也有些刑期长的比如两年三年花点钱也能留下来。留下来的人负责做饭菜,包括值班管教和领导的饭菜,还有负责卫生和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事。
上面的人早上都是吃米粉的,五块钱一碗,外面是一块钱一碗,不过这粉还没外面的好。局长只吃了几口,就喊毛矮:“毛矮,拿你盒子来,倒给你吃了。”毛矮飞快的跑下铺板,一个箭步窜到了局长面前接过局长剩下的米粉,并点头哈腰的说:“谢谢局长,谢谢局长…”那模样好像得到了什么金银珠宝一样。与此同时雄狗快步的走到局长身边递上一张折好的卫生纸。 毛矮接过局长的米粉后并没有马上吃,而是倒在自己的盒子里放在铺板下面的地板上,陆续上面另外三个人也吃完了,雄狗一一接过没吃完的米粉并递上纸,而毛矮则早就端着杯水站在雨脑膜炎的旁边,一看到雄狗的纸一递过去,水杯也立马跟了过去。等上面的四个人全吃好坐好后,毛矮才端起局长没吃完的米粉吃了起来,而雄狗则把剩下三个人没吃完的米粉全部倒在自己的盒子里,放在了一边。放好后就洗起了刚才装米粉的饭盒来,洗饭盒用的是俩块专门洗饭盒的毛巾,先把饭盒一个一个用开水冲一下,然后用一块毛巾擦洗,全部擦洗干净后,再用一块干毛巾反复的把饭盒擦干净,擦得不能用手摸起来有油滑的感觉。早餐饭盒洗干净后放到铺板的下面整整齐齐放好,弄完后,雄狗才端起刚刚倒剩的米粉吃了起来。 “啪…” 雨脑膜炎点了跟烟,吸了一口后,拿起打火机砸向了长毛,长毛这才反应过来,收回了死盯着雄狗吃米粉的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飞跑着从铺板下拿起一个烟灰缸(纸做的,基本上进过看守所的人都会做,用香烟外面的纸折成一个纸盒,里面再垫上香烟包装的锡纸,这种烟灰盒,做工精细,也很实用,好多从看守所出去的人在家里也会做这种纸烟灰缸自己用)跑到了雨脑膜炎身边并放在雨脑膜炎脚下。放好后站在那里低着头。 “自己看着办!”雨脑膜炎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对长毛说着。 “啪啪啪啪啪”五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长毛自己的脸上。 “还有下次就不是自己打了,死下去。” 雨脑膜炎说完继续吞云吐雾着。长毛刚一坐下,毛矮就转过头来跟他讲:“你这个狗杂种,都跟你讲八百遍了,打火机一响烟火缸就要到,你他娘的耳朵有毛病撒。”说完又对雨脑膜炎说:“老大,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我一定会把他们训练好的!” 八点四十多所有人全部盘腿坐好在铺板上,毛矮和长毛把所有折好的被子再整理了下,其实被子已经折得非常好了,虽然被子不是统一的,但每床折好的被子都折得有棱有角,比喻成豆腐块毫不夸张。做好这些后我们全部面对铁门的方向坐好,只有雨脑膜炎一个人面对我们坐在最前面。依次是局长和熊六坐一排,局长坐外面,王风和毛矮坐一排,雄狗和长毛坐一排,我和洗衣服的坐一排,擦地的,和倒马桶的坐一排,坐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双腿盘在中间,双手放在两个脚的膝盖骨上。 九点钟,楼上的窗户口传来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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