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凶神恶煞 (第2/2页)
。 “什么叫打头尾?”巅子显然是不知道意思。 “打头尾就是第一张发的是自己,最后一张也发自己。” “哦,难怪那个杂种会多张牌。” “巅哥,你待了多久了?应该快回去了吧?” “问这些干吗!”从他的语气中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显然他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也就没再问了。坐在那里看了一个多小时电视后木匠进来了。 “巅子,小老弟,走,吃饭去。”尾随他们出了门,走了几个房间来到了吃饭的地方,吃饭的地方也是个杂物房,在这栋楼的最边上。 除了巅子和木匠外还有一个人,年级比较大,五十多岁了,巅子他们都叫他老聂,也是我们中队的。这房子是教育股的,归木匠用,他们三个在一起吃锅子的。平时一般是老聂负责搞生活,小菜之类的从生活科去拿,老聂有几个老乡在生活科,荤菜就出钱买,哪个有钱哪个出。这自由煤矿四矿区买菜是要不了多少钱的,菜只比外面的贵一点点而已。在这里只有你有钱,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而且随时都可以买得到。连晚上十二点都可以打个电话给外面的师傅要他们送夜宵进来。只要有钱! 中午吃的是火锅,狗rou的,还有新鲜猪肝、豆腐和窝笋叶子,挺丰富的。就这场面是我做梦都没想过的,就连在看守所时那样的奢侈的生活都没办法和现在相比,最起码这里可以吃火锅。在青州监狱时最好的生活是花五十块钱买只鸡,而且还是外面工人师傅炒好推进来卖的。在青州监狱吃得最好的一顿是过年那天晚上,有几个菜,不过没吃几分钟菜就全部冷了,吃得最后那菜里的油都结垢了。哪像现在,小酒喝着,火锅涮着,新鲜的窝笋叶子烫着,神仙也不过如此嘛!何况我还是一名囚犯,此刻正身处在高墙电网下。看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我突然觉得这牢坐得好像还挺幸福的。不一会儿一瓶绍大就见了底,就在我们有滋有味的享受着这翻滚的火锅时外面的吵闹声传了进来。
杨木匠第一个冲了出去,接着巅子也走了出去,我也跟了出去。空坪里几十个人又在群殴,还是我们中队上午在车间打群架的一部分人,有人在打,有人在跑,有人从不同的地方跑过来加入了进去,有人拿着木棍,有人拿着分饭的铁勺,有人倒在地上,有人爬在树上,有人痛苦的喊叫,有人鲜血在狂飙。场面已经失控了,连杨木匠五十多岁的人都拿了根木棍冲了上去,只见他对着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使劲的挥舞着手中的木棍,那个年轻人抱头弯腿的蜷曲在地上,几个人围着他,他的身上到处是舞动的拳、脚、棒。几分钟后打斗结束,曹阳江,何光辉,还有几个人以不同的姿势躺在了地上,曹阳江和另一个人脑壳都在流血。 几分钟后地上的人被人搀扶着送去了医务室,警察在事发半个多小时后不急不慢的进来了。最早进来的是陈队长,然后是段队长,还进来了一个戴眼镜的警察,后来知道是我们中队的指导员,姓王。 下午五点哨子疯狂的在空坪响起,吹哨子的是中午打人最卖力的宣鼓。 “立正” “向右看齐” “站好了,看好了,对齐了。”无论宣鼓怎么指挥一百来个犯人怎么也没有站好,看好,对齐。我们劳三队是老弱病残中队,有二十来个是柱拐杖的,还有二三十个七老八十的,有几个脑袋不清白的,所以队伍就这么歪歪斜斜的站着。 “刘强” 到 “陈平” 到 “罗钦” 到 点完我最后一个名后邓宣鼓对着前面坐着的七八个警察说: “报告罗主任,劳三队应到一百一十二人,实到九十七人,住院十三个,二个瘫痪在床的没来。报告完毕,请指示!” “归队”在一个凶神恶煞的警察命令下邓宣鼓站回了犯人队伍中。随后那个凶神恶煞的警察板着个猪肝脸站了起来。 “老弱病残队,你们他娘狗屁老弱病残,要你们下井了一个个不是柱拐杖,就是吐血了。打架的时候丢了拐杖就可以飞,我看你们是好日子过久了,过舒服了。是吧?一个老弱病残队居然还可以打群架,你们这帮狗杂种,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今天的事情必须严肃处理,必要的话该关禁闭关禁闭,该调采煤队就调采煤队,对今天参与的人员绝不手软…” “这是哪个?”就在台上那个警察的谩骂声中我小心的问着我旁边的拖拉机。 “那个人可不是个善主,他是矿区管改造的副矿长,也是个主任,我们叫他罗主任,他的权力非常大,改造上的事全归他管,矿区一千多犯人的人员调动,禁闭严管审批都得他签字,他是改造线上的老大,而且还是山阳本地人。他为人霸道凶狠,连警察都怕他,犯人就更加了,其他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拖拉机小心的回答着我。 “废话也不多讲了,这件事先由你们中队调查,然后把处理结果报到我这里来。奉劝那些参与了打斗的人员你们要懂得好自为之,我等着你们来向我检讨。”罗主任说完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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