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电网_第三十六章 争风吃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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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争风吃醋 (第2/2页)

把声音提高了几倍,说完就回他的房子睡觉了。

    凌晨两点我去大队值班室报了人数后准备去睡觉。我现在是值夜班,就是在中队巡逻,各个房间转下,防止犯人逃跑和自杀。晚上十二接班到早上六点,双岗,跟我一起值班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人挺好的,他晚上基本上不睡觉的,所以总是让我两点去大队值班室报了人数后就去睡觉,剩下的就交给他了。他总是热心的跟我讲年轻人睡眠多,要休息好,每次他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挺感激他的,其实我知道他多半也是看着巅子的面子。就在我准备上楼去睡觉的时候我习惯性的往巅子睡的房间瞄了瞄,里面没什么动静,多半是睡了,我走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还是忍不住进去看了看。他今晚喝了很多很多的酒,而且他平时胃不好老是胃痛,跟他在一起后我每隔段时间都会去医务室拿点胃药放他的床头给他备着。进去后我看到他蚊帐里面有火光在闪烁,原来他还没睡,在抽烟。

    “岳父老子,还没睡啊?”我边说着边拉开了蚊帐,烟火下面的脸明显不对。我赶紧的把灯打开了,灯一亮看到他后我吓了一跳,他额头和脸上全是汗,那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岳父老子,怎么啦?没事吧?”我焦急的问着。

    “我没事,你去睡觉吧。”巅子向我挥了挥手,声音很是虚弱。

    “是不是胃痛得难受?我送你去医务室吧。”看到他手上的烟蒂烧手了都还不知道,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胃痛得很厉害。我也懒得跟他费话背起他就往医务室跑,二分钟不到就把他背到了医务室,接着我急切的去敲警察医生的办公室。

    警察医生终于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喊死喊魂,三更半夜的吵么子?”我也顾不上医生的谩骂,急切的把巅子扶了进去,结果诊断是胃出血。又是输氧又是挂点滴,终于忙到快天亮的时候巅子才躺在病床上睡着。看着他平稳的呼吸我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怎么背动的他,我一百一十斤瘦得连风都吹得动的身材居然把他一百四十多斤的人背来了医务室,虽然不远但也得有几百米吧。

    在他的坚持下中午就出了院,医生告诫他再也不能喝酒了,而且还要连续输液一个星期。不过回去后的晚上他就开喝了,我死活劝都不管用。就是因为这样他在监狱里落下非常严重的胃病和肝病。

    晚上在杨木匠房子看电视的时候猴子来了。“巅哥,昨晚的事不好意思了,你别往心里去。”猴子谦卑的说着。

    “昨晚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啊?没事的话你去忙你的。”巅子看都不看猴子。从巅子的话语中明显的看到他对猴子的不屑。

    “哦…那个…巅哥,听说你昨晚胃出血了,没什么事吧?”猴子尴尬的继续讨好着。

    “没事,小事,现在好了,你还有其他的事吗?”巅子瞟了猴子一眼。

    “我没事了,巅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买点水果吃。”说着猴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钱放在了桌子上,巅子没理会他也没说什么,猴子看巅子没讲什么就转身走了。猴子刚一走巅子就拿起钱丢给了我:“放你身上”。我接过后数了下两千块。一会儿大脑壳也来了,也拿了两千块钱给巅子,巅子也给了我。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数了一千块给老聂后剩下的给我了。我数了有四千多块,这些钱都是别人给的。

    接下的日子依旧舒舒服服的过着,不缺吃不缺喝的,每天早上一起床就吼两嗓子,人走到那歌声就飘到哪。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什么事都不想的小屁孩,不过说实话我也真没想什么事,每天吃饭、看电视、睡觉,忧哉乐哉的过着。这期间父母来看过我一次,母亲还是用眼泪维持了整过接见的主题,父亲则依旧寡言小语。

    一天中午中队一个叫杨勇的人来找巅子,头上还包着个纱布,一进门就跟巅子借钱。

    “巅子,有钱没?借几百块钱用下。”

    “杨勇,你这是怎么回事?”巅子指着杨勇头上的纱布说。

    “快别讲了,生活科宣鼓打的。“

    “不可能吧,你这牛都打得死的块头还让别个打成这样?生活科那宣鼓能打得过你?”

    “他娘的,他们五个呢!等这个杂种到我们这里来老子弄死他。”杨勇气愤的说着。

    “他怎么会跟你打起来了?”

    “还不是为了那个小屁股,娘的还偷人。”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他娘的把小屁股当宝是吧!平时有包烟都不舍得抽要送到生活科去,我看你这牢是把脑壳坐坏了吧。”

    “算了,巅哥,莫讲他了,讲起就来脾气,你先借几百块钱给我。”

    巅子借了四百块钱给他就走了。这个杨勇也算是个反改造,跟我还是半个老乡,也是二十多岁,一身的肌rou,平时两三个人都打他不过,但是他却总是挨打。他坐了七八年了,一天刑都没减,他以前还是大队宣鼓,写得一手好字,人也聪明。以前他搞大队宣鼓的时候模仿警察的签名,再用萝卜刻个章子,帮别人弄减刑分,那时候好多人都找他买分,后来出事了,还因此关了禁闭,大队宣鼓也没做了。他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打牌,唯一的爱好就是养小屁股,以前有权的时候身边总是带几个小屁股,还经常为了小屁股跟别人争风吃醋打架。今天头上的伤自然也是为了小屁股打的。那个小屁股是生活科的,跟他好几年了,以前有权的时候弄的钱基本上为他花了,现在没钱了别人不想跟他了还和生活科的宣鼓搞到了一起,所有才会打架。

    几天后生活科的宣鼓到教育股来办事被他逮着了,给了别人一顿死的打。像他这样为了小屁股打架的情况在四矿区乃至整个自由煤矿那是经常发生。

    “听说马上要搬迁了。”

    “搬过鬼,都讲了好几年了,不一直都没搬成嘛。”

    “这次应该是真的了,听说搬迁的名单都写好了,先搬一部分人过去。”

    五月份的时候好多人都在讲自由煤矿要搬迁了,搬到山阳市里面去,那里建了个新监狱,零四年的时候就建好了,本来那时候就要搬过去的,但是这几年的煤价一路在上涨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搬。

    在门卫室听到他们的议论后我找到了巅子并告诉了他这件事。

    “岳父老子,你讲搬迁的事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吧,这次好像是省监狱管理局下了死命令。”

    “是全部搬过去吗?”

    “那应该不会,煤矿现在每天出这么多的煤,再说了煤矿煤的储量几十年都挖不完,现在的煤是一天一个价,自由煤矿本来就是个负资产单位,好不容易这两年煤涨价了才还了点债,监狱领导应该是不会轻易放弃煤矿的。”

    “那会调哪些人过去。”

    “没挖煤的可能都会调过去。”

    “那我们不是也会调过去。”

    “应该是的吧!”

    听了巅子的话后我突然觉得好日子要到头了,因为青州监狱就是这样的。青州监狱以前也是在山里面,听师傅讲那时候的青州监狱也和现在的自由煤矿差不多,管得很松。现在的青州监狱那日子多苦啊,跟现在的自由煤矿来比那简直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如果调过去还会有这么舒服吗?答案是不用脑子想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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