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故弄玄虚】 (第2/2页)
面观察着刘贺林的颜色,一边举杯安抚道:“这是自然,刘大人不必多虑,此事虽发生在洛阳辖下,但却难以预见,罪责不在刺史大人!” 说到这里,龚非脑中灵光一现,继续说道:“既然谈及此事,本官倒是有一些不明之事需要大人指点!” 刘贺林一听这话不禁喜上眉梢:“龚接引言重了,这是下官分内之事,龚接引但问便是,卑职一定知无不言!” 龚非拱手道:“刘大人言重了,本官很想知道,我朝与突厥使团当日在邙山驿馆商榷之后,便有快马通报沿途各州郡一路调兵护送使团周全,但使团刚出邙山,为何刺史大人却不遣一兵一卒赶往接应呢?” 刘贺林听完不禁叫屈道:“接引大人,当时并无快马来我洛阳通报,卑职,卑职实在不知啊!” 龚非闻言不禁一怔,惊异地道:“刺史大人是说,使团离开邙山之后,并无一人前来通禀此事!” “正是!”刘贺林一副有无难言的表情道:“突厥此次遣使事关重大,卑职若是知道此事,哪有袖手旁观之理,圣上若是怪罪下来,卑职便是有九个脑袋也难逃一死啊!若不是卢总管将人送来,卑职至今还蒙在鼓里!” 龚非一见刘贺林那副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表情,不禁有些汗颜,连忙安抚道:“刺史大人不必着急,既然如此,本官定会查清此事,换还大人一个清白!” 刘贺林自然是千恩万谢,龚非没想到这位为人兄长的气魄竟然如此之小,与其弟刘季珪简直是天壤之别,照这情形若是再问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弄不好还得让刘刺史再心惊rou跳几回。 宴会散后,龚非与徐鹰扬一同出了刺史府正堂,二人并肩向厢房走去,一路上,龚非一直在回想着刚刚宴席上与刘贺林的一番对答。 来到厢房门前,龚非忽然叫住徐鹰扬:“徐兄,你觉不觉得,这个刘刺史好像并没有欺骗我们!” 徐鹰扬不解地问道:“何以见得!” 龚非沉吟道:“按照刘刺史所说,邙山驿馆约定拟成之后,刺史府并没有接到有关遣兵护送使团的旨令!”
徐鹰扬一口否决道:“这不可能,约定当日,有司便将护送使团的指令快马下达给了沿途各州郡。三日之后,负责传报的官员便返回了长安,刘贺林身为刺史,怎么可能不知此事,依我看,他这就是害怕罪责,所以才推说不知!” “徐兄,此事关乎重大,刘贺林不会不明白,若是坦而言之,他刘刺史充其量也就落个失职之罪;但若是畏罪撒谎,一经查明便是欺君之罪,这之间孰轻孰重,他不可能不知道!” 徐鹰扬道:“那依大人之见?” 龚非摇手苦笑道:“徐兄啊,我也是一头雾水,对了,当时负责传讯的军士所属何人麾下!” 徐鹰扬道:“此事本为两国外事,理应归为鸿胪寺负责,由于事出紧急,所以传讯事宜由南城皇城司和我禁军负责!徐某为防不测,曾经仔细差点过,确确实实是各处传讯官都已归建,并没有不缺失一人!” 龚非听完不由得深深吐了一口浊气:“看来这件事还真是深不可测呀!徐兄,龚某有些不胜酒力,今日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明日随我去看看突厥使团遇害者的尸体!” 望着龚非和徐鹰扬走进厢房,刘贺林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刘嫣儿见状不解地问道:“大伯何故对着那两位大人长叹?” 刘贺林哀叹道:“他们二人是圣上派来的圣使,使团在洛阳境内出事,伯父是难辞其咎;现如今,伯父的命运都掌控在此二人手中,我本欲示好,谁料他二人却毫不动心,唉!” 刘嫣儿一见自己的大伯怅然不已,连忙规劝道:“这天下的官未必都是贪财好美之辈,再说富贵本天定,大伯也不必太过计较,既然此事已出,大伯何不尽心竭力协助配合,说不定圣上感怀,因祸得福呢!” 刘贺林闻言不禁发出一阵苦笑:“或许吧,丫头,这官场之事要是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 经历了那一场浩劫,在幸存下来的人中还有一个人惊魂未定,那就是使团暂认大使休勒。 夜半时分,休勒还是难以入睡,虽然已经过了四天,自己也劫后余生,平安地住进了洛阳驿站。 但是这位生性胆小,受不了太大刺激的暂认大使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还是当夜血淋淋的一幕,即便有重兵护卫,休勒还是感觉没有一丝安全感。 休勒因为无法入睡,只得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被褥之中,三更刚过,驿站客房的灯烛猛然被不知何处吹来的微风吹得一闪,紧接着桌案旁的纸窗也被自外而来的一阵风吹了开来。 休勒听到响动本能地伸出头来探看,谁料这一看险些被当场吓死:客房的纸窗被风吹得左右敞开,一团团暗雾不时随风渗入,带来了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凉意,最让休勒咂舌的是在窗旁竟然隐隐晃动着一个身影。 休勒惊得魂飞魄散,重新将自己紧紧裹在了被褥之中,不多时,直觉一个人影缓缓来到了自己身前,休勒被吓的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吭声。 那个披着长袍,无法看清面目的身影见休勒蜷缩在被褥中瑟瑟发抖,信手自怀中取出了一张事先备好的字条,然后微微躬身将字条放到了休勒的枕边,随后重新缓缓隐入了雾中,由于窗后便是驿站后院,所以并未引起巡兵注意。 许久过后,休勒才怯怯地将头探了出来,此时室内已经恢复了宁静,休勒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认不是在做梦之后这才将枕边的字条拾了起来,休勒疑惑地打开一看,原本的惊恐立刻被愤怒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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