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黑水老叟 (第2/2页)
何处?但看你的道家之功可否精练喽!”说完,跛脚僧一声朗笑,拄着那根柳枝颠步而去。这时,一众小道才看清跛脚僧果然人如其名,是个不折不扣的瘸子。心中暗呼:“来时完整,去时颠簸,原来一双好的腿脚竟也可以装得出来!” 回到了养心阁,与座佛没有了往日的笑容,盘坐在蒲团之上,冥思苦想着往日的种种,却依旧没有得出一个道理。更让他迷惑不解的是,他的心术占卜之法怎会没有未卜先知,若不是跛脚僧,他岂不是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掌灯时分,有人传报,说是孙九子已经返回道观。正在闭目养神的与座佛闻言眼皮一挑,目光生硬地往门外伸了出去,声色俱厉道:“你去将其唤来,说是本座有要事亲传。再去告诫众家子弟,今夜无论发生任何事故都不许踏出屋内!” “是。”小道童一声亮音,倒步退出殿阁。与座佛眼望门外的黑景,自咦道:“孙九子啊,看来你我间的机缘业已至此了,唉……” 时候不大,养心阁外一阵步动,门里门外,孙九子的身子从黑暗中闪了进来。一屈背道:“师傅在上,弟子九子给师傅施礼。” 与座佛点了点头,道:“九子啊,为师安差之事可已妥当?” 孙九子垂首送语:“李家坪的几口枯井已经被弟子打通了地气,如今已是清水满溢,滔滔不绝。日后,那里的百姓再也不用为口饮而忧。” “好!”与座佛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九子啊,你在此修真已经多少时日了?”
孙九子未经思索道:“受师傅垂爱,弟子业已在观中修真二十七载。” “二十七载,若是再算上那路上的三载……”与座佛一阵惆怅,继道:“正所谓河东河西,三十载一轮,如今的你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望着江水发闷的渔人。而我,也不会再认你是我的徒弟!” 孙九子闻言大震,与座佛话音未尽,他的双膝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紧密,哀呼道:“弟子受尽师傅的恩惠,还未曾报答……” 未等孙九子把话说完,与座佛一抬手臂,凌空打出一条霹雳,孙九子闻音急忙抬眼,那声色却早已经追到了胸前。 “啊!”一声惨叫,孙九子口中呛出一道血注,仰面栽倒在地,手捂着胸口,痛苦道:“师、师傅,您、您这是为何?” 与座佛冷峻地望着下方,眼神十分地犀利,冷声道:“三十载的情分,一掌化为乌有,这时起,我与你都可以心无杂念,不必再为师徒二字绊脚。贫道一向公私分明,私情已断,这便与你论论公道!”说完,与座佛站起了身子,渡步道:“孙九子,你修真几十载,习得一身精炼,有法术傍身却是作下暗事,明理其中,你倒是想要隐瞒到贫道哪时?” 孙九子自知事情已经败露,神情倒是坦然了许多,他捂着胸口撑了起来,提气道:“弟子食鱼补气,还不是为得振兴我崂山一派之威名,正所谓一尾噬心鱼,胜得十年功,三尾噬心鱼,成就百年业!” 与座佛双指一点孙九子,咬牙切齿道:“噬心鱼乃是百年前的异种,若是得不到经血喂养,岂可复活?又岂会有补气之功?我道家之风难道是靠得害命发扬嘛?孙九子,你口口声声光大门风,却丝毫没有悔意,道法释然,你竟然半字不存心间,可叹我与座佛一世英名,怎会收了你这个孽障!今日,若不是跛脚僧登门相告,崂山道教的声誉岂不是要毁于一旦!孙九子啊,你若是颗rou心,且把事情的原委在贫道面前讲述一遍。还有,为何我的心诀在你这里却是得不出一个所以?” 孙九子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狠狠地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鲜红,唇齿一紧,昂首道:“世间万象,一切皆随因缘,我孙九子能有今日也乃是道家所赐!”说到这里,他抖了抖身骨,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巴掌大小的木匣。匣盖顶开,内呈一块白绢,轻轻地掀开四角,露出了一块椭圆形的木牌。孙九子把木牌往与座佛的面前一呈,朗声道:“师傅可否识得这方道板?” 与座佛二目一夺,继道:“这方道板乃是贫道多年前的弃物,如今怎会落在你的手中?” 孙九子一缩手道:“这方道板乃是西尘子的遗物,师傅却将其抛弃海中,想必当是恨透了这位尊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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