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约斗西风 (第2/2页)
之意,此番前往西风观,必当与姑娘齐头并进,同生共死!” 唐翎闻言,双眸中流光闪烁,心起涟漪,委实不忍心这兄弟二人与自己一同涉险。 眼见唐翎无声,宫天笑急急道:“喂喂,我说金雀鸟啊,且别发呆了,咱能不能寻上一家小肆,先把肚皮喂饱再论嘞?” 唐翎一回神,眼前宫天笑的样子实在令人忍俊不禁:“那就走吧,聚仙楼,我来做东。” 聚仙楼乃是烟雨镇内上佳的饭庄,银袋里没有一点分量确是不敢踏入,此时档口,大堂里真是客似云来,酒音阵阵。 几人刚刚落座,跑堂的小二便如蜂撵一般地追来,挥肩布擦拭了几下桌椅,一探头,利落道:“几位客官,不知想要吃些什么?” 宫天笑偷眼瞧了瞧大哥,再转目看向唐翎,唐翎说道:“开一席本店最好的酒菜。” “好嘞,几位客官稍后,好酒好菜马上伺候。”小二闻言一喜,一边吆喝着,一溜烟地跑向了后堂。 唐翎喝了一口茶水,道:“烟雨镇隶属蜀山境内,来此地者,无不是一些求仙访道之士,料想二位少侠,亦是如此吧?” 宫天白淡然一笑:“小可并无慧根道缘,此来蜀山不为求仙亦不是访道。” “哦!那又是为何?” “为求生计!” “求生计?” “正是。” “竟是何人夺取了你们的生计?欲往蜀山而求呢?”
“我兄弟二人是断江寨人氏,寨中乡民皆为渔户,行舟撒网获取池府之物乃是江民唯一的生计。前些时日,江水被人霸去,说是禁江千日不可作为。后经打探,故才知晓原来是一位唤作孙九子的道士盘踞江中,耕江牧渔必会遭其所害。又听人说,蜀山之巅有一莲池,池中有一尾金鱼,若能求得金鱼身上的一片鳞甲,由此庇护,那些所谓的仙道之士就会法术尽失与常人无异,我等凡辈才可与其争锋,夺回生计!” 唐翎自咦道:“孙九子……” 宫天白道:“正是孙九子,此人修得一身精炼的水术,人称黑水老叟!” “黑水老叟?” 说话间,穿堂的小二带来一阵香风,满脸堆笑地将一桌冷拼热炒排列得错落有致,仅看花色就知道价格不菲!再将一坛汾酒拆去泥封,一股醉人心脾的陈年香气丝丝入鼻。 几人一番礼让,便开始吃喝了起来,宫天笑自打出门以来,何曾吃过一餐饱食,如此珍馐美味摆在眼前自然稳不住阵脚。只见一双筷子左右纷飞,吃起东西犹如风卷残云,一口继而一口,好似有人抢食一般紧凑。宫天白见其吃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在唐翎并不介意,亦然细嚼慢咽地品着每一道菜的味道。 吃喝一时,宫天白问道:“唐姑娘,但不知西风观座落何处?道观里面又是一些何等人物呢?” 唐翎道:“西风观座落在烟雨镇南郊的七绝谷底,观主唤作伍修松,江湖人称西风真人。伍修松占据烟雨镇已有数载,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正是这恶道的行径。百姓提及此人无不是胆战心惊,诚惶诚恐。” 宫天白愤愤道:“佛前灯下都是善念为本,慈悲为怀,暗地里的勾当却是龌龊至极。如今的世道乃是仙道横行,又有哪一门的法术是为凡人而修呢?” 唐翎恨道:“伍修松还有一位师弟,唤作西卜真人。此人通识挂术,擅长画符施咒,降下灾祸再假意破解,就是他来诈取财银的伎俩。被他盯上的家户,若是没有足够的金银消灾,不染疾,便生祸,必将家门不幸!” 宫天笑一擦油嘴,随道:“此人更是该杀,四处降灾降疾又与瘟神何异?留不得,留不得……” 唐翎继道:“余下的,尽是一些为虎作伥的小道,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其间善类寥寥……” 饱餐战饭,三人分道而去,再聚之时,已是子时光景。走出西街,披着山涧夜色,疾走了大半个时辰,三人便站在了七绝谷顶。星空下,一条曲折蜿蜒的羊肠小道依稀可见,幽谷虽深,前人踩出的道路却不难进,几十丈的深浅也不过耗费了一炷香的功夫。下到谷底,眼前豁然开阔,回首端瞧来路,三人就像被一只大碗扣住,璀璨的夜空纵然辽阔无边,此时看来,却如同坐井观天一般狭窄,星斗亦是寥寥可数。眼观山貌,一株株苍天大树直灌云间,山风如同画笔,时不时的修改着树影婆裟。耳闻谷音,隐处的夜鸟你呼我应,啼鸣声声不落。秋虫嚓嚓,伴随着一路的水色叮咚,路有高低,却不知这条溪水从何处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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