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重拾往事 (第2/2页)
府人间啊!” 唐翎闻言一怔,欲言又止,对凌沧澜的敬仰瞬时一扫而空,甚至生起了厌恶。因她在幼年时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母因恶道而亡,所以只要是修仙求道者在其眼前一晃,心中的愤恨自会膨胀难消。 凌沧澜一瞥眼下,心中便知一二,摇了摇头道:“裴兄有了帮手,看来我是百口难辨喽。” “帮手,谁是逸龙爷爷的帮手?呵呵,仙儿倒是与凌爷爷一个心思,艺多不压身,多学一门手段又何尝不好呢?是吧,jiejie。” 裴东朗眼见陆小仙不会察言观色,即打圆道:“罢了罢了,不提这些了。” “那后来呢”宫天笑愣头愣脑道。 “臭小子,什么后来呢?”裴东朗假气道。 “泰山一战啊?” “输了输了,不是说了嘛。”裴东朗没好气道。 “输了!为何会输嘞?”宫天笑不解道。 凌沧澜道:“为保住隐讳菩萨,公道僧飞鸽传书,邀约了裴兄、端木慈、孟秋寒、还有老朽一同前往泰山。那三位寺中闯客亦是如约而至,另有一位喇嘛与其为伍,此人便是西域的妖人、葬天法师……” 公道僧眼见葬天法师随行而至,面色上便隐隐约约透出了一丝不安之象,上前道:“阿弥陀佛,时日一别,如今已有十余载,老衲曾经记得,上师说过不再踏入中原土地——今时东岳再见,贫僧却不知应当如何与上师招呼了。” 葬天法师冷色道:“西方有句传辞,太阳消逝在天地,并非离去,而是等待着来日重生。而且当时我并不知晓隐讳菩萨的玄妙,因此才会败在其中,以至我在神庙中潜心修炼闭关十余载,这才重新看见了中原的太阳。” 公道僧问道:“难道说,这便是你为何要将隐讳菩萨占为己有的道理吗?” 葬天法师道:“原本天成之事,你却能凭借一尊隐讳菩萨改天换日。后来我方知晓,这尊隐讳菩萨原来就是你的“占卜先生”,凡事由它做主,大有事半功倍之妙。所以嘛、这尊隐讳菩萨就是我的心病。今日要么归我,要么将其毁掉,非一而不可!”
公道僧问道:“那你今日又为何不惧我的隐讳菩萨呢?” 葬天法师一声狂笑,道:“哈哈哈,今日可不同往昔啊。” 公道僧不解道:“哦!今日又有何不同呢?” 葬天法师闪目光环视众人,字字道:“今日的葬天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死人,你的隐讳菩萨又怎会在日照中天时——得算出鬼事呢!” 此言一出,听者无不诧异,继而端看葬天法师的脚下,确是见不得星点立影,再互相对视,眼中俱是尽显慌神! 葬天法师双眉一挑,继道:“诸位不必猜忌,某家既然自称死士,就绝不会私存凡间的俗气。此来五岳东,为得正是讨回时年的公道,弥补一下我那被天鹰掏空的心肠!”说完,葬天法师满目苍夷。 说到此处,凌沧澜的眼中亦显空洞,目光与天空中的星月一碰,忧思道:“葬天法师所言不假,他那一身骨rou却是仅剩下了一副皮囊,心肝脾肺早已被天鹰啄空了。唉……他不惧刀剑,更不怵拳脚,你打他时力不成形,刀光剑影豪无戳处,实在是缥缈如幻啊。” 裴东朗接道:“如此一般,仅仅几个照面,我等几位自负之人便一一败下阵来,眼睁睁地望着公道僧怀抱着那尊隐讳菩萨共赴山底,玉石俱焚,却也是无能为力。而端木慈她……” 说到此处,裴东朗的心中悲痛欲绝,面上黯然神伤,话语中断几次,一断再接道:“端木慈她——更是被那天杀的葬天法师要挟而去……” 话毕,四方沉默半晌,一阵夜风舔过了几人的面庞,才又恢复了几分生气。 陆小仙试问道:“那、后来、可有端木慈的音信?” 凌沧澜看了看无精打采的裴东朗,欲言又止…… 裴东朗压了压心中的波澜,稳声道:“端木慈被葬天法师逼走西域,重返中原故土之时,已然时隔了十五个春秋。去时,她是老朽未娶过门的婆娘端木慈。来时,她的性情已然大变,占据苗疆,今非昔比,人称蛊婆!” “啊……” 这一句,犹如春雷一般炸响,除了早知详情的凌沧澜,其余人无不是心尖震颤,呆愣当场! 裴东朗言之凿凿道:“这便是我为何苦守莲池三十载的原因。唉……世间,也唯有蜀山莲池中的这尾金鱼才可使得端木慈恢复善念,重回正道啊!” 说着话,裴东朗站起身形,遥望夜空道:“我裴东朗一生潦草,真是辱没了逸龙庭的门风。而天下人只道我堂堂男儿痴傻了半生,又有何人才能品出我家婆娘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滋味呢?而当年,她也是为得保全我等的性命,这才随那个葬天法师远走西域。而她的今日今时——也是心不由己,实属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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