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阙争_第四章 五塔邦 第四节 塔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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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五塔邦 第四节 塔炼 (第3/3页)

色,左脸处一块粉色的皮rou也被烫的翻了开来。他紧紧揣着手中那柄被烧的通红的铁剑,皮rou被粘在了剑柄上,他都不自知,只知道一昧的朝着前方步行,红色的通道眼看就要到了头。

    五塔前的广场,一队身着布衣的乞士疾步上前,跪在祭坛下。他们的棕色布衣像是农桑人的服侍,只是在护胸的皮甲上烫印了银色的剑刃图腾。这是乞族金部的标志。

    “怎么?”金部孙长老拂了一把胡须。

    “回报长老。”领头的人压低了声音。

    “长脚等三十六人,五塔试练,全部淘汰。”

    “全部淘汰?那个叫沭成的呢?”

    “属下们一共三十人一直紧盯着五塔之中的情形,起初长脚他们倒是能撑住片刻。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试练。至于沭成...

    “沭成如何了?”一边呆立的宋正礼闻声连忙冲上前发问。

    领头人对着金部长老抱拳道:

    “沭成他一人现独过三塔,已入金塔之中。”

    众人听完此语,一片哗然。

    “什么?一人过三塔?”

    “五塔立到如今,有人独过三塔吗?”

    “别说三塔了,以往的五塔审判那次不是到两塔就结束了。”

    不管小姐听完领头人的话也怔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猛的起身看向另外四位长老:

    “既然现在长脚等人退出了五塔审判,而沭成就取得了审判权,可以让他出塔了。”

    “不管长老,这五塔审判非是儿戏?岂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木部长老瞥了一眼不管,用手指轻轻的在座椅的扶手上点了几下。不管小姐闻言看向了木部长老,厉声说道:

    “那请问马长老,这五塔审判,何为胜者?既然现在沭成已经获得了审判权,为何不能放其出塔?莫不是马长老以为这过往的规矩也是儿戏?”

    “你!”马槐一拍扶手,站起身来,指着不管小姐,就要与其争辩。这时一直坐在首位的土部大长老出声打断了二人。

    “两位长老,莫要再争吵了,惹得族人看笑话。马长老说的没错,这五塔审判非是儿戏,可不管说的也有理,既然长脚等人已经放弃,那沭成确实赢得了审判权,就令人将他带出塔吧。”

    “大长老,这怕是不妥吧。”一边的孙长老也出言劝道。

    桑东梁朝二人挥了挥手。

    “没有什么不妥的,不管,去放他出塔吧。”

    听见桑东梁的决断,二人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不管小姐扫视了一眼二人,带上宋正礼就往五塔内奔去。待二人从塔中走出时,宋正礼的怀中赫然多了一道身影。此时的沭成早已陷入了昏迷,肩上腿上都是一道道的血痕,因为失血过多,嘴唇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脸色也被有多处烫伤,翻过来的皮rou上沾染着不少灰尘,身上的衣衫也早就划成了道道布条,有部分还结了血痂粘附在皮rou上。

    “来人,快将他带下去疗伤。”一出塔门,不管就朝着两边的人下令道。两名乞族人挑着一副木担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见沭成被放上担架带走,宋正礼扯了扯身子意欲跟往一同前去。这时不管小姐一把拉住他,看着台上的众人:

    “沭成的伤没事,你现在要做的是替他审判那些有罪之人。”宋正礼闻言一愣,转过身子看着祭坛上的五塔旗帜,低声说了句:

    “我要他们死!”

    “人乞于大地,归于泥土。”就在众人还沉思于宋正礼的杀意之中,桑东梁起身说了一句乞族的族语,看了一眼宋正礼,便转身走下了祭坛。

    “既然你们获得了审判权,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这时一边的马长老出声道。

    “不过,他们毕竟入了我乞族,所以行刑得由我乞族人来。”说完又添上一句。

    宋正礼闻言没有出声,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下了一阵便停了,只留下地面上的一滩滩水渍。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草药的味道,像是艾叶和三七的余味,并不呛人。身上的痛楚缓解了,全身都有一股懒洋洋的麻痹,从四肢百骸一起涌向心口。让人忍不住要睡过去,即便从此不再醒来。沭成躺在床上,眼眸迷离起来。一个脚步声远来,颇为沉重,停在了门口。

    “谁!”沭成想挣扎着立起身来。

    “我!”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些嘶哑。

    沭成闻声又轻躺了下去,宋正理推门而入。清冷的月光从窗格里招进来,能隐约看见宋正礼额头上的细汗。

    “正礼兄?”

    宋正礼没有回应,将手中的布袋放到了沭成的床沿,墨色的瞳孔中透满了审视。沭成没有去碰那个布袋,他知道那里面装的都是些罪孽。风扫着树叶,发出一片哗哗声。也许是没有忍受住这沉默,沭成闭上眼轻声道:

    “是我托不管小姐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移了位。宋正礼被淹没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半边脸都遮没了。沭成需要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宋正礼并非总是能想明白的。在长久的无言中,宋正礼站起身,转身走出屋外。他猛地推开门,大口的呼吸着月夜下的空气。风从喉咙流入,像是冰冷的泉流,把全部的血腥都洗去了。

    “过几天,我们去看沐丹吧。”看着屋口的宋正礼,沭成悠低声的说了一句。宋正礼愣了一下,捂着胸口大哭起来,哭声穿云而去,云间月光如水波一样洒下,洒在寂寥的五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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