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袭乌巢(上) (第4/5页)
人哪!”道:“丞相之言,末将不敢赞同。” 曹cao道:“有何不对?” 我道:“末将久闻许都在丞相治理之下,日趋繁华,大汉有复兴之望,故而心向往之。而丞相兼通百艺,棋艺之高,举国几无抗手,更令末将倾服。所以才携友慕名而来许昌。试想,袁氏有如此才具雄心,能令末将倾心?有这等高明棋技,可让阿飞渴见吗?而那四世三公的袁本初,他依仗祖荫,坐大称王,有才不能用,闻善不能举,他又岂能有丞相如此魄力胆识,能慧眼识才,拔阿飞于草野之中,立刻予以重用呢?” 这番话说得曹cao心花怒放,怡然点头。 因为这全是我真心话,半点不掺水。 曹cao笑道:“飞卿倒会自己捧自己一把,我慧眼识才?哈哈,好说话。” 我脸红笑道:“末将所说,皆为实情。” 曹cao道:“我知道,你对我是忠心的。飞卿,我听刘晔说,你和刘备、云长曾在汝南平舆城下相谈甚欢,却是何故?” 我心想:“原来我和刘备他们谈话,被刘晔看到了?果然是他说我的坏话,啊,这个后娘养的家伙,表面跟我亲亲热热,暗地里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监视我?”忙道:“数月前末将曾和丞相提起,要寻机刺杀刘备。丞相还记得么?” 曹cao道:“不错,确有此事。怎么,你和他谈话,是想刺杀他?” 我道:“正是。末将当时和他敷衍,就是想突起而击,一举而杀。只是……” 曹cao道:“只是什么?” 我道:“只是末将深知丞相极爱云长武艺人品,其时如果我硬要冲马过去,可能会误伤关君侯,故而投鼠忌器,未敢轻举妄动。”这话有真有假,我其实并不是怕误伤关公,而是怕打不过他。 曹cao沉吟一会儿,道:“当时情景,果然如此。不过,你答应不去侵犯芒砀山,又是为何?” 我道:“丞相,我军大敌,乃是袁绍。刘备虽然英雄,此刻毕竟仍是丧家之犬,疥癣之疾耳!现在花费气力去围剿他们,只会因小失大,耽误了灭袁大事。”
曹cao释然:“唔,不错,灭袁大事!有道理!刘晔虽然心细,这次却过于多疑了。飞卿宽宏大度,不要怪他。” 我心想:“你如此疑我,自是有人告密。你也知道终究瞒我不住,所以自动把他抖出来。既然你这么光棍,我也不能不识好歹。”道:“都是为丞相效命,末将自不会有任何怨言。” 曹cao哈哈一笑:“那就好!”拔起金槊,道:“宋亮如果今天回来,你可带他来中军大帐见我。如若他今晚还未回来,那就是出了意外,初更时……”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想了一想,道:“我再想想,到时我会令人传达我的意思给你。” 我连忙低头施礼:“是,丞相。” 曹cao扛上金槊,道:“今日一谈,嫌隙尽去。飞卿仍是我曹某的知己,我真是高兴。”大笑而去。 我待他走远,才挥袖蘸干额头、脖颈上冷汗,心里终于可以对自己说上一句:“难关过矣!” 绞尽脑汁,费尽唇舌,才把这种种破绽化解于无形之中。 实在太辛苦了! 我喘了一口粗气,觉得很烦:“跟曹cao在一起,虽然可以长见识,学本事。可他这个jianian雄心态实在让人受不了。还是得趁早想法跟他脱钩的为是。”正要回转领军营。寨门巨木后忽然闪出淳于宾,哈哈笑道:“恭喜飞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暗想:“原来你早溜来了。”道:“什么大难?我又有什么后福?” 淳于宾道:“飞帅何必隐瞒?曹cao多疑jianian恶,如果适才飞帅有一丝不恭不轨之念,便会被他当场刺杀。依飞帅现在的体力精神,根本没法抵挡到十招之外。飞帅能够随机应变,忍辱负重,真乃识时务的俊杰。” 我心道:“你讽刺我么?”道:“原来淳于先生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淳于宾笑道:“飞帅是我未来主子,岂能有半点损失?其实,不光我,还有别人也在一直盯着呢!”侧头道:“公孙贤侄,你可以出来了?” 巨木后又闪出一人,却是公孙箭。 我见他左手持弓,右手却扣着三支狼牙箭,吃了一惊:“公孙兄,你也早来了?” 公孙箭恨恨瞪着淳于宾,道:“你为什么拦住我,不让我射死这老賊?” 淳于宾道:“就算你射死曹cao,救走飞帅,却只是给袁绍做了好事。袁绍势力本来就十倍于曹cao,你再射杀曹家的主将,曹军必败。曹军败,袁军势力就将不费吹灰之力,迅速踏遍河南河北,一统中原全境。那时他必然顺势南下,消灭南方诸雄。飞帅根本就没有缓冲的时间去抢占自己的地盘,组建自己的军队,拿什么去和他争天下?到那时,你家飞帅就只能亡命天涯海角,有多远逃多远了!” 公孙箭哼了一声,收起弓箭。 我心想:“这老头子怎么也会有这种眼光?倒不能小瞧。”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淳于先生言之有理。幸亏公孙兄听从了淳于先生的劝告,没射出这三支杀虎毙熊的神箭。” 淳于宾道:“哼,他肯听我的劝?我是点了他的xue道,他才听话的。” 公孙箭看看淳于宾,又看看我,忽然恍悟:“原来飞帅早有叛曹之心。公孙箭糊涂,险些误了飞帅的大计。”纳头便拜:“公孙箭追随飞帅,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闯。矢志不渝,永无二心。” 我忙扶起他,安慰几句。问淳于宾:“淳于先生,你说,这奇袭乌巢的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 淳于宾道:“非如此,怎么破袁军,平衡河南河北的局势?这乌巢的粮草,非全部烧光不可。” 我道:“那,淳于琼将军……”心想:“这会儿你的主意怎么又变了?你徒弟他是乌巢守军的主将,乌巢的粮草被截烧,他还能有个好?不被曹军杀掉,回去袁绍也饶不了他。” 淳于宾脸上肌rou动了几动,慢慢现出一个冷酷的神情:“我已经想过了,他不听我的话,那就是不以我为师。叛门之徒,死不足惜。我又岂能为他而破坏飞帅大计?” 我心中一寒,嘴上却赞道:“淳于先生大义灭亲,阿飞记下了。”斜眼一瞥,公孙箭眼睛里也露出不以为然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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