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浩气长歌 一 挑兮达兮3 (第5/7页)
李丘平三人,又四周扫视了一遍,却没有看到铁维扬,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转而微笑道:“家师现居龙虎山修炼,名讳不敢提及,世人皆以天师称之。” “张天师!”众人大哗。 龙虎山原名锦山,东汉中叶,第一代天师张道陵在此肇基炼九天神丹,“丹成而龙虎见,山因以名”。张天师在龙虎山承袭数十代,历经千年,是华夏一族姓嗣教最长的道派,素有“北孔南张”之称。 龙虎山虽不精于武学,但是在星象占卜,擒妖抓鬼等道术上却享有威誉!在民间,张天师与神仙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李丘平暗叫厉害。这李傅堂看似鲁莽行事,不分轻重,实际上却是环环相扣。 其人先是一番道理,说出了大宋朝廷的腐朽,引起众人兴趣,再借张天师之名点出大宋气数将尽,落实了他先前地说法。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最是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以张天师说出此事,比什么分析都更能让人信服。 而若是众人真是相信了李傅堂这一番说辞,接下来他再说自己是李唐后裔,张天师算出来的什么天命在身之人之类的鬼话,那就更是不容置疑了! 但是,仍然有一件事令李丘平百思不得其解。便如众人担心地一样,李丘平同样认为这与会之人多半就有朝廷的细作,要说朝廷会不知道这次聚会,李丘平时绝对不会相信的。 李傅堂既然已经明言造反了,那大宋朝廷断无坐视之理,以李傅堂所表现出来的才智来看,不会连这么简单地道理也想不到。那么,他却要如何对付随时可能杀来的朝廷军队呢? “李公子休怪,事关重大,郭某不得不问清楚!公子既然说到这卦乃张天师所占,请问可有什么凭证?”李丘平身边那人继续问道。 众人一齐望向李傅堂,这姓郭的人问的话,正是众人想要知道的。 李傅堂微微一笑,道:“家师早已算得今日之事,他来人家正值闭关,自己是不能来了,不过在下却请来了师伯,或者能替大伙略解疑惑。” 说罢,李傅堂手一摆,恭敬地唱道:“傅堂有请师伯!” 原来,这李傅堂身后还单独设了一席,一个身穿道装的矮胖子一个人据了整席,不紧不慢地吃喝,众人吵闹似乎与他无关,从一开始就没有动过。 听了李傅堂的话,那矮胖道士站了起来,随手向着数百席抱了一下拳头,又指了指李傅堂,点了点 便再度坐下,从头到尾,居然一个字也没有说。 “没错可,是小天师,我在江西时曾有幸见过,没有想到李公子能将小天师也请来了,看来这话不是假的!”说话的人摇了摇头,一脸地崇敬加得意,显然是以见过这位小天师为荣。 紧接着,又有数位豪杰纷纷表示,这矮胖子道士确实是那人说的小天师不错。众人不再怀疑,各自与朋友窃窃私语起来。 这矮胖道士姓张名鼎,确是这一代天师的亲兄。这张鼎据说一身道术还在其弟之上,但由于他天生是个哑巴,终于没能够继承天师之位。不过张鼎游历天下,出卦必中,名声却不弱其弟太多,世人皆称“小天师”! 李傅堂请来张鼎正是为了借其名声镇住场面,这时见众人有慑服之意,心下得意,暗道:大事可成! 须臾,一个高瘦汉子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在下樊不讳,仍然有事不明,盼小天师及公子指点。李丘平闻声知人,说话的正是昨夜在庙中一起吃过獐rou地中州双煞之一”。 李傅堂还了一礼,道:“足下尽管请说,指点二字不敢当。” 樊不讳道:“而今天下,北有强金,中原有君临帮和神州军,南为大宋。李公子说大宋气数已尽,而我华夏当兴,却不知兴在何处,咱们就出岳帅后,将他老人家送往哪一方?” 李傅堂心中冷笑,这樊不讳昨晚上就和他争执过,此时见局面已经像自己倾斜,当着群雄之面又说将出来,显然是想为李丘平造势了。 “依阁下之意,认为我华夏兴在何处?”李傅堂不答反问道。 樊不讳昂然道:“若天师真有此卦,在下以为,洛阳铁血盟主,五岳派李丘平少侠,正应此天机。在下生平从未见过李少侠,与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但其人年轻有为,武功强绝,义气深重,世人所共见!况且,神州军数败金贼,稳坐关中之地而虎视天下,铁血盟人才无数,背后更是众多名门,这样的势力,不正是我华夏兴旺之源么!在下建议,咱们就得岳帅后立即奔赴洛阳,以李少侠地为人必不会薄待了岳帅及我等!” 在李傅堂请出张鼎后,与会群雄有不少人都想到了神州军和君临帮,樊不讳一番话出口,立即引来了大片叫好附和之声。 唐凌绝轻声笑道:“表弟你的声望很高啊!看来这李傅堂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出只怕是替咱们洛阳做嫁衣了!” 杭天昊不同意地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的,我看这个姓李的心机深沉,断然不会只有这点手段,后面大概就要来点精彩的了!” 李丘平点头同意杭天昊,却望了望那樊不讳,这人是个直肠子,倒是真心在替我说话,但自己真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李傅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停止了叫好,一齐看向他,唐凌绝则心道:还是杭兄弟有见识,精彩的来了! 李傅堂止住了笑声,冷然对樊不讳道:“阁下将那李丘平夸得天上少有,李某不才,今天就要做一会恶人,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揭穿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李丘平闻言大怒,自重获新生以来,他行事或有遗憾,但绝对无愧于心,自己人不说,便是狼神,完颜宗弼甚至羿九阳等敌对之人,亦是从未加以如此恶言! 在前世,纸醉金迷,物欲横流,多的是口口是心非之人,“伪”,已成了一种必要的自我保护。那个世界,从头至尾以真诚待人的君子,是很难站直了腰的。 无处不在的竞争,导致了**裸的欺骗,挖空心思地打击对手;口称兄弟而转身就是背后一刀的事比比皆见;路见不平绕而避之;更有部分人,明大明地以真小人为荣,美其名曰:比伪君子好一百倍! 李丘平,曾经看不惯很多事,然身在其中,如何自处!因此,这一世他分外珍惜所拥有的一切,至少,现在的他,不用做一些口是心非的事,不用畏强而避之,不用担心兄弟们相交的诚意。 这样的人,亦是最受不得旁人以“伪君子”之名而污之。 李丘平还没有说话,旁人早已按耐不住,樊不讳暴喝道:“姓李的,你含血喷人,满口污言,今天你要说不出个理由,樊某人断然不能容你!” 群豪有不少人亦是久慕李丘平,纷纷言道:“是啊!说话可得有证据了!胡乱污蔑旁人,算的什么英雄好汉了。” 李傅堂不慌不忙,昂然冷笑,挥了挥手,说道:“大家莫忙,李某既然敢这么说。当然是有理有据。就是不知道某人是否敢听了?” 说罢,李傅堂斜眼盯着樊不讳。 “有什么不敢听的!”樊不讳怒声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神州军派来的么?老子不怕明白告诉你,咱们仰慕五岳派李少侠已经很久了,只是苦无这见面之礼,这回只要救了岳帅。我兄弟便要投靠神州军报效国家,不过此刻却还不是。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怎么样?” 樊不讳生气之下说得不甚连贯。不过那意思却是明明白白,当即便有人叫好。 李傅堂只管冷笑,“你说的是不是真话,那可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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