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鲤鱼 (第2/2页)
了几千梯,也没有见到尽头,唯见一路上,云雾之中,满树冰枝,寒风吹过,冷彻肌骨。 登了半日,却不曾见到半个宫观,宋让也有些心虚起来,便在此时,远远云雾之中却传来一阵樵歌,宋让心中一喜,道:“这神笏峰这般大,也不知道那出云观却在何处,却往打听一番。” 待那樵歌近了,出来一个樵夫,宋让赶忙向前问路。 那樵夫道:“难得一个向道之人,这般风雪也上山来,倒是心诚。”樵夫一指旁边一条小路,道:“从此路走,过了前面一段云梯,便有一处宫殿,便是那出云观了。只是这般大寒,那云梯之上寒风一吹,都是冰壳,我们这样走惯的人也是不敢登的,一个不小心,便落入万丈深渊之中,尸骨无存。且那观主自来不见生人,你便去了,也是枉然。” 宋让闻了,却不多言,只道:“多谢。” 那樵夫见他不肯听劝,摇摇头,转身去了。 宋让顺那小径走了一刻,果然见一块巨石如同鼋首,高有百丈,立在罡风之中,被吹得四面光滑,寸草不生。中间硬生生凿出一条石阶来,宽不及一尺半,歪歪斜斜,又陡又险,两旁也无扶手也无栏杆,就这般悬在空中。 “果然险恶,难怪唤作云梯。” 宋让站在那巨石下面,四面一瞧,皆是悬崖绝壁,却无其他的路,唯有这条云梯方才能过去。 踏上那石阶,果然结了一层玄冰,约莫一寸厚,坚硬异常。宋让将长枪往上一扎,却只扎处几点冰屑,几行白印来。 好在宋让并非常人,脚踏上去,一使劲,何止千斤力道?那冰便算是硬如磨石,也被踩碎,冰屑四溅。 登了一半,却忽然下起雪来,顿时只觉罡风呼啸,雪片被风吹起,尖利如刀,割得面皮都裂开来,衣裳也被吹得猎猎作响,身下却是万丈悬崖,一眼望不见底。但宋让一双脚扎在石阶上,如同苍松一般,稳稳当当,丝毫没有颤动,只是一步步往上登去。
登到了绝顶,却见漫天风雪忽然平息下来,四处望去,竟是一片茫茫,脚下风云卷动,雪漫无际,青山隐隐现现,如同云龙探爪。 “好风光,不枉我登临一场,人生若只见这般风光,也是无憾了!” 宋让站在峰顶,感慨一番,正欲下去,却见山顶正中却有一个石台,约莫丈余高,三四尺见方,方方正正,四面光滑,也不知是甚用处。 宋让好奇心起,便走上前去,长枪撑地一蹭,便上了石台。只见石台之上,却是一个圆井,积着一汪水,黑魆魆也不知道有多深。 宋让将眼睛凑上去,只觉其中隐隐泛着幽光,便伸手去捞,不多时捞着一个事物,宋让伸手一扯,却听哗啦一声,扯出一根手腕粗细的黑幽幽铁链来。 宋让将那铁链往上扯上一截,却未见到尽头,便又扯上来一截,仍是无有所获。这般一直扯,也不知扯了多长,之扯得宋让这般神力,也觉手膀酸痛,却见井中慢慢浮出一个事物来。 宋让伸手一捞,便将那事物捞着,原来却是一个铁函。那铁函黑幽幽并无半点标记,只是贴着一张黄纸,画着符咒,铁函透着寒光,一摸上去冷彻骨髓。 “莫非却是什么高人降魔除妖留下的遗迹?” 宋让见这铁函来得怪异,心中暗道:“倒要看看有甚出奇之处。” 便伸手将那铜锁扯掉,解开符咒。 却见一团黄光从那铁函中冲出来,飞到半空化作一条龙形,百丈来长,上下翻舞,呼啸不止。 宋让大惊,正欲将那铁函合上,却见那龙一声咆哮,往宋让冲来,张嘴一吐,大风呼啸,却将铁函吹得飞出去不知多远。 那龙正要往宋让噬来,却听峰下传来一声轻叱,一道银光飞上天来,化成一柄巨大拂尘,银丝万丈,向那龙气缠去。 那龙见这拂尘,忽然一声咆哮,却化成一条寸余小蛇,欲望天外飞走。岂料那尘丝陡然一散,铺天盖地,化作一条遮天落网,当头罩住那小龙,猛地一收,又复化作一道银光,往山下去了。 宋让站在井口,看了这一场争斗。虽只是眨眼功夫,宋让心中却翻起滔天大浪来,原本他天生神力,自出道来不曾遇见什么对手,便算是被那阴罗剑伤了,也自认为只是偷袭之故。至于那些虎妖蛇妖之类,皆如砍瓜切菜一般,都不曾放在心上。 不曾想今日见到这场争斗,都是高来高去,变化随心,从前所见,却怎及这万分之一? “这般手段若是学着,天下间却有何处去不得?”念到这一点,便没了看景的心思,暗道:“这手段定然是那黄元真人使出,我既要去求他治伤,何不也向他学点手段?” 想到此,宋让那里还有停留的心思,便又从另一面下了那石峰。 可怪的是,那边上山之时,风雪交加,这边下山,却是风和日丽,且每下一步,玄冰便消融一些,待到完全下了石峰,却只感觉春风拂面,四地里青山绿水,一片暖春。 宋让只道乃是神仙之所,便也不惊奇,正好前面也有一条小路,宋让顺小路下去,走了半日,来到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却听见前面隐约有钟鼓之声,走近一看,烟云之中却露出一角宫殿来,却原来是一座宫观。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