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心险恶 (第2/2页)
在乎钱财,但是周围田阳可是有家人的,这点钱正好给他们家里人送去。 宋百川见杜迁收了钱,脸上一松,认为杜迁是个爱财之人,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杜大人别看这沧州远离汴梁,其实往来人口众多,每年油水不少。况且天高皇帝远,比起天子脚下要快活不少。你一路奔波平安无事,想来武艺不凡,我家老爷有爱才之心,不知道……” 杜迁闻言愕然,怪不得知州这么客气,竟然想招他进沧州府。杜迁想都没想,摇头拒绝,他打算回汴梁之后就退了官职,和鲁智深一起四方游历。现在他向道之心坚定,其他一切都已经不放在心上。虽然不知道怎么找到那两个道人,但是上次是在黄山遇到,要想寻那两个道人,黄山还得再去一次。 “杜大人怎么想?沧州人手虽多,但是武艺高强的就不多了。军队里,我家大人也是说得上话的。”宋百川见杜迁不说话,直摇头,以为他有些心动,赶紧劝道。 “知州大人高看杜某了,杜某武艺低微,当不得知州这么看重。这一路波折杜某也是险死还生,不瞒押司,同来的不止杜某,还有两位兄弟。只是他们没有杜某好运,遭了jianian人算计,现在魂归山野,这袋银子还需杜某给他们家人送去。”杜迁提及此事,脸上黯然。 “杜大人高义……”宋百川眯着眼,举拳一诺。随后也不说话,派人引杜迁去歇息,杜迁想要拒绝,但是酒气上涌,恍惚间就被人扶了出去。宋百川笑着看杜迁被带走,笑意渐消,冷着脸对身旁家丁吩咐了两句。 ———————————————————————————————————————————— 一夜无话,杜迁第二日醒来还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心中很奇怪,杜迁知道自己的酒量,他学武多年,除非遇到鲁智深那样的,不然少有敌手。况且他有莲子护身,就是毒酒也能喝的津津有味,所以昨天也没在意,没想到这次却是阴沟里翻了船,只是几杯就烂醉如泥。他却不知道,昨天的酒大有文章,是秘制药酒,后劲极大。刚开始喝没什么,但是一两个时辰之后,任你本领通天也要倒下。杜迁没有法力,无法驱除酒劲,就这样中招了。
醒来之后,杜迁四肢活动不开,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发现大事不好。刺鼻的腥臭,断断续续的呻吟,入眼是黝黑的铁栏,借着窗口射进来光线才发现,自己被关进了大牢,身上被五花大绑,倒在破败的草堆里。 大惊之下,杜迁连忙提神换气驱散酒意,刚从地上站起来就听到黑暗中传来几声急促脚步声。三个身穿灰布的狱卒打开牢门,在杜迁面前摆下一张小桌,随后又是酒水,又是熟食,之后也不说话,关上铁门走了。 杜迁楞然,这场面他也见过,这酒rou可不是好东西,人称‘断头饭’,吃了之后黄泉路上就是饱死鬼。 三个狱卒脚步渐远,模糊说道:“那小子真大胆,昨夜竟然借着酒性竟然闯进知州大人小妾厢房,欲行不轨!后来还从他身上搜出知州大人失窃的银子,汴梁来的官差就是不一样,胆子老肥了。” “可不是吗!还有,他路上还害死了同僚,真是可恶,这断头饭一吃,今晚就得死。” “你们说这么多干什么!知州大人那里……” 杜迁耳尖,三个狱卒的话一个字也没落下,听个透彻。苦笑之余,猛然发劲崩开花绳,也不管就酒rou是不是下了毒,直接吃了起来。 “这断头饭吃起来真是滋味古怪……唉,人心险恶啊!杜某不想滋事,还是被人陷害。这沧州知州摆明了要我的命,不走怕是今夜麻烦不少,可是要真走了,这罪名也就坐实了。而且今天要是逃出去,怕是天下难有安身之处。去哪?梁山?命运真是造化弄人,躲也躲不过。”杜迁自言自语,仰头看向窗外星空。只见群星闪闪,银河天际分外迷人。只是在他眼中的银河却裹着一层迷雾,连他本心也是迷茫。 不用想,那封私信里一定事关重大,要不然知州也不会欲除他而后快,杜迁纵使有花言巧语也逃不了,毕竟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也最能让人放心。 杜迁不想死,仙将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是沧州大牢。只是逃出之后呢?落草为寇,还是出家做和尚?还是隐匿山林,远遁他乡,被朝廷通缉?想着最终也只有落草为寇一条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更多的则是不忿,本以为远离梁山就摆脱了原来的命运,想不到今天还是被逼走上了这条路。双拳紧握,指甲狠狠嵌进rou里,血流不止,杜迁却一点也没察觉到。他的无奈自然不是对知州和宋百川,两人在他看来不过手起刀落的事,他真正无奈的是自己的路还是由不得自己来选。心中苦涩无人诉说,他不断努力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想不到梁山之上终究还是要有杜某一席座位!杜迁想到这,不禁扪心自问,真的要按照命运活下去吗?难道我杜迁就一定要是梁山的杜迁?非得要是一百零八将吗? “我……不想被人摆布,哪怕是老天爷也不行。杜某人的命只属于自己,纵使自杀也轮不到别人来取我的性命!”杜迁想到这,只觉得脑门发热,眉心黑光大盛。他此刻心神大乱,走火入魔。运劲在手心,竟然猛地拍向自己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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