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不是善茬 (第2/2页)

   第二天，云影帮菊花开了些药，青木赶来马车，一家人悄悄地回清南村去了。

    隔一天，打鱼的虎在江边遇见那两个人贩，装作商贩的模样，给了银让虎渡他们过江。偏偏虎跟媳妇早就认识他们，只不过原先不晓得他们是人贩罢了。

    头天被救的娃儿里面，就有虎的侄儿。那娃儿受了惊吓，睡梦中还不停地哭喊。他和媳妇打鱼回家听说了这事，也是气得要杀人。

    今儿既然碰上了，两口想起昨天听人说的菊花那凶悍的行径，当即也动了杀心，尤其是虎想，自己还是男人哩，难道连张嫂也不如了？于是便装作不知情的样，让他们上了船。

    划到水中央，两口将二人扑下水，溺晕后捆了起来。也不送去领赏，而是用菜刀一顿剁了，只留下脸面完好，扔在荒滩上。

    再过一天，这两人的尸体叫野狗咬得稀烂，被人发现。仔细辨认，有认得的人就说是歇在码头上的船主人，也就是那两个在逃的人贩。

    至此，下塘集凶名赫赫，一般的歹人果然不敢在这撒野。就连那些偷儿、骗之类的，碰见了也会让人一顿好打，甚至丢命。

    虎媳妇有次卖鱼，被一个猥琐的老男人揩油，顿时把鱼往地上一掼，一脚踏上去，骂道：“你个老狗，信不信老娘把你两个眼珠抠出来，丢地上踩烂，就跟这鱼一样。”说完猛一跺脚，把那鱼踩得没法见人。

    那男人听了，吓得面色如土，“啊呀”一声，抱头鼠窜。

    周围人听见这话，也一个个都变色。

    虎媳妇“哼”了一声，得意地想，张嫂做得对，这人就是要狠，不然就会被人欺负。

    后来，下塘集人吵架时常说：“跟老斗？小心老把你两眼珠抠出来，丢地上踩稀烂。”一边还扬手跺脚，做了个狠摔猛踩的动作。

    这些事来喜他们都知道，也没人敢对菊花说，怕她听了心里膈应。

    她也无心管这些，只一心养病，打理荷叶鸡的生意，又添了好些菜色。

    何氏和刘婶轻易也不让她出去。槐更不让她出去，说是怕人来找事，千叮咛万嘱咐了好些事情。

    刘黑也整天不离院。反正他如今养木耳和喂猪，都在后院，槐和张大栓出外张罗事情时，他便留在家里照应一家老小。

    家里人不说，村上人嘴巴可不会闲着。待下塘集的事传遍十里八乡后，清南村也是家家都听说了这事。尽管官面上都说是衙门里的人抓住了拐，私下里却传菊花杀了人。

    柳儿生了个女娃，洗三那天，孙李两家人都去了。

    吃晌午饭的时候，李家几个媳妇说起菊花抠人眼珠的事，皆是满眼的惊惧。

    柳儿娘不知是被打怕了，还是被菊花的传闻吓坏了，并未插嘴，好半天才咕哝道：“早晓得她不是善茬——”抬头瞅了一眼梅道——“也就你们这些小辈，信她是个好的，把人当菩萨一样。人家根本就是个烈货。他们家老小都不是善茬。”

    狗蛋娘也在席上，正帮外孙李敬文搛菜，听了这话，瞪眼道：“照你这么说，人家听见儿被人骂，就该忍着；家里娃儿被拐拐走了，也该忍着，那就是善茬了？要是你孙叫老拐抱去了，我瞧你蹦吧！”

    这婆娘，先没听见她搭腔，还以为她改好了哩，转头又说这些尖酸话。

    她对柳儿娘前些时候欺负梅耿耿于怀，正想要出头跟她吵一架的，谁料她自个嘴贱，招得何氏和石头娘将她狠揍了一顿，倒省了她不少事。不过，如今见了她也是没好脸。

    柳儿娘顿时又怒了，她还没说话，儿媳妇王氏不悦地问道：“婶干啥咒我儿？”

    狗蛋娘冷笑道：“谁咒你儿了？不过是打个比方。瞧你婆婆说的那话，人家菊花跟拐打架，这还有错了？要是你，只怕你比她还厉害哩。”

    柳儿娘恼羞成怒道：“谁说她错了？我不过说她厉害。”

    狗蛋娘眉毛一竖，道：“你说她不是善茬。打拐咋不是善茬了？照你这话的意思，你孙要是叫人抱跑了，你儿媳妇娇滴滴地撵上去，哭着喊着求拐放人，拐不放人，连她也掳走了，她就是善茬了，是不是？”转脸面对梅，“梅，你可别学人家，谁要是欺负你娃儿，你就挖他眼珠，戳他喉咙。”

    梅连连点头，板脸道：“娘，我晓得。哪个敢欺负咱敬文敬武，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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