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风云_第三卷 逐鹿 第四十五章 势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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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逐鹿 第四十五章 势危 (第3/3页)

所咀嚼,神经也是异常的敏感。扪心自问,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每一步都是谨小慎微,此次出征,可以说是历年来,自己最重视、下的功夫也最大的一次,兵都是‘精’兵,将也都是良将,就连那个自己一向鄙视的刘良佐,也没有犯什么致命的错误,可,结果却是这样?眼看到手的胜利真的就要擦肩而过了吗?

    真要如此,自己如何回京?如何面见摄政王呢?

    手下的亲兵蹑手蹑脚地进来,将饭菜摆好,见大将军面无表情,知道这两天脾气大,一个伺候不好,就会挨鞭子,更不敢出声,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一个半时辰以后,得到九江、德安的急报,伊尔德急匆匆地来到帅帐。进来一眼就看见帅案上的饭菜竟是一口没有动过的样子,知道谭泰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坚强,心里多少好过了一点,转身招呼亲兵进来将这些冷饭撤下。

    平心而论,伊尔德也觉得仗打到这份上实在是窝囊,要怪,也只能怪大将军时运不济!出征之前,谁不是说,伪明的小朝廷整个一盘散沙,各路贼首们也是一帮辎铢必较、满脑子都是如何扩大自己地盘的蠢货?谁成想,这些人转了‘性’,开始真正关心起旁人的死活了?

    就算在摄政王眼里,也只是料到周明磊可能会出兵赣州,拔之,既可做为广东的屏障,也可牵制我军,谁会想到,此人竟敢绕城而过,吉安府也是望风而降,短短数‘日’就攻到了德安!

    其实在伊尔德内心深处,对谭泰听了库尔阐、喀尔塔喇、刘良佐的鼓动,洗劫了方圆百里的村落的做法很是看不上。喀尔塔喇从来不把汉人当人就不必说了,库尔阐不就是因为贪墨而丢的官吗,和刘良佐两个一拍即合,能是什么好东西?可你谭泰不应该啊?徒自号称文武全才,“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等浅显的道理,诸葛亮七擒孟获那章写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就被说动了呢?

    但事后亲眼见到,谭泰也是满满几十大车的往京城运,伊尔德的心算是凉了。报应啊!报应!要不是枉杀了近十万百姓,将他们生生推到了伪明的一边,也不会人心尽失,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据说是他们大圣人孟子的这句话,实在不欺人啊!

    可这个周明磊怎么就运气这么好?将这些优势运用得如此淋漓尽致,就像是早有预谋似的?预谋!这两个字象一道利闪在伊尔德的脑海中闪现,吓得他一机灵,天底下哪有未卜先知的人啊?

    伊尔德不敢再深想下去,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赶紧亲自给大将军倒了一杯热茶,不经意地说:“其实,咱们不过遇到一点小的挫折,大局未损。只要将帅齐心,一定可以否极泰来的!

    到底因为什么?大帅对副帅如此嫉恨呢?”

    前面的话谭泰没怎么上心,但最后一句,却是被人说中的心思,一肚子的委屈总算有机会倒一倒了,“因为什么?贤侄是不知道他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何洛会此人一向嫉贤妒能,为了怕本帅在摄政王驾前抢了他的风头,真是不遗余力,极尽诋毁之能事!”

    说道当年的丑事,谭泰当然说得含含糊糊,让伊尔德费了不少气力才明白个大概,何洛会说这等话的时候,也只会跟近亲、好友讲的,看来问题就出在传话的这个人身上,不禁追问道:“此话一时真假难辨,到底是何人向您言明的呢?不会是喀尔塔喇吧?”

    伊尔德很机灵,特意找了一个死无对证的人来说事。而谭泰一听“真假难辨”!心头的火一下就冲到了脑‘门’,暗骂道,绝对千真万确,什么王救我!王若拯我,我杀身报王!这些话均出自自己的亲口,岂能有假?但这等事,又怎可明说?好在伊尔德也不是外人,如此,只有用传话人的身份打消他的怀疑了。

    “贤侄,也不想想,谁不知道喀尔塔喇和鳌拜‘交’好,真要是他说的,叔叔我岂能信他呢?此话不可外泄,以实情告我的是镶蓝旗满洲副都统。”

    “萨哈岱!”伊尔德不禁叫了出来,十分怪异地看着谭泰。

    在伊尔德看来,谭泰也太蠢了,萨哈岱的亲嫂子是当年先皇下旨,远嫁而来的‘蒙’古科尔沁部的博尔济吉特氏,当今太后的同族!他说这些,能安什么好心啊!

    但话到嘴边,伊尔德突然想到,如果真向自己料到的那样。刑部大牢!摄政王往见!这是多么隐秘的事啊!太后尚且知道得一清二楚,眼下这个帐篷,四处漏风的,不是更加不安全吗?

    又一想,当年世叔扬古利在世的时候,就对这个胞弟的热衷跟风很不以为然,一再告诫自己,“不管哪位贝勒当了大汗,都喜欢低头拉车的牛,兴许给你的不会很多,但牢靠。做亲信,得到的是多,但无功受禄,容易让人眼红,失去的必快!”

    想到此,伊尔德算是打定主意,摄政王无后,皇上早晚有一天会亲政的,自己不过一个低头拉车的老牛,给谁拉不是拉?何必要趟这里的‘混’水呢?

    谭泰可不知伊尔德到底在想什么,不停口地问道:“怎么?贤侄不信?”

    “信!萨哈岱出了名的厚道人,怎会说谎?”说这些的时候,伊尔德很不自在,毕竟这是自己的族叔啊!于是,赶紧换了话题,“昌克赤,不管怎样,大敌当前,还是捐弃前嫌为好啊!”

    谭泰一摆手,“贤侄以为族叔是什么人?这点道理会不明白?只是,就算何洛会返京后不会大肆宣扬是他的功劳,但叔叔总觉得是欠了他的,心里不痛快啊!

    但和国事比起来,这又都算得了什么?依着你上午所言,我早就将军令给他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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