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悲歌_王太海之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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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海之死 (第1/2页)

    拿着馒头,王太海晃晃悠悠的回到家。大门没锁,自打老太婆死后,他家的大门就不锁了。用他的话说,怕锁上门老太婆回不了家。屋里漆黑一片,他划着火柴,点了桌上的煤油灯。村里都通上电了。王太海也想给他拉根电线,晚上点点灯亮堂。他不同意,说用了一辈子的煤油灯,乍一点那东西晚上睡不着觉。其实,他还有更深层次的担心。一根细线吊着明晃晃的东西,说不定那天就掉下来了。他怕砸到他,这可不是闹着玩,邻村就让点给弄死一个人,他认识,是他老婆二婶的女儿。他还见了那女人的尸体,黑乎乎的,没个人样。他不怕死,怕死的时候没个人样,到了另一边他老伴认不出他来。

    床上放着大黄狗的皮,这是他在王天宝家捡来的。王文格勒死大黄狗的那天,他哭了一天一夜,没吃任何东西,差点就饿死了。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没有饿死。他就觉得肚子里先是“咕咕”的叫,然后他就睡着了。当他醒来,看到漫天的飞雪,他站起来,看见雪中的院子里有一条狗,耷拉着脑袋,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他扶着门框站起来,走了出去。黄狗见他过来,转身跑了。他跟在狗的后面,跑出了院子。外面的雪更紧了,北风夹杂着,打的他脸隐隐作痛。他顾不得这么多了,看着大黄狗朝村西的大桥跑,他紧跟在后面。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大冷天的,谁没事出门啊。经过村西的那口老井时,他看到井口处白雾弥漫,井底传来“咕嘟,咕嘟”,像开水泛滥的声音。他凑到井口,一股热气从井底发出,烫的他的老脸火辣辣的。大冷天的,这口井咋就冒热气啊,他琢磨着,脑袋灵光一现,想到了那个远古的传说,这口井是王母娘娘的盆。如此解释也就合情合理了。以往,当村里人对外地人说起这口老井的来历时,听的人都会嗤之以鼻。渐渐地,不光外地人不相信那个久远的神话了,连村里的年轻人也抱以怀疑的态度。如果,他能把今日的所见告诉村里人,将会是为这口老井极佳的正名机会。可那只老黄狗在前面“咕咕”的叫,似乎等的不耐烦了。相比与大黄狗,还是后者在他心中的重量大。

    跟着大黄狗,来到了村西头的石板桥上。在桥头处,他看到王满仓的大白猪在低头啃着一颗烂白菜,对于这头白猪,他是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一年前,他家的白菜地就是被这头白猪给拱了,那可是他辛苦一年从成果,看着满地的烂白菜,他气坏了,拿着一根木棍,使劲的打白猪。白猪受打后夹着尾巴狂奔,他在后面跟着。不是他追不上白猪,尽管他快六十了,可每天下地干活,早起晚睡的锻炼,让他的忍耐力不亚于三十岁的小伙子。打死这个畜生不是他的目的。乡里乡亲的,挨着面子,他也不能因为猪吃了白菜就把猪给打死。否则他会在双水村无法做人。在这里,人们自有自己的行为规则。这些规则既不是人为指定的,也不是写在书上的条文。它是这里的人们生活了上百年而形成的习惯和乡俗。用今天的法律来解释这些乡俗或许会觉得很可笑。譬如,在这里,遇到男女**的事情人们只是在当时的时候用社会道德羞辱一番,然后,慢慢的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渐渐的也就不了了之。反之,如果某个人偷了别人家的一根黄瓜他从,东西虽小,性质恶劣。人们会把的恶行永久的记在心里,以至于当他死后,下一代的人还知道他的恶行。

    跟到王满仓家门口时,大白猪进去了。王太海知道是王满仓家的猪了。他倚在一颗老槐树上调整下呼吸。这时,王满仓的老婆苗桂花出来了。这两天,她家的猪正处于发情阶段,家里的猪圈关不住,已经跑出去好几次了。今天早晨,王满仓早起出门,忘记关大门了。等苗桂花起来时,家里的大白猪已经不见了,她正着急着去找的时候,大白猪自己回来了。她打开猪圈的门,让大白猪进去。这时,她看到大白猪的身上有一道淤青,明显是被人用棍子打过了。她的火气顿时发作了。他可不像王满仓,三脚踹不出一个屁。谁要是得罪了她,她绝不会闷着头认吃亏。

    走出大门,她看到王太海站在自家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她问:“你老人家咋在这里?”

    “这要问问你家的猪啦?”

    “俺家的猪咋的啦?”

    “你跟俺看看去。”

    王太海拉着苗桂花去了自家的白菜地。顿时,苗桂花傻眼了。半亩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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