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拜师李凤苞(上) (第2/2页)
驻德公使的位置。可他在与德国的外交往来中丑态百出,干了一年多之后终被撤职。 至于新来的公使,不用芬克说,威廉也知道不是别人,正是李凤苞李丹崖到了。 李凤苞这个名字对于威廉前世的那些海军史爱好者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他的名字和北洋水师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定远、镇远和济远三舰的选型、订购均是由他一手cao办完成的。 李凤苞,中国。威廉盘算着,那个在他心中埋藏许久的计划似乎就要开始了。 德国地处欧洲的心脏,陆地上东有俄国、南有奥国、西有法国,这样的地缘政治格局使得德国想要发动任何一次进攻都必须考虑身后是否安全。俾斯麦之所以能够建立第二帝国,俄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克里米亚战争中,奥地利的背叛让俄国铭记在心。俄国的君主从不嫉恨自己的敌人,却无比痛恨背叛过自己的人。自从克里米亚战争之后,直到一战前奥地利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彼得堡的信任。相反,普鲁士在那次战争中不仅自己严守中立,而且阻止了德意志邦联议会关于对俄国采取行动的动议,由此换来了彼得堡的长久感激。 正是由此,1866年的普奥战争中,俄国在加利西亚一线屯兵30万人,使得匈牙利精锐部队无法支援西线和南线的战役。1870年的普法战争中,俄国再次在俄奥边境集结超过100万人的兵力,使得约瑟夫皇帝彻底打消了在普鲁士背后捅刀子的念头。 如果说普法战争之前,普鲁士只是一个欧洲强国的话,那么现在已经真正跃入世界大国的行列。 普鲁士的壮大,德国的统一也让俄国感到前所未有的忧虑,尽管两国的关系仍然密切。 威廉能够理解当年元首的选择,第三帝国对于苏联的进攻绝非无畏的军事冒险,无论俄国还是英国都是德国在通往欧洲统一道路上必须要跨越的门槛。
在传统的欧洲外交牌桌上,英国因为是岛国的原因,永远可以做那个最后出牌的人;俄国因为背后是安全的,所以大多数时间可以从容不迫的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外交选择。 相反德、奥、法三国因为相互之间的猜忌和牵制,往往会成为这两个大国手中的棋子。即便像拿破仑那样的强人也无法面对英国和俄国的联手绞杀。 英国的地缘优势是威廉无法改变的,因为它的背后是海洋,而海洋对于大英帝国意味着什么,恐怕没有人会不明白。 俄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以至于能在博罗季诺战役和斯大林格勒战役那样艰苦的环境下,后发制人取得最终胜利。它的南面是“欧洲病夫”土耳其,往东是波斯、印度和阿富汗这些仍然处于封建社会的殖民地国家,再望东便是和中国一条长大上万公里的绵延边界线了。 相对土耳其,中国的人口资源和战争潜力要大得多,而且也并不处在欧洲列强的核心利益范围之内。所以,在威廉看来,要想削弱俄国的地缘优势最好的办法就是掌控中国的政局,提升中国的军事实力,使其拥有一支足够强大的军事力量。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成为德国的铁杆友邦,成为威廉手上的一张好牌。 而要想掌控中国,威廉当下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北洋集团入手,从北洋水师入手,从铁甲舰入手,从李凤苞入手。 奥拉宁堡大街,中国使馆内,此刻正进行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拜师典礼。 “殿下,在我们中国,“为帝王师”乃是读书人一生中的最高夙愿,在下虽然心向往之,可自忖才疏学浅恐难堪此大任啊!”李凤苞向威廉躬身说道。 “那么先生能否在德国境内再找到一位比您的学识还好的人呢?” 李凤苞不语。见此情形,威廉虽然没有按照中国规矩执弟子礼,但还是长躬到底,向李凤苞三鞠躬算是正式拜师了。 拜中国公使为师的事情在柏林上流社会迅速传开,而威廉会说汉语的事情也不再是什么秘密,聘请奥森多夫斯基的钱没有白花,现在他这项“天赋”算是彻底“洗白”了。 皇太子夫妇对自己这个儿子稀奇古怪的做法越来越看不懂,按说掌握的语言已经不少了,即便作为一个外交官也是绰绰有余。可威廉现在偏偏还要学什么汉语,而且还要提升的到学术的层面,拜中国公使为师,学什么儒学。 在那个时代,德国人对亚洲人还是抱有很强的宗教和种族歧视的,对于父母和周围人的不理解,威廉并没有做任何徒劳的解释,只是说了句:“任何一个杰出天才的做法都是他那个时代的人们所不理解的。” 皇太子夫妇虽不理解,可毕竟都很尊重威廉的选择,毕竟威廉已经长大了。兴趣爱好方面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威廉的做法同时也引起了德国外交部的注意,不过包括首相在内的所有人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当时柏林有一位知名的汉学家,此人享誉全欧,因此人们大抵知道中国确实有一门很深奥的学问,叫做儒学。所以外交部得知消息后,把威廉研究汉学和威廉四世国王对巴洛克建筑的嗜好等同看待,认为那不过是一项个人爱好而已。 更何况此时中国和德国之间的经贸往来已然展开,德国军火界对这个战争频仍的国家早已不陌生。无论是李中堂的淮军队伍里,还是左大帅的楚军行营里,都能见到数量不少的来自克虏伯和格鲁森工厂的“开花大炮”的踪影。 王子和中国公使的个人交往对德中关系有益无害,既然这样他外交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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