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遥远的距离 (第2/2页)
,缓缓抬眸,望着皇上,清晰答道:“没有。” 莫浅浅身形一晃,碰翻了面前的白玉杯,杯中的清酒慢慢在桌面上淌开,一滴接一滴,清酒顺着桌沿,像断线的珠链般洒落,打湿了她的裙摆。瞿书焕一把搂过莫浅浅,同时有几分慌乱地高唤一声,即刻便有几位宫女上前收拾打理。 莫浅浅不动声色地推开瞿书焕,在他担忧的目光中,兀自轻笑着,笑容甜美却讽刺,赐婚,她不出声地吐出这两个字,历来皇帝最喜爱当兼职月老了,呵呵,牵红线,红线呵······她就这样一直莫名地笑着,不断地往自己面前饮尽的白玉杯中添满酒,接着仰头灌下那可以解忧的“杜康”。 “够了。”瞿书焕蹙着眉,他突然发现,今日的纪清浅于他来说竟是那般陌生,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上那浓烈的忧伤,她的伤心,是因为二哥刚才的一席话么。 莫浅浅扭过脸,盯着他,口中呼出淡淡的酒气,她眉眼一弯,笑容却有些勉强,她叹息一声,尔后,朝他做了一个口型。 瞿书焕浑身顿时一僵,本欲夺下她酒杯的手也颓然垂下。向雪海,她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三个字,正是向雪海,他,确是伤了她的心么,接受了父皇的赐婚,却任由她在清浅居中自生自灭,她又有什么错呢,为何要无辜地承受着背地里的嘲笑挖苦。想着,他苦涩地扯扯嘴角,端起玉壶,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两人各怀心事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也不理会周围的动静。直至身侧的瞿书琦悄悄用胳膊撞了撞他,瞿书焕才有些迷离地抬起头,见皇上笑眯眯地望着他:“焕儿,雪海丫头方才称赞你的王妃才情过人,你可愿让纪丫头出来展示一番?” 瞿书焕一听此话,脸色煞变,有些愠怒地瞪着向雪海。向雪海粉唇紧咬,一脸委屈地回望着他,眸光闪动。 他收回目光,仰头看着高台上那位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刚想婉拒,却不曾料想,喝得迷迷糊糊的莫浅浅“腾”地站起身,着实将众人骇了一跳,落玉也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她身形有些不稳,站定后,才微微一笑,这个笑容,凄迷而妩媚:“雪海jiejie谬赞了,清浅不才,雕虫小技,怕要让众位见笑了。”
瞿书焕一把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像要说些什么。莫浅浅垂眸望着他,淡然一笑,抽出自己的手,走向一旁的乐师,对其耳语一阵后,乐师便于殿中摆置了一架琴。 莫浅浅站在琴旁,随意拨捻两声,果然如金石珠玉般清脆动人,目光淡淡扫过一旁似是倦极闭目的落玉,接着一撩裙摆坐稳,顺手弹起一段轻柔的曲子,曲调平缓悠扬,众人脸上皆是一副“不过尔尔”的表情。她轻轻一叹,脸上的神情渺远而宁静,只见其幽幽启口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阻挡这股思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阻挡这股思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沟渠。” 曲毕,众人缄默,而她依然静静地低着头,但听“啪”、“啪”极其细微的两声,在那暗红色的漆面上,赫然出现两滴眼泪,像似两颗晶亮的纽扣。 落玉持着杯盏的手因握得太紧而骨节发白,手腕颤抖着,却始终低垂着头,唇边的笑容充满苦意。 瞿书焕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间攒拳,望着她的目光中有惊异和欣喜却又矛盾地夹杂着难以名状地心痛和无奈。 她忽地仰首一笑,笑容清丽而明艳,她的笑容,让殿中的人们瞬间有些恍惚。 世间多少痴儿女,为情一字煞白头。 她的目光渐渐沉寂下去,以旁人不可闻的声调低语着:“纪清浅,我已代你向他表白了,可惜你的心意,他终究还是辜负了······而我与落玉之间,怕是永远都隔着无法到达的距离······” 凄苦地一笑,莫浅浅撑着琴架悠悠起身,可未及行礼,眼前一阵晕眩袭来,直感觉身子仿若被抽空一般无力,闭眼前的一瞬,只见一道紫色的身影闪过,然后便是瞿书焕惊慌无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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