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不可知的过去 (第2/2页)
的张尉,随口问道:“大头,你怎么看?” 张尉没有回答,两人回头一看,才发现张尉盯着那壁画,已经看得痴了。 唐谧拉了拉他的衣袖,问道:“大头,你怎么看啊,你猜为什么魔王和堕天大人不正二八经儿地比武,而在这里浪费时间刻小人儿打架?” 张尉回过神来,想了很久,才说:“我不知道。” 唐谧和白芷薇早料到他会有如此答案,相视一笑。白芷薇说:“大概这也是他们之间比试的一种方法吧。” 而就在她们几乎要认定这是魔王与堕天在比试武功的时候,张尉指着那个魔王刻的小人儿说道:“我想,如果刻这个小人儿的人在我旁边,我也能创出一套武功。” 唐谧和白芷薇俱是一愣,没明白眼神仍有些发痴的张尉是什么意思。 只听张尉看着那壁画继续说道:“回风剑法的第一招并不讲究,就是随便攻出一剑。如果我也这么攻出一剑,刻这个小人儿的人要是在的话,就会出招指出这一剑的不足。那么,她会迫使我去想,如何既破解了她这一招又能反击,于是,我想出第二招。如此往复下去,若是有她在,我不就会从随便一招开始,创出一套攻守有度的武功了么?” 唐谧和白芷薇虽然聪慧,但思考的时候都是从世上已经有了回风剑法这个角度在考虑,听张尉一说,才发觉原来还有其他能解释这件事的角度。 唐谧说:“你是说,魔王和堕天不是在这里比试,而是在这里共创武功?” 张尉思忖良久,道:“这我可不能肯定。但我觉得,当我这么看这些小人儿的时候,我就发觉了自己和刻画这些小人儿的两个人的差距。”说完,张尉抽出剑,开始比划起来,边比划边解释道:“你看,如果有人这样一剑攻向下盘,我会觉得这样挡开最好,同时还有再回手的余地。可是,图上的人是这么斜刺一剑,因为,她看到这里是有破绽的,而我就想不到。那么,现在假若说我想到了这里有破绽,我会这样补一剑,但是他是这样攻出去的,以这样的进攻代替补防。”
唐谧和白芷薇顺着张尉的这种思路去看这些小人儿,不再把他们当成已经成形的两套剑法,而是两个高手在探讨怎样设计出更高明的攻防招数。这样看了一会儿,便也渐渐入迷,忘了再去推测到底在遥远的过去,在这座蜀山深处的洞xue里,曾经有怎样的两个绝世之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刻下了这些痕迹。 虽然三个人都熟悉这套蜀山最基础的剑法,可是,从来没有从这样高屋建瓴的角度去审视这套武功。不知不觉,三人竟然看了一个时辰,唐谧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扭一扭已经僵直的脖子,慨叹道:“原来,武学之道竟是如此奥妙无穷。” “是啊,看了这些图,脑子好像突然清明了不少。”张尉应道。 “啊,这是……华瑛”白芷薇指着画底一处很小的刻痕低低叫了一声。 唐谧凑过去一看,见是一行极小的字,轻声念道:“辛丑年三月,瑛与凛于蜀山游戏之作。” 念毕,唐谧有些迷茫地抬起眼睛,望向白芷薇,问道:“芷薇,堕天大人的名讳是什么?” 白芷薇看着那行小字,忽然生出一种念头,也许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的永远也不可能再被人知道。所谓真相,其实早已湮没于百年的滚滚烟尘之中,而自己能看到的不过是那些风云人物留给后人猜测的一道背影罢了。 思及此处,她心里便不再觉得惊讶,掠眉启唇,淡淡说道:“王凛,堕天大人的名讳是王凛。” 待到三人出得山洞,回到悬崖之上,发现日头已经升到了正当空,才知道原来在山洞中竟耽搁了一个上午。 张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那洞口如此小,成年人应该钻不进去吧。” 白芷薇算了算时间说:“嗯,刻下这个的时候,他们大约就和我们差不多大,华璇应该还没有继承王位。” 唐谧遥想当年人物,心生感慨,道:“不是魔王的华璇,不是堕天的王凛,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少年呢。” 此话一出,三个少年便都不再作声,站在高耸的悬崖之上,听凭山风吹打面颊,扬卷衣襟。 忽然,坐在唐谧肩上的绿毛小猴子指着天空叫了起来,三人仰头看去,只见一道光划过天空,向他们附近的林中掠去。因为是白天,那光并不明显,唐谧眯起眼睛望向它消逝的树林,问道:“那是什么?” “是不是有人御剑飞行?”张尉说。 唐谧虽然有过两次御剑飞行的经历,但从未在地上看见过,道:“御剑飞行在地上看就是一道光啊,那么我有一次在夜里可能见过,我以为是流星呢。” “能御剑飞行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白芷薇疑惑地说,转而问道:“我们该不该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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