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救赎(四) (第2/2页)
边,辅佐我。在最艰难的时候,还是你支持我。”从安泰岛上开始,查尔斯从未背叛莫德,默默做事,隐藏极深。 “殿下,我也没想过,一开始,我想跟着特伦斯的。”查尔斯道。他挺怕莫德的,阿莱问他选择谁,他说的是特伦斯。后来在安泰岛上,他第一次见到莫德,下定了决心,要跟着她。他不否认这有冲动,查尔斯不相信宿命,他沉稳,但不乏年轻人的热血,总想挑战自己。现在都接近三十岁了。岁月匆匆。 “杰妮芙,你呢,恨我吗。” “不恨。”她道,“安德烈和你订婚,我承认我痛苦,但我从不恨你。安德烈的女人太多,我嫉妒,但我不恨,因为我爱他。” “你和别人……不怕他生气。还是怀孕期间。” 杰妮芙笑了,“莫德,你真的不懂爱。爱与性,是分开的。爱一个人,是包容,不是守贞。你不如安德烈,他愿意包容任何人的缺点,他不讨厌你,只是希望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安德烈值得爱,因为他强大,而你胆小。” 说一个人胆小自卑,需要勇气。接受自己胆小,更需要勇气,莫德道,“你怎么知道。” “我出身加西亚家,哥哥的能力是心灵,我是魔瞳。虽然你封了我的魔力,但我的家族是心理师,世代学习心理,精通心理学。否则我们哪来的能力控制人心。” “真话总是令人讨厌。”莫德拂袖出去。 “她这是恼羞成怒。”杰妮芙嘻嘻。 查尔斯笑了。转而垂头,陛下让殿下回来,当众打脸,很难堪。陛下到底想干什么? 扑衡纳克很大,古老,树木障天。莫德搬来第一天,琼就种上了黑玫瑰,还有红枫。她喜欢红枫,鲜红似血,沸腾血管的颜色,融化了翻滚在鲜血中。莫德坐在红枫底下,直到晚上,琼来找她,说是蒂莫西来了。莫德反应半晌,才想起来,他是宗族的打扫人,族老的传声筒,位置很高。曾经和莫德有过矛盾。她去了前厅。 “找我有事?” 蒂莫西背后跟着康涅,那位总议长,背着长棍。莫德奇怪,这位面瘫,和总议长不太一样。 “总议长是大族老菲埃索,康涅只是傀儡。”
莫德点头,“到底什么事。” “****殿下,你别忘了宗族的规矩。帝国的继承人要挑战宗族。前些日子你出征,所以推迟了。现在我来通知你。” 莫德不耐烦,“谁敢挑战我。” 蒂莫西瞪大眼。“埃尔敢。你杀了他的妻子,你和他还有一场战呢。” “那是他妻子没本事。” “宗族的规矩,****你必须迎战。” “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刚回来,埃尔不想趁人之危。” “成。” 莫德觉得莫名其妙,来了场挑战。不过提起宗族,莫德想西奥多的事终究要解决了,是杀,还是放。她要见他一面。去锡丘兹坦帕时,莫德带上伊莫金,听说阿梅莉亚快不行了,特伦斯前些日子守着她,但无济于事,倒是自己的伤复发,晕倒在殿中。在撒勒大桥上,卡莎大臣和亚塔兰塔走出艾达安拱门,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看莫德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得了绝症,将要不治身亡。 西奥多一直软禁在琳恩的殿里,听侍卫说,他吃好喝好,从未反抗。而西奥多呆在宽阔殿中,也明白了当年六岁的莫德,被囚禁那毫无一丝光明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无法想象,仅仅六岁的莫德,没有发疯死去,是靠什么支撑下来的。他几次都要自杀,但胆小怕疼,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说到底他,没有勇气,死的勇气都无。 所以,当那一丝光明来到时,他跌倒在地上,缺水的鱼儿,吮吸着那唯一的晨曦。恨不得跪拜她。 “你不是吃好喝好吗,为什么是这幅样子?”她的声音毫无起伏。 “做做样子。”苍白的他笑着。 “如果我想你死呢。” “那就死吧。”无论生还是死,他都接受。 那一瞬的刺目的白光亮起时,西奥多紧闭了双眼。真想解脱啊,人生多么痛苦,如果有勇气死亡就好了。在无尽的绝望中徘徊,真的会发疯。他很懦弱,他也想完美,但他做不到啊。 刀尖搁在他的脖子上,莫德又收回了,“你还是走吧。” “你不杀我了。”西奥多问。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莫德收起永华。她已经杀死了一个胎儿,杀族人,杀亲人,有时候,真累。“死亡永远不能解决事情,留着你,可以镇压真雅人。你走吧,记住,将你第一个孩子送回家族。” “我能问问,当年,你身处在毫无光明的房间里时,你怎么度过的。你害怕吗。” 莫德顿了顿,她翻转自己的手腕,两只手腕都有几十条白痕。“当然怕啊,怕得要死。任何的不害怕都是被逼出来的。一天又一天,身处黑暗,我逼着我不怕,害怕也是过,安静也是过。你的希望折翼,再飞,再失望。重复十几次,就会知道,绝望的衰老。那一年,却只是绝望的开始。” 当西奥多踏上兰皙沙漠,度过自己传奇而荣耀的一生时,他没有一天不重复这句话。他死的时候,想的是莫德这个人。他想,她是个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伊莫金在殿外看着,看着莫德的处置。她完全安静下来,母亲阿梅莉亚刚才逝去了。特伦斯不在,阿梅莉亚说:孩子,琳恩被自己的骄傲所毁,但我不会。越是强大,越是要谦卑,所以马德里塔韬光养晦,成为了菲尼克斯的大族,它向莱利基兰低头,也是如此。所以孩子,你要活着,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我不争不抢,陛下给了我足够的补偿。你也要听从莫德的话,她会给你足够的荣耀。 “看够了吗?”莫德问。 “我不会不自量力了。”伊莫金道。她转身回扑衡纳克。眼泪在她的脸庞肆虐,模糊了她的所有感觉,疼得麻木了。为什么,母亲,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妥协。不争不抢,让我背叛我的原则?不!绝不。 “伊莫金,人有时候妥协,只是为了活着。而原则是构成一个人的元素。”莫德知道伊莫金的感受。她经历得太少,决绝不是好的出路。阿梅莉亚说的没错,是要活着,但原则不可犯!可她不了解这个女儿。 伊莫金没说话。 “费莉西蒂,找人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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