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牵念_二十九(更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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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更改) (第2/3页)

待女人拿住,便手一扬,红包四散落地。女人们笑着去捡,呼啦,陈义天带着人把门一撞而开。桌子顺势被推老远,正好撞上了一个正在拆红包的女人。那女人抬头就看见于夏,二话不说,就捶了于夏两拳,于夏被捶得莫名其妙。还来不及说什么,女人们又都闹开了,原来红包里只有两毫。

    “他们在闹什么啊?”房间里的陆达慧听得外面笑闹声不断,想下床开门瞧瞧。

    “使不得!”陪她在房间里的陈妈和老阿嬷忙止住她,“新娘子快坐好,盖头盖好,别动了呵。”

    陆达慧坐在床边,听得外面闹哄哄,心里似有蚂蚁抓挠,恨不得能立刻跑出去跟他们一块儿玩闹。

    客厅里,陈义天他们已经开始找鞋子了。好在客厅不大,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很少,陈义天很快就找到了鞋子。

    房间门终于为他打开。

    陆达慧坐在他面前,一水儿的大红色,红色的盖头,红色的霞帔,红色的裙褂。婷婷袅袅,如弱柳扶风,如朝花带露。

    陈义天攥着鞋子,直挺挺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哟,瞧着新郎官都呆了。”不知道谁一句话,惹得众人都笑了。

    陈义天谁都没注意到,只觉得陆达慧应该在笑吧,她的盖头都轻轻飘了一下。

    “新郎官快给新娘子把鞋穿上,好迎新娘子上花轿。”老阿嬷说道,陈义天这才隐约想起之前自己背过的婚礼流程,忙走过去半跪在陆达慧面前。

    一掌托起陆达慧的脚,陈义天竟然有些晃神。陆达慧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在颤抖,忙用足尖轻点了他一下。陈义天偏头,咳了一声,方把鞋给陆达慧穿上。

    “新郎官在前头带路。”老阿嬷又道。

    陈义天忙站起来,在前头侧身带路,眼睛却留在了陆达慧身上。

    老阿嬷打着一把黑伞,护送陆达慧到花轿前,陈义天早撩起了门帘,老阿嬷摇摇头,实在不好再说他什么了。

    花轿被抬了起来,鞭炮噼里啪啦响过了一条街,唢呐复又吹响。陈义天只觉得是在做梦,一路傻笑。

    看着他那样儿,跟他来迎亲的几个兄弟,都是一身鸡皮疙瘩,一路不停挠痒痒。

    下了轿子,招娣递上来两个福橘,陆达慧照规矩摸了摸橘子,给了招娣一个红包,然后就由另一位老阿嬷,拿竹筛挡在她头顶护送她进了院门。

    招娣跑到一边拆红包。

    “为什么你有一元?”福仔不满。

    “谁让你管叔叔讨红包。”招娣小心翼翼揣好钱。

    “天爷名不副实,还比不上他老婆。”福仔嘀咕道。

    “家里本来就是姨姨说了算啊。”招娣一副这你都不知道的样子,鄙视福仔。

    各种仪式后,就开始拜天地。

    拜完天地又拜高堂——八仙桌上供奉着牌位,定睛一看,赫然写着“陈义天的祖宗”,客厅里识字的人都开始窸窸窣窣笑起来;最后是夫妻对拜,不知道是陈义天紧张还是陆达慧激动,拜起来时,两个人砰地一声又磕了脑袋。

    两个老阿嬷和陈妈都是满脑门的汗,就怕他俩再出什么意外。

    好不容易走完了流程,陆达慧被送进了新房,终于可以松一口气,陈义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原说是两桌,结果院子里摆了两桌,主要是女眷和小孩,院外巷子里被拦了一块地,摆了三桌给男人。院子里不论,就那三桌男人,变着方地哄陈义天吃酒,陈义天高兴,谁给他都喝,一来二去就喝了不少。后来不用人劝,他自己也要缠酒喝,况豹和龙王劝都劝不住。

    而房间里的陆达慧看大家都出去吃酒,估摸这会儿也不会有人来,于是偷摸自己揭开盖头,跑桌子边,吃起桌子上的菜来,还很聪明得每一样都只吃下面不显推头的一点点,吃得三分饱又忙搁下筷子,小老鼠般跑回床边像模像样坐好,把盖头盖上。

    六点半开的席,等陈义天被况豹和龙王扶进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嫂子,不好意思,天爷他醉了。”龙王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全是笑。

    “谁说老子醉了,喝!”陈义天突然蹭直身子,吼了一声,又立刻软下去。

    “把他给我扔床上吧。”陆达慧一把掀开自己盖头,从床上弹起来,指挥他俩把陈义天扔床上。

    等他们都走了后,陆达慧俯看了下陈义天,皱眉道:“真臭!幸亏我有先见之明,知道等不到你喝合卺酒。”

    一桌下酒菜,被陆达慧分了五次,还是吃得七七八八了。

    “喝。”陈义天又来了句酒话。

    “屁!”陆达慧学陈义天的其中一句口头禅,顺便往他头上戳戳戳,之前都是他戳她额头,这会儿趁他醉了酒,全报复了回来。

    被戳的陈义天“呵呵”傻笑像个孩子。

    戳够了,陆达慧把陈义天的脑袋搬上枕头,伺候他脱鞋、脱外套,又给他盖好被子。看到桌上还有两个自己摸过的福橘,想起老阿嬷说得,要自己亲自剥开,可以招来长寿,于是陆达慧拿过橘子,半躺在陈义天身边,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轻声道:“两个橘子的长寿都给你,从今以后,你可不能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你一定要爱惜自己啊。”

    可惜陆达慧的软语,陈义天并没有听见,他的呼噜声响彻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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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夜宿醉。陈义天扶着快炸掉的脑袋,挣扎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陆达慧对镜梳头。她很自然地就把平时披着或拿手帕扎起的蓬松长发绾成了一个紧致的发髻,然后拿一根银簪子插上。

    陆达慧透过镜子见陈义天一直眼都不待眨得看着自己,忍不住笑道:“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我自己老婆,要你管!”陈义天一脸的骄傲得瑟。

    “醒了就起来吧。”陆达慧抿嘴一笑,不去接他的话。

    “头痛,你过来扶我一把。”陈义天揉揉脑袋道。

    “活该!你当那酒是水啊,没命得灌。”陆达慧冷言骂道,但还是走过去扶他。

    陈义天刚就着陆达慧的手坐起来,就攀着她的手臂要亲。

    “哎呀,走开了。”陆达慧嫌弃地笑道。

    “昨天都没有亲到,今天头又痛,来,亲亲,亲亲我就起床。”陈义天笑着学招娣鼓腮帮子。

    “亲你个大头鬼!一身臭死了。”陆达慧笑岔,一把推开他,笑嗔道,“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后悔了?我告诉你,货物售出概不退换。”陈义天一脸得意。

    “懒得理你。”陆达慧笑着推门而出。

    陈义天一个翻身弹下床来,抱着干净衣服就往外头卫生间冲,嘴里还含糊道:“不臭就亲哦。”

    “叔叔干嘛?”正在客厅画画的招娣仿佛见到了一阵风。

    “间歇性抽风。”陆达慧小声道,瞬间又变贤妻良母样,笑眯眯道,“给姨姨看看,你画了什么?”

    “房子还有枣树。”招娣举起画纸给陆达慧看。

    “枣树,为什么是枣树?你见过枣树?”陆达慧奇怪道。

    “嗯。小时候,家里有枣树,爹爹都给我打枣吃。”招娣道。

    “小时候?你现在才多大啊。”陆达慧笑了,数着方框框问道,“这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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