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头次坐牢 (第2/2页)
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他。”胖牢头闻言如蒙大赦,暗抹冷汗低头出去了。 展昭走到牢门前,往里一张,见李爷闭目打坐,俨如修行多年的得道高人,对周遭一切事物恍如不闻,为他的这份定力也不禁暗暗佩服,如若今天不是身在公门,换作以前江湖的性子,定要与他开怀畅饮,结交一番。 “菜真的不好吃吗?” 其实展昭一进来,李爷已有所察觉是他,这时听见对方开始问话,实不愿去搭理,干脆继续凝气养神。 “要是一般的犯人,他们还没有你这个福气享受这么好的伙食呢,你小子该知足了,要不是郡主善心……罢了,你却说饭菜难吃,嘿嘿,真不知民间疾苦,柴米油盐价贵。” 展昭在原地徘徊数步,嘴角一露齿白,笑了,他的笑容很迷人,而且忧国忧民的胸怀,加之一身侠肝义胆,就算是个妹纸也该被软化了吧。 偏偏李爷是个异类,本想说“民间疾苦****屁事”,基于不屑此人所为,并没有去反驳。 展昭又微笑着说:“其实你想要享受好一点的伙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消你老老实实交代出‘兵力部署图’的去向,给了谁,是和谁接的头,我就可……” “你说完了吗?”李爷运功收势,终于按捺不住性情,蔑视了他一眼,“要是说完了,或者还要再重复这些个屁事的话,那么请了,本爷要睡觉了,不送。”双脚摊开,背靠着墙壁,两手交至胸口,真个闭目养神。 展昭急声大叫:“先等等!”李爷不作理会,换个身姿,继续舒服吐纳。 玄真子有教他,人入睡之时,身体最为放松,若是在那个时候练功,内力可比平时增加两倍。展昭见状,又劝他:“也许我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你不会尽信,但有一个人,你却不得不信……” 就算李爷涵养再好,一直听展昭在那边喋喋不休影响他清修,也不禁微微气起:“展爷,你到底想怎样?还没完了是吧?我无辜被你捉来,关在这大牢之中,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有冤也无处可诉……” 抱怨未了,一个长声震出:“年轻人,不必如此急躁,开封府乃讲法的地方,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轻饶一个坏人。”此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可见说话之人心存正气。
李爷抬头,不禁的浑身一震,只见一位黑脸书生虎步迈入,身材愧悟,穿一件黑色长袍,腰系一根灰色绦子,脚踏官靴,落地步稳,身正胸挺。额前的弯弯月牙儿精光内敛,李爷修行多年,自然瞧得出那小小的月牙儿不类凡物,正是天地正气的汇聚,有明善恶,辩忠jianian之能。 只听他开口说话:“年轻人,吾乃开封府尹包拯,你信得过本府吗?”后跟一名儒士,戴一顶书生帽,面颜俊雅,颏下三络长须,宛然若仙。想必此人就是开封府的主簿,学识渊博的公孙先生了。 李爷怔然片刻,嘿的忽而冷冷讽语:“真的是这样吗?开封府也会讲理,嘿嘿,真是个笑话。”公孙策上前,言尊孔孟,礼体周文的慈眉善目说:“阁下,某不知你跟我们的展护卫有什么误会,但是,你必须相信大人,你更应该要相信大人的办案能力,相信你也知道大人是老百姓的青天,心目中的神。” 牢内的李爷笑了,有些些的讽刺:“什么神不神的那是糊弄人的说法,但我知道,天有时候是蓝的,也有时候乌云密布,谁能保证他永远是青色的呢?”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上山修行的小子,不知道你们说的‘兵力部署图’到底所为何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包公也曾一度起疑,展昭是不是捉错了人,但经展昭的解说,当时山上就只有李金龙一人,四野荒烟并无其他人的足迹,而杨宗保所提的证据又十分地吻合窃贼的特征,又有梦婷郡主力证,并不存在冤枉一说。 跟公孙策讨论一番之后,决定连夜去大牢里瞧个究竟,但眼下此人口口声声喊着“冤枉”二字,言语虽偏激,但却不似作假的样子,眉宇间又隐隐颇存正气,不像那jianian佞之徒眉存佞气,案情如此诡异,这是前所未有之事,不得也深陷其中,反复推敲着种种疑团。 忽听展昭大喝一声,怒声骂去:“你撒谎,若然此事与你无关,那你脚上的伤作何解释?”李爷面上一热,不能自圆其说了,吞吞吐吐地说:“是被……被你们所设的陷阱伤……伤的。” 一听他这句话的口气,展昭不免哈的一声好笑:“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要说伤口在同一个位置是被误伤尚且情有可源,但是,你跟那贼人所穿服装一模一样,难道这其中也会有假?”贼子穿着如何,李爷不曾遇上,是以一无所知。 然而窃贼入天波府盗宝之时,被杨家虞候撞见,惊到了老太君,杨宗保闻讯追赶,也曾有幸一睹贼子的背影,观那身材,那服装,与李金龙果真一般无二,至于具体的面容,只因当时天色太暗,瞧不大清楚。待出了城门,追至南山上,天色才微微放明。 杨宗保和展昭商议分头去追贼,当下就各领了人马,散入深山。杨宗保是听了家仆的献策,才去猎户家借来捕兽器和渔网在下山的通口处设下陷阱埋伏的。 不想贼子果然中招,受了伤。 也是李爷时运不济,摊上了这件事儿,合伙围捕之时,他右脚也正好受了些许皮rou伤,血染衣裤的铁证赖不掉,这才被众人当作嫌犯对待。 众人一见他受伤的位置,岂疑有他,当场就逮捕了归案。 无论李爷如何辩解,一众认定了他罪犯行窃,并押回开封府衙受审。杨宗保和展昭先后在他身上多番搜寻,也找不到他们口中的那一份“兵力部署图”,禀告包公等人之后,这才提议夜审。 李爷说得连口都干了,这些人就是不信他,还要他交代“兵力部署图”的下落。他哪里有什么兵部布署图啊,眼见这些人是非不分,白废了许多气力,当下干脆不再去理睬,于是盘膝打坐,闭目养起神来。 灵光一闪,勾起了山上的画面,当时他的衣服被流水冲走,是在一颗树下发现的干衣服,以为是自己的那一身,这才急急然穿上,如今事出有因,现下仔细回想,诸多可疑之处也随之涌来:“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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