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燕燕其飞 (第2/2页)
关柱,接着又来到富察太太的房里。 富察太太正与幼君说话。富察太太见丈夫回来了忙道:“老爷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一把年纪了还这样cao劳身子怎么受得了。” 玛尔汉解下腰间的玉版,落了座,喝了幼君捧来的茶,半天才说:“今天与皇上谈了将近两个时辰,所以才晚了。” 富察太太道:“老爷不比往年了,哪里还能一直这样。” 玛尔汉忙道:“这圣命难违,难道我能不去么。你怎么说出这样没规矩的话来。我看你是活老了,也糊涂起来。” 幼君在一旁见阿玛和额娘又要吵起来忙开解道:“皇上有事与阿玛商量,自然是阿玛能解圣忧。” 玛尔汉看了看这个最年幼的女儿,说道:“好女儿,你是个体贴的孩子。也是有福气的,也不枉我和你额娘疼你一场。” 幼君道:“女儿以为阿玛只疼关柱。” 玛尔汉笑道:“真是个傻丫头,你的事如今也定下来了,当父亲的也欣慰,没什么好遗憾的了。依你的才貌一点也不可惜。” 富察太太和幼君早已经听呆了,富察太太忙问:“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玛尔汉说道:“皇上做的主,已经将老七指给十三阿哥了。” 幼君只觉得身子已经僵住了,她呆呆的望着父亲,一脸的诧异,她不敢相信,不相信这些话都是真的。 富察太太也是半天才晃过神来,又惊又喜又是慌乱,笑中带泪已经不知说什么好,拉着玛尔汉的衣袖说:“可真是大喜事啊,看来也留不住这个丫头了。哎让我说什么好,又高兴,又舍不得。”
玛尔汉叹道:“等她出了门我也轻松了。七个女儿,成了的五个。我也不亏欠她们什么,不亏欠了。” 幼君从富察太太房里出来后感觉脚下的步子是那么的虚浮。那是阿玛要她嫁的男人,逃吧,虽然她不相信爱情,可是要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她是怎么也不答应的。可是这是清朝,不是二十一世纪,她逃不了。那是圣旨,阿玛违不得,自己也违不得。 天空挂着半弯弦月,还有一半始终看不见。幼君独坐在窗前,旁边伴着一盏摇曳不定的灯烛。古往今来那些诗词里所有的闺怨仿佛全都涌上了心头,让幼君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手中还握着那只五彩绣线香囊,上面绣着鲜亮的双色鸳鸯,这或许是以前要送森哥哥的东西。她仿佛又记起曾经在灯下日夜赶着绣它。只是如今也送不出手。幼君拿了剪刀拼命要剪那香囊。正被进来的宝娟和巧彤看见了忙上来阻拦。 “姑娘这是何故?”宝娟喊了一声。 巧彤在一旁说道:“姑娘花费了好些精神才做成了一个,如今又去剪它,岂不可惜。” 幼君只觉得心口难受伏在桌上,难道真的就没有退路了,上天连个逃避的机会也不给她。 没几天慧君也跑来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的消息,看着幼君的模样她心里深深的怜惜起来“你是我唯一的meimei,从小我们就说你和森哥哥是一对的,不曾想又是这样。哎,叫人……”说着也拿绢子拭泪。 幼君拉着慧君的手说:“六姐,没什么。我以为能在家过几天安定的日子,没想到却要早早的出嫁,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慧君看着唯一的meimei却着实的难过。 两月后,云森回来了。他知道了消息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到尚书府。 “姑娘,表少爷来了。”巧彤进来汇报着。 幼君此刻却不想见他,幼年的那些记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宝娟在旁边说道:“姑娘去见见吧。怕表少爷等。” 幼君望了望宝娟,她缓缓起身来,整了整衣裙掀了帘子出去。那是一个她伤了的男人,他听见自己的婚期一定落得满地都是伤。可自己安慰不了他,也不能去安慰他。 夕阳正好,洒满了一院子的光辉。云森站在梧桐树下的阴影里。他在那里等着幼君。就像儿时他在那个地方等着她。他轻唤一声,然后幼君笑嘻嘻的跑来两人携手相约出去,嬉戏、骑马、背诗。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再也不能了,云森的眼中装满了无奈和痛苦。 幼君站在廊边的柱子旁,她不敢走到跟前去。两人在夕阳里对望着,云森心中想到了那句话“相思相望不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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