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老了 (第1/2页)

    转眼间，又要过年了。母亲都自堂邑国回来了，来看我的时候，未免有些难受。“还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皇帝现在就连你父亲的丧事都不允你随我母亲。阿娇，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没得什么好委屈的。我想，父亲那里母亲定是会有解释的。“哥哥嫂嫂他们都还好吗？”有些事，既然是我早早就预料到的，发生的时候，倒也不会那么的难过。

    “都挺好的，现在家里都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了。你大哥是一子一女，你二哥是二子一女。他们在我们好的时候，没有沾上什么光彩。现在我们落魄了，他们倒也没有受什么影响。一大家子人，倒也还算是其乐融融的。”母亲的目光带着慈祥，这样的她，让我想到了我刚刚出生的时候，见着的窦太后。母亲，随着时间的流逝，眉宇间与窦太后倒是越来越有几分相似了。

    我也难得的觉得有一丝轻松，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看来，堂邑的人，在那边都生活的很好。

    “你二嫂还在问你，她对你但是担心得很。”母亲的话，让我不置可否。隆虑？王娡的儿女大抵都是那个样子的，分明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却偏偏又要装着一副对你上心的模样。

    “那母亲如何说？”我在想，如果当初不是她给母亲告密，我与楚服之事。怕是我也不会早早的便被母亲抓了回来吧？隆虑？所谓的好姐妹，说到底也不过是在涉及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就会将我出卖罢了。也是我自己当初傻笨，竟然会那般的相信她。她的骨子里，毕竟流着和刘彻一样的血液，都是一类货色！

    母亲有些苦笑，“我能如何说？你身在冷宫，受尽众人的议论嘲讽。再好又好得到哪里？”母亲幽幽得叹了口气，案板上的桃花酿被她一饮而尽。母亲现在，是越来越喜欢饮酒了。自从与父亲闹僵之后，哪怕身边有董偃，似乎也戒不了她饮酒的这个嗜好。

    我一抬眼，见着母亲看着我满目慈悲。忽然想起，母亲今年已满五十五了，鬓边都开始有白发生出。忽然便有些心疼了，恍惚间，我在这大汉朝已经生活了三十一个年头了啊！

    “父亲的葬礼，顺利吧？”不论如何，毕竟是我的父亲，纵使之前有千万般的不是。我这心里依旧是在惦记着他的。

    母亲带着一抹的凄惨笑意，那双眼睛里，似乎是装满了悲伤。

    “顺利，怎么能不顺利？两个儿子都在他的身边，对他都还算是孝顺。还有那么多的孙子孙女，哪里像你的母亲，总是为你争不来一个孩子。你说说，若是你有一个孩子，那你又何苦遭这番罪孽？”母亲越说越是伤心，看着我似乎都觉得有些难受。。

    “母亲，事实难料。孩子不过是一个人命中之事，你我何必太过强求？”很多事，我看得其实比母亲看的开，我是一开始就看到了结局的人。没得我母亲那么的悲观，也没得我母亲那股子的雄心壮志，总以为不论什么事都能够人定胜天。但是母亲却不知道，她之前所为只不过是因为她顺应了天命而已。现在，所作一切也不过是天命难违而已。

    母亲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母亲争了一辈子，你父亲是我同栗姬争来的。刘彻的帝位是我同那么多的皇子争来的。你的一切也都是母亲争来的。可是争到最后，母亲争的什么都系都成了一场空，什么也没得到。”

    我握住母亲的手，这一次，从堂邑国回来。母亲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也许是见着父亲的死难受了，也许是明白了许多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这个时候的母亲，真正让我觉得她似乎已经苍老了。

    “母亲，娇儿从来都没有怨过你。你知道吗？”

    母亲边摆手，边摇头。“你不怪，但是母亲自己怪啊。娇儿，你知道回光返照这回事吗？”

    我诧异的睁大了眼，莫不是母亲这次回去，遇着了父亲回光返照？

    “本来都是一个死绝了的人了，竟然在棺材里生生的睁开了眼。足以证明他是有多么的死不瞑目。”母亲的眼泪簌簌的落下来，落在案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父亲，回光返照说什么了？”

    母亲抽了一口气，“你父亲说，他啊，其实从来没有后悔过娶我。娶了我，也没得有过二心。他还说，我不该如此待你，将你生生推入深渊。明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我却依旧做的那么绝情！”

    我心头有些痛，父亲，果真是真爱我母亲的。之前他与栗姬许多所作所为，怕是只是因着自己对栗姬的愧疚所以从来不忍拒绝。

    “母亲，父亲都已经去世了。他的话，您就别太在意了。”

    “不！”母亲似乎是有些喝醉了，一摊子的桃花酿被她喝得不剩半滴，一把被她扔的老远。“正因为他去世了，他的话我才会这般听。阿娇，母亲错了，母亲真的错了。当初，母亲是不赞成你进宫的。母亲自己就是在宫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又怎么会舍得你再在宫里受苦呢？”

    母亲有些泣不成声，抽抽搭搭，似乎这一切都让她无法接受。我知道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