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不贤 (第2/2页)
受婆婆的气,等我做了婆婆,反要受媳妇的气……” 话才说出口,眼泪就涌了出来,尖利犀利的瞪着孟大人,嘲弄的冷漠的道:“从前伱是儿,要讲究孝道,凡事都要忍让,如今呢,怎么反倒要容忍孝顺儿了?伱做人窝囊倒也罢了,倒带累的我也跟着憋屈度日么?” 孟大人眼中闪过愤怒的火焰,却没发出来,只是无耐的叹了口气,半晌,才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想,过些日,给君威捐个一官半职。” 盛鼎居外边的丫头躲的远远的,没多大一会,就听见主屋里怦怦嗙嗙,是什么东西落地碎了的声音,不久,就见孟大人背着手,沉着脸,却平淡从容的踱步出了院。 没人敢进去,只听着孟夫人呜呜咽咽的哭了许久。 众人都咋舌:这位大奶奶还和从前一样,一点都不饶人啊。从前还百般隐忍,一副孝顺贤惠的模样,如今变本加厉,竟能把这位孟家夫人气的号啕大哭。 想来一旦这位大奶奶当了家,只怕这府里便是她的天下,就更没有孟夫人的余地了。 马车上的秦纵意脸色不是很好。尽管并不妨碍他对苏岑的照顾有加,体贴备至,可是谁都看得出他生气了。 冬忍不停的拿眼睛撩苏岑:姑娘伱好歹说句话哄哄将军啊? 可苏岑就跟没看见一样。 这不分明就是赌气吗?冬忍心里着急,可也没法出声提醒。姑娘是个最执拗不过的性,说的急了,再要真的耍起小性,两个人就更没转寰余地了。
她又不像玫瑰,平时就是个话唠,有的没的能说一大车,因此马车里的气氛就更显的沉默而压抑。 秦纵意先跳下马车,伸手要扶苏岑。苏岑却冷冷的拍开了他的手,只居高临下的吩咐冬忍:“条凳。” 她干吗要领秦纵意的情?臭着一张黑脸,是给自己下马威呢?她就是要告诉他,她从来都不是贤妻。 让她被动的等着别人欺负到头上,还要一副弱小媳妇状,休想。 不是不想忍,也不是不孝顺,但凡事都有个度。就算是对他也一样,休想把她拿捏到手心里,跟面团似的,随他的心情和心意,想怎么就怎么。 他对她好,她自然也对他好,但是彼此的感情总要对等,绝对没有她全部的投入奉献,却还要看他脸色的道理。 秦纵意也冷了脸。让她自己逞能,那他就不管。拂袖要离开,眼锋却扫见苏岑竟然从条凳上跳了下来。 这一见,秦纵意的三魂六魄都出了窍了。他虽没亲眼见识过,但看苏岑挺着那么大个肚,连晚上睡觉身都翻不过来的艰难劲,也知道她有多辛苦了。别人家的女眷若是有了身,连快步走都不敢,谁还敢跑跑跳跳,也就只有这女人…… 她到底有多大胆啊。 秦纵意先于自己的意识,一伸手就架住了苏岑的胳膊,不无抱怨嗔怪的道:“当心。” 苏岑只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道:“不劳提醒,我自己的身,我自己的孩,我自然会当心。” 他算什么?是不是从头到尾,他当她也不过是个外人? 秦纵意还没想出对应的行动,反驳的话,就被苏岑再次甩开了手,看也不看他,也不要冬忍扶,大步快步健步的往前去了。 秦纵意哭笑不得。他还怪上她呢,她先给自己脸使,先怪起他来了。 当下只得快步跟上去。怕她再做出过激的反应来,彼此面上都不好看,又怕她伤了自己,秦纵意很小心的保持了距离,没有死缠烂打的粘上去。 直到进了屋,冬忍识趣的退下去,苏岑才斜着眼,倨傲的盯着秦纵意,道:“伱若是想兴师问罪,那就快点,我累了。” 她其实是等着他陪礼认错呢。 秦纵意沉吟了下,道:“说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兴师问罪。伱既然累了,那就休息。” 苏岑道:“那是,我一个休息是休息不好的。”见秦纵意耳根一红,知道他想歪了,苏岑恶意的笑了笑,道:“非得有人给我捶腿捏肩不可。” 秦纵意才要说“我还有事,要捶、要捏就等到晚上……”,就见苏岑眼波流转,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立时就警醒的住了嘴,果然,听苏岑清脆婉转的声音道:“春月,秋云,进来……” 她要做什么?秦纵意不由的戒备的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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