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五、杀了我，你就是优秀的 (第2/2页)

好孩子，也是爸爸mama的好孩子。”韩森的表情很奇怪，他想起韩青柏对他们时时刻刻的鞭策，他冰冷无情的责备，又想起韩青柏看到他们受伤时，对医护人员的呵斥，还有脸上不易察觉的急色。

    “哥……”韩树微不可闻的轻声喊。

    “小树……在，哥哥在……”韩森何其高兴，韩青柏过世将近一年了，他就再没有听到韩树喊他一声哥哥。

    韩树的变化，更加激励了韩森的决心。

    重重地点头，韩森说：“我知道小树一定很迷惑，为什么我还要叫他爷爷，他应该是我们的仇人才对，是吗？”

    “嗯。”韩树真的应了他。

    虽然声音那么小，却比冬日里的阳光更暖韩森的心。

    “小树，他是杀了我们家人的凶手之一，但是他也是救了我们的恩人。况且我相信，当时即使他不参与，我们家人还是会死的。他……”韩森感觉词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韩树表达这其中的利害和错综复杂的关系，“小树，我们不要恨他了，好吗？”

    韩森说着，不敢直视韩树的眼睛，他叫自己的弟弟不要去恨杀了他父母亲人的凶手之一，这听起来太荒唐了，荒唐得他抬不起头面对他的弟弟。

    “哥哥……哥……”韩树伸手握住韩森的手，努力的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太久没说话了，他有些怯懦，有些不确定。

    “不要紧，小树，慢慢来。”这时的韩森，非常出色的运用着他学习的心理课程知识，企图引导着韩树勇敢地走出他心里的阴影。

    “为，为什么，杀，杀他？”韩树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害怕得唇舌都在打颤。他很努力，因为他的哥哥说，他只有他了。他不可以让他的哥哥去承担一切，他不可以丢下他的哥哥。

    “小树，他是为了让我们顺利接手组织，只有我们亲手杀了他，才表示我们是一个出色的暗杀者。”

    这个事实非常让人痛心，然而，他们不得不面对。

    只有无情无欲，六亲不认的人，才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暗杀者。

    暗杀者是不可以被任何东西所牵绊的。

    韩树瞪圆着眼睛，显得有点激动，甚至看着韩森的眼里，闪烁着那叫害怕的情绪。

    “不，小树不要这样看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韩森急不可待地辩解，他的弟弟不应该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可以接受任何人害怕他，骂他打他都无所谓，但是韩树不行，只有他不行。

    不让韩树挣脱开他的手，韩森神色痛苦的近乎哀求：“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小树，小树……”

    “他生病了，很严重，他本来就快要死了……”

    韩青柏患有严重的肝癌，事实上，他只剩下一个月不到的命。他不可以对外泄露自己得病的消息，当然更不可以治疗。得病了，他只有等死。所以，他毫不迟疑的把这个机会给了韩森和韩树两兄弟。杀了他这个从小培养他们成长的人，他们就会被组织另眼相看，会更让人畏惧，成为最优越的首领。

    “小树，我们要报仇，所以必须成为首领！”韩森坚定不移。

    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碍他想要报仇的信心，只有黒木组织成为他的力量，他才有能力可以报仇，为了他的父母，为了他的亲人，更为了他和韩树。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年的事，所以……小树，赶快好起来，哥哥需要你！”

    韩树安静了，他不再挣扎，不再哭闹，更也不会再疯疯癫癫。

    但是，也太安静了，安静得让韩森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一天，韩森想他只是需要时间冷静；

    两天，韩森想事实确实不容易消化，他可能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三天、四天、五天、……韩森还是乐观的想，他自己也用了许久才接受了真相，所以韩树也一样；

    就这么过去了二十几天，韩树还是完全没有进展，韩森急了，他做错了吗？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韩树自己从房间里走出来，他问韩森：“哥哥，报仇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吗？”

    韩森回答他：“只要报仇了，我们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我们。”

    但是韩树并不妥协，他坚持问韩森：“哥哥，报仇了，我可以离开这里吗？”

    从“我们”变成了“我”，韩树仿佛有预感，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以强求，他知道自己这样问是自私的，但是，“哥哥，我要离开这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