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灵曲_第一百六十九章 俱芦说客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俱芦说客 (第2/2页)

湖气越来越重,自然也就与这皇宫越行越远,彼此格格不入,逐日生疏。

    中容念长女难得回宫一趟,欣喜之下,几乎以国宾之礼款待。

    半半见中容鬓发斑白,形容间偶有老态,一筹莫展之貌,哪还是她那个意气风发的父皇,不禁心中酸楚,暗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中容望着半半形单影只,心里亦阵阵难过,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说道:“半半,姜司空家的老三,与你年岁相仿,少年时便爱慕你,想要与孤攀亲。只是你当时意有所属……”

    “父皇,孩儿现在仍旧意有所属。”半半不是忤逆之人,却总是打断中容的话。

    中容劝道:“你还年轻,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孤放心不下。”

    “那父皇便准干娘随孩儿一起出宫吧。孩儿路上有个伴,也就算不得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中容听罢,神色骤然僵硬,过了半晌,才问了一句:“你也是来当说客的?”

    “干娘心里想的是什么,父皇应该比谁都清楚。”半半见他心知肚明,也不搪塞迂回,当即说道,“父皇,这么多年过去,您囚也囚了,骗也骗了,该用的招都用遍了,如今违命也做了太子,父皇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干娘走吧。”

    宫人陡然听半半说起这禁忌之言,均以为中容会勃然大怒,一时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谁料中容不怒反笑,颜色柔和道:“昨夜孤送违命回东苑,你干娘她、她还为孤斟茶。孤与她说起违命那些混账事,她竟对着孤笑。”

    中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孤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她笑了。孤一时忘我,便与她多说了两句,后来,她一路与孤结伴,一直送至门口。”

    他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不过短短一句话——我还有机会。

    半半不是聪明人,所以她听不懂。

    她见中容执迷不悟,干脆直言不讳道:“父皇,干娘她不爱您,您这样痴缠,反倒令她生厌。”

    “半半!”中容被戳中心事,陡然怒极,但见言语之人是半半,只得平息片刻,一忍再忍,压抑着道,“孤诸事缠身,疲乏得很,也想歇歇了,你先退下吧。”

    “若是父皇再这样下去,只怕干娘对父皇的最后一丝好感也会荡然无存。”

    “彼此怨恨,也好过她为他人所有。”

    “父皇这不是自欺欺人么?您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半半觉得中容简直不可理喻,于是直抒胸臆,打算一吐为快,也为安宁出口恶气。

    中容闻言,亦是怒火中烧,当即口不择言道:“你懂,你的那个小子呢?”

    话一出口,二人均是一愣。

    中容自认自己脾气不好,但对半半从来都是十二分的耐心,唯独这一次,他觉得忍无可忍。

    半半眼眶湿润,却也是一字一句道:“父皇,他叫祝渊,不叫那个小子。您总是这样,伤害牵挂你的人。”

    “孤不过是想将你干娘留在身边,究竟何错之有?为何人人俱对孤口诛笔伐,好似孤真就那么十恶不赦?”

    “父皇在干娘最脆弱的时候,非但没有拉她一把,反而把她踩在脚下。男人对女人最大的伤害,莫过于此。干娘如果过去对父皇仍有愧疚,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冷漠了。”半半身为拆台王,到底还是没有令人失望,振振有词道,“父皇以为用权力、用手段能挽回干娘,其实您在干娘心里,早就出局了。”

    一语既出,震惊四座。

    中容扬手要打,半半却越说越兴起,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戳中要害,全然不顾及中容的颜面,直直将满腹委屈一股脑儿地倾倒了出来,理直气壮道:“父皇所为,与山越无异。燧皇甘为一人枉顾性命,视三千弱水如无物,此乃真丈夫也。我是干娘,我也不会选父皇。”

    中容此前最不屑与公子琰相提并论,如今却最恨与之同年而校。同为帝王将相,最可怕的不是对手,而是不能成为对手。

    他终究后知后觉,然为时晚矣。

    一场宴席,久别重逢,谁知酒到半途,半半竟是哭着走的。

    后来,长思无论如何劝慰,如何安抚,半半也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长思温言道:“你难得回来一趟,可别糟蹋了自己。”

    半半许是突然开窍,许是闻到了一桌好菜,顿觉母妃所言甚是,拿起筷子开吃。大快朵颐之际,她忽然又回想起中容的嘴脸,于是放声大哭,毫不怜惜那包了一嘴的美食。

    


    


    Ps:书友们,我是虎崽到到,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