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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玲珑之死 (第2/2页)
她们这样的人,自己便命若浮萍,飘零在红尘之中,有的不过是一处宅院,一个住处,哪能称得上是家! 又听玲珑说到她,不禁怅然一笑。 这么多年,她和玲珑之间,从未掏心掏肺地说过彼此的身世,和流落风尘的缘由。因此,玲珑并不知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对她的心‘性’,倒比旁人都更明白。 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云清在玲珑这里坐了半日。 至傍晚,骤雨初歇,云清看着玲珑服了‘药’,方才带着砚儿离去。 次日一早,云清还没起‘床’,便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砚儿!”云清扬声叫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砚儿应声而入,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你原也算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云清懒懒地说。 若不是外面的脚步声太大且杂‘乱’,她还想再睡会子。 “姑娘,玲珑姑娘那边的人来说,玲珑姑娘……过世了……” 云清一下子坐起来,因起的过猛了,竟有些头晕。 砚儿见此情形,忙上前来扶了她一把,又赶紧寻出一身白‘色’的衣裳来,服‘侍’她换了。 早起的阳光很好,又因昨天刚下过雨,有股子‘潮’润的清新的味道。 主仆二人却无暇流连和欣赏,急急地往玲珑那边而去。 玲珑安静地躺在‘床’上。一身水红‘色’的暗‘花’罗裙,两腮是一层淡淡的胭脂,倒显得比生前还要‘艳’丽许多,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阖着,仿佛随时还会睁开眼睛一般。 几个丫鬟婆子站的站跪的跪,都在低声‘抽’泣。 “你们且出去吧!”云清缓步上前,声音清冷。“你们姑娘一生都是笑着过的,一定不喜欢看到你们哭。” 大家点点头,悄无声息地退下。 云清扶起跪在‘床’边的静儿,替她擦干眼泪。 云清忽然觉得,眼泪对于玲珑,也是一种亵渎。 她就像尘世一朵最美丽的‘花’,自顾自地盛开着,从不曾在意身边走过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喜爱。‘花’开一季,在最绚烂的时候凋零,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完美的结局。 玲珑的后事很是简单,云清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托墨离请了些人,将玲珑葬在了清湖边的一座林子里,立了一个简单的碑。 那地方虽也在清湖畔,却少有人去。 便是每年的‘花’会和灯会,也用不到那里,却又离这些热闹很近。 玲珑一生,与其说身在风尘,不如说是整个红尘的旁观者。别人都在沉‘迷’各自的执着,独有她,随时都做出会离开、会告别的模样。 如今,她真的去了,就让她长眠在那里,永远看着大家的热闹,做一个最无牵无挂的旁观者。 送走了玲珑,云清有那么几日,一直缓不过来,就好像玲珑依然还在一般。甚至有时,会不自觉地让人去瞧瞧玲珑可好些了没有。 但她心底清楚,她不能放任自己的伤心和难过! 她,还有她的事情! 她不是玲珑,也永远不会像玲珑那样,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如玲珑所说,她有她的执着,放不开,也放不下。 “姑娘,玲珑姑娘那边的人都过来了。”砚儿悄声说道。 云清抬眼去瞧砚儿。 砚儿的眼睛,正担忧地看着她,瞧不出一丝异样。 “我出去瞧瞧。”云清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淡然一笑,说道。 她依照玲珑的意思,将静儿留在身边服‘侍’。 不过,她并没有打发了砚儿。 若是真有人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没了砚儿,也会有旁人,倒不如留着砚儿,以免打草惊蛇。 其他的人,按照各自的意愿。 愿意留下来的,便在她这里当差,不愿意的,都给了银子,打发她们出去。 其中倒有一大部分,都愿意留下。 玲珑的衣裳首饰,屋内的摆设,不说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却也都是难得的。 云清想了想,命人且原样搁着,将‘门’锁好,亲自收了钥匙。 “不管任何人,没有我的吩咐,都不得踏进一步。”云清冷声道。 却不由得感慨,这些身外之物,还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正如玲珑所说,若人活着的时候不知好好享用,死后,谁又知道会成了谁的? 钱财既然如此,那权势,又当如何? 爱恨,又能如何? 云清深深地叹了口气,提起笔来。 虽玲珑说不必告诉蓝策,但不管怎么说,蓝策都是玲珑生命中,最后一个男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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