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之死 (第2/2页)
”说着冲替我忧心忡忡的妙陶眨了眨眼。 话说我这随口一说,还真有人来乱认亲的。 墙头忽然飘来一声甚为轻柔的声音,“小雪雪这么快便想当娘了吗?那么我便委屈一点当了那小狼崽的爹爹,如何?” 放眼满目艳红,仿佛刹那间烈烈夏日又重新回归一般。 宝宝叼了布球回到我脚边,冲着墙头便是一阵狼嚎,像是在发表不满一样。 我痴痴盯着墙头侧躺着的那抹艳红,明艳鲜红的宽大广袖衫下,着一件滚了火红曼珠沙华绣边的白底衣衫。“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拭了拭唇角,直怕哈喇子挂了上去。 那人长发披半束,较女人还要柔美三分的雪白脸旁在艳红的长袍下稍显苍白,薄唇轻呡微漾起绝美弧度。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说得大约便是她吧?可惜了那微敞的衣袍间雪白的肌肤平坦光滑,原来是个男子!我微微悻悻,打量着他绝美的笑容,不自觉吞了口口水,心跳骤然漏了一拍,男子也真的、真的好美! 只见他侧卧在墙头,右肘支墙,手里拈着一株开着白花的草,花茎绕腕,别有一番韵味。左手把玩着胸前的头发,一派邪魅的笑道:“是吗?听说小雪雪失忆了,如今看来至少······还记得我呀,看来我这个爹爹可是当定了!”说罢长笑。 一旁慢了半拍的妙陶忽然炸起了嗓子,直冲到人面前大嚷道:“你……你是谁?怎么会进的穆府的?”
男子轻睨了一眼咋咋呼呼的妙陶,掩口轻笑:“小雪雪,你替我告诉她我是谁。” 被惊然高声从浮想翩翩之中拉回现实,我摇摇头,有些不解,“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他不惊不恼,反倒调笑的说:“看来真是脑子被水淹坏掉了,不过没关系,不记得了便重新认识吧。这次可要记牢哦!”扬手轻挥,宽大袖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不等他自我介绍,妙陶忽凑向我耳边轻声提醒道:“主人,你别搭理他,妙陶从未见过他与主人有过交涉。正经人家之子怎会翻墙而来,而且穿着还这般······主人,妙陶叫人来赶走他。” 我按了按她的手,倒想听听他会怎么说,我一定见过他,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了。 我不加酝酿上前两步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 他俯视着我,骤然笑出声来,“呵呵呵,这是凡间新出搭讪的招儿吗?”掩唇又是一阵轻笑,直看得我心神荡了几荡。 “谁搭讪谁啊!你这好不知礼的登徒子,来人啊!来人啊,抓······”妙陶话未说完便忽然一阵晕眩倒在了地上。 但见那人不耐烦地随手一扬,神色依旧,语气却徒然寒下几分,“女孩子话太多可不招人喜。” 男子有些恼神,轻抚额头作怅然样,随即又是一声轻笑,慵懒不改。“这样安静多了。” “你,你把妙陶怎样了?”我回神,扑到妙陶身前叫她她也毫无知觉。 “放心,只是让她小睡一会儿,半个时辰后自会醒过来的。”他懒懒答道,连眼皮也不曾掀一下,专心把玩着手中的物什。 我死死瞪着他,暗暗想着不若他躲在墙上我够不着,一定也把他敲晕了试试。脑子飞快打了一转,目光转回到他身上,见他手上拿着的花,白花而黑实,闪闪有光泽,叶犹如山葡萄,似乎似曾相识。 在哪儿见过?回忆起此前妙陶兜给我的一堆来自穆苏的奇闻异书中,依稀记得提过此花。 那不是,只生于令丘山上的白花草! 传闻远方有山名令丘,周山有种人脸四目的鸟,形似枭而名颙,盘旋于空,所到之处大旱不止,终无活物。山上终年烈火不息,烟火缭绕,更无草木,只此白花草,生于令丘之南的深谷中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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