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48小时。第二节 (第2/2页)

过梁律师，你也太小看我们的情报网了。你和大小姐的私情，原本老爷是不想过问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也不要再包庇那人了。我知道你和大小姐订了三天后的飞机离开。只要你交出一个名字，还是有机会离开的。”

    “……”随着秘书若有所指的一番话，目光都汇聚到了梁一升的身上。来自马陆的疑惑，来自严梨虹的哀求，来自秘书的逼视。梁一升摇头，一再摇头，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我不能说，梨虹我不能说。原谅我，不能说。”

    严梨虹从没有见到过爱人被人击垮的模样，一想到事情因自己而起她就一阵伤心，一伤心就会生气。生气起来，说话自然没了分寸。

    “我哥是怎么死的。他也是死于父亲的……”

    “老爷的确查到少爷买凶杀他的事情，所以你就好好劝劝梁律师，别再让老爷失望了。”秘书都有点同情起自己的主子了。养育成人的一双儿女，一个想方设法要出卖集团。另一个，整天麻烦缠身，连死后都还要附加一颗炸弹。其实，自从严良勋“名声在外”拖累到集团时，严军就已经作好了蜥蜴断尾的觉悟。不过最后杀出一桩凶案，彻底搅乱了局面。

    谁能够想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一对父子，居然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自己的猜想得到验证后，严梨虹麻木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请问怎么称呼？”

    马陆见秘书把注意力转向了自己，一时间不知是福是祸？遇上设想以外的情况，马陆尽量装得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他像个主人一样招呼秘书前往吧台，甚至还主动地询问对方需要喝些什么？

    “尽管冰块已经融化了。不需要，很好。还有一杯子的量，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远处，梁一升还沉浸在折断胳膊的新一轮痛苦中。严梨虹似乎也顶不上用场，看来只能靠自己硬撑了。

    “像我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秘书先生想怎么称呼都行。”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在下的问题，还非得请你帮忙才行。”

    “真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当然，事后我也会象征性地收一些筹码。”

    “筹码吗？好，你尽量去办。成功以后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马陆搓着手，扮作财迷心窍的钱鬼。在对方压倒式的控制下，他深知不能强出头，还得有多怂样就装多怂。示弱有两层好处：一来，可以使对方低估自己，以为花钱就能任意驱使他；二来，自己的示弱可以降低秘书的警惕心，人一旦放松了下来就会不知不觉地透露多余的信息。

    “我只要一个名字。”秘书的一句话把马陆置于他最害怕的境地。

    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看清对方的表情。“名字？你要我一个人办成你们严氏偌大一个侦查网都办不到的事情。你太看得起我了。”

    “你大可以一走了之。只要出了这个门，没有人会来为难你。但这两个人就得用他们的性命，为你的自由买单了。还有，这个——”秘书做了一个请看的手势，把一段事先录制的留言通过手机扩音器放了播放了出来。

    起先传来的是女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跟着是一个女人模糊的声音，“一升，女儿在他们的手上。一升，我不管你在外面惹了什么样的麻烦，你都得负责给我摆平。梁一升我求你了，我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你的女儿……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辨别出前妻的声音后，梁一升像打了兴奋剂般扑向秘书的大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都给你。钱、证券、大屋……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放了我的妻儿。行行好放了我的妻儿。”

    “那就给我名字。”

    漫长的一段空白后，梁一升才出声，连离他最远的马陆都嗅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恐慌。“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他一直都是单向跟我联系的，我……是我害死她们了。”绝望的梁一升开始用额头“重重”地撞击秘书的鞋面，一下接着一下，看得严梨虹胸口像是被人挖出一个大洞。

    “那就只能期望会出现奇迹了。”秘书咕哝了一句。

    这句话像一把飞刀扎进马陆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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