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者邱义的篇章。第九节 (第2/2页)

拖下水。我们只有40多分钟的活动时间。这身制服虽然能够让我们避开保安的注意，但也成了明显的标志，”

    邱义站在马陆后面的台阶上，伸手去掏自己的枪。马陆示意他保持冷静，特别希望邱义不要头脑发热。“你跟我加起来两把枪，但你猜那些个保安的身上又藏了多少子弹？”他用手指向地下室，人群包围的中心。“难得来一趟，凑凑热闹也不错。”

    “凑热闹？！我们不是来寻找尸块的线索，寻找能够把sm俱乐部和高阁联系起来的线索？”

    “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做送死的蠢事！你不是要追查尸块的来历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笼子里被人肢解的。”

    马陆所指的笼子，占据了地下室中间的位置。sm俱乐部每月上演的重头大戏，就是向会员全程展示人体搏击厮杀的三场死亡擂台赛。如此近距离接触到死亡暴力的真人秀只此一家，也是sm俱乐部得以源源不断地吸金的主要原因。

    暴力在此就成为了一种任有钱人娱乐的游戏。人们可以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欣赏笼子里两头披着人皮的野兽，用各种木制武器相互厮杀。每每生死一线的残酷画面，都会激起一波尖叫和**，越是血流成河的场面就越能够激起看客的胃口。

    当一个男人把一把顶部削尖的木刺，插入另一个男人的肚子，用牙齿撕下另一个人肩头的皮rou。更加让邱义和马陆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周围看客们津津有味的表情。

    马陆赶在邱义拔枪前，把他拖到了楼梯旁的阴暗角落，他把邱义的头按在冰冷的墙壁上。“你给我清醒点。”

    “不清醒的好像是那帮人！我要去阻止那场无意义的擂台赛。他们简直就是把人命当成儿戏。”

    “你要真的拔枪冲到里头，恐怕待会儿在笼子里决斗的囚徒就是你跟我了。”

    “要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马陆举起餐车上的冰桶一股脑儿地倒在了邱义的头上，“这样你就能够冷静下来了吗？你有办法逮捕这里所有的会员吗？你能够有证据证明俱乐部在强迫台上的人决斗吗？就算你有命跑了出去，可没等你叫来支援，笼子里的一切就会被清理出去。擂台上的人都是社会底层的残渣，但真正可恶的却是外头这些个衣冠禽兽。他们掩饰身份来到这里举办这种变态的娱乐方式，就足够证明他们已经丧失基本的人性了。可是单凭你一个人是无法说服众人，去相信你曾经见识过这一幕幕匪夷所思的场面。”

    邱义以为自己的工作，早就使他目睹过各种人类丑陋的面目，但他从来都没有遇上过这样规模的灾难，这样没有道理的死亡，这样纯粹用来庆祝流血牺牲的舞台。血腥味布满了整个地下室，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用嘴巴呼吸，才能堵住死亡的气味钻入他的脑部。

    这里没有冷眼旁观，每个人都在争相释放着内心最深处的恶魔。每一双高举的拳头，都在鼓动强者不惜余力地干掉弱者；每一双饥渴的眼睛都在期盼看到更多的鲜血，所有对暴力衍生出来的想法都能在舞台上得以实现……他们相信亲眼目睹一个生命被扼杀，能够强化他们的灵魂毅志；他们相信每一个被消耗的残次品，能够使他们重新找回活下去的激情，能够让他们更加投入到自己的生活。每一枚笑容，都不会被理解为残忍，它代表了主人盲目地相信在这个特殊的场合里，他们拥有了掌握生杀予夺的至高权利，并因此而感到愉悦和满足。

    奄奄一息的人被拖走后，胜者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舞台的中央。

    跟着不知道是谁把一块带着血丝的半熟牛排丢入了笼子里。随后更多代表了奖励性质的食物被扔进了笼子里。

    两人最后看到的场景是胜者在吞噬手里的牛排。

    他同样活不过今晚，短暂的休息和食物的补充，只为了让他稍稍恢复体力，能够更加活力地迎接下一场比赛。虽然在饥饿中渡过了一星期，但他在吃完牛排后，没有去碰其他的食物。上个月他就看到过一个因为吃得太饱而撑死在擂台上的蠢货。

    他只想活下去，即便已经丧失了所有作为一个人类的尊严。

    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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