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二十 杖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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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杖责 (第3/3页)

在身边,大婚后又转赠给了王妃央姬,央姬难产而死后,再没见过这块玉锁,却是到了星子的那里,如今又回到了自己手中。想起星子刚才的表情,辰旦无声地笑了笑,这本是朕的,还给朕才是完璧归赵。

    星子虽有武功在身,但怕被人瞧出破绽,只是默默运功护住心脉,以免内伤。自从他十三岁考取功名后,除了箫尺偶尔责罚他以外,连夫子也不曾再动他分毫,遑论被按倒杖责刑杖破风扬起,沉沉地落在臀峰上,接触皮rou的那一刻星子并没有感觉到十分疼痛,只是切身体会到这刑杖比大哥手中的藤条重得多了,但当刑杖略一停顿,随即抽离身体时,火辣辣的痛楚方毫不留情地汹涌袭来。这样的疼痛早已生疏了,星子蹙了蹙眉头,照这种打法,四十杖不是个小数目,自己若在这皇帝面前哭喊出声,那可就太丢人显眼了。

    星子将面颊贴在刑凳上,努力放缓呼吸,接着又是一杖下来,落在臀峰偏下一点,星子听到一声如木鱼闷响,刑杖仿佛生生地砸在了骨头上,那种痛,是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痛,象是有人用钝刀刮骨一般,痛彻心扉,和大哥的藤条抽在皮rou上的感觉全然不同。藤条是火辣辣的刺痛,再痛也止于表面。星子苦笑一下,怎能那大哥与这皇帝相比大哥的惩罚虽然会带来疼痛,却不会带来伤害,那是训诫更是关爱。但皇帝呢杀人如麻的皇帝打人,不就是要我畏惧他服从他么畏惧到心甘情愿地放弃本该属于我自己的一切

    刑杖打得并不快,一声“二”,拖长的尾音回荡殿中,久久方才散去,接着又是一杖下来。星子听着那似乎带着哭腔的报数声,只觉浑身汗毛倒竖,趁着刑杖起落的间隙,星子费力扭头,颇为不耐地道:“你怎么数数的痛快点行不行阴阳怪气的听得我牙疼。”

    这些太监专司刑责,杖下责打过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可从来没有人敢来干涉报数的,报数的内侍闻言不由一愣,下意识地望向皇帝。

    辰旦也不料他会蹦出这样一句,见星子微微嘟着嘴,神情倔强,不知怎地忽有点想笑,方才的怒火倒散去不少。只三四杖下去,那薄薄的月白色长裤已破了数处,露出红肿的肌肤。星子咬着牙圆睁着眼,想是打算咬牙忍耐到底,若是这样慢吞吞地一下下打,也够他受的了。辰旦微一抬下颌:“打快点”

    此刻已进了丑时,内侍料皇帝是要速战速决,得令后便明显加快了速度,两条刑杖一起一落,舞得风快,从臀一路打下去直到大腿。那报数的太监是慎刑司主管,进宫已有近二十年,深得宠信以执掌慎刑司,谁不惧他三分星子骂他阴阳怪气,不由怒从心起,使个眼色,刑杖落下去的力度更重了三分。不过他也知道,皇帝在此私密之处行刑,虽然杖四十已是重责,但必有留情的意思,不能置之于死地,但也要让其痛得死去活来,尝到厉害。

    星子倒宁愿多挨几下,也受不了那死样活气的报数,随即埋下了头,任杖如雨下,只是一声不吭。很快打完十杖,另两人便上来换手。这刑杖粗大沉重,挥动不易,打十下便要换人,以防行刑人累了下手便轻。二十杖过后,虽未去衣,星子的外裤也已被打得破烂不堪,布条一道道地挂在臀腿上,贴着肌肤的残片则已被殷红的血水浸湿。

    辰旦清楚地看到,一条血迹正从星子臀腿相接处蔓延开,缓缓地顺着裤管滴落地上。他虽甚少如此近地观刑,但每每杖责官员时,那鬼哭狼嚎般的声声惨叫即是坐在朝天殿中仍不绝于耳。星子却除了刑杖起落本能的微微颤抖外,再无一点动静,除了刑杖砸在身上闷响外,再无一点声音,唯见他冷汗沿着下颌流下来,慢慢地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水渍,反射着殿内灯光,幽幽闪烁出一片华彩,唯见他被绑在刑凳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都已泛白。辰旦生出一丝别样的情愫,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方有此铮铮铁骨。只是此子傲气太盛,若不多加打磨,焉能忠诚于己,焉能委以大任

    星子不愿在皇帝面前示弱,只强撑着苦苦煎熬。每十杖便从臀到腿打过一遍,到最后十杖时,已是杖痕重叠,每一次落下都覆在旧伤上,痛楚便增加了一倍不止,一下下都似打在心尖上,而大腿则更是一寸寸都似生生被打得断裂。原来这才是断骨的痛吧星子暗想,看来这双腿是保不住了,若是被他打断了腿,是不是只能爬出这禁宫呢好罢,只要你今夜不打死我,这件事我迟早得找你要个说法。星子恨恨地咬住嘴唇,直至口中尝到腥腥咸咸的味道。

    终于听见那报数的口中悠悠吐出“四十”,暴风骤雨般的杖责噶然而止。星子呼出一口长气,他运功护住心脉,虽不至于昏厥,也已全身瘫软,几乎动也不能动了。

    星子无力地半闭着双眼,只欲稍稍喘一口气,那行刑的两人却放下刑杖,解开星子被捆住的双手,将他从刑凳上拖起来。星子的双腿痛到极处,却暂时麻木了,只是不能站立,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两条被架着的胳膊上。星子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恍恍惚惚中被拖到方才自己跪着的地方,那两人用力将他往地上压,星子才猛地想起,是要他谢恩

    星子猛地生出一股力气,双手一挥,略带了三分内力,便将那两名押解的太监推到一旁,稳稳地站了,双股钻心的疼痛直透上来,汗水淋漓而下,模糊了视线,星子只站着一动不动,凭本能瞪着辰旦。辰旦冷哼一声:“怎么你还不服”

    星子默立一刻,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有一百年那么漫长,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小不忍则乱大谋。星子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老老实实地谢恩,等着的将是另外四十刑杖,八十刑杖,甚至被活活打死,对皇帝而言,打死自己不过是捏死了一只蚂蚁。但就算是一只蚂蚁,也不能轻易将命送在他手里,何况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别的不说,刚才那四十下可就全白挨了,这种亏本生意怎么能做此时再来执着多少显得无谓而可笑

    星子慢慢地低下头,不再与辰旦视线相接,狠狠地暗骂自己一声“懦夫”,原来在强权面前,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坚持仍旧如十年之前面对那根红木戒尺般单薄如纸他双腿已被打得血rou模糊,要跪下十分不易,星子将心一横,略一屈膝,整个人往下一顿,两只膝盖重重地砸在地砖上,星子刹时脸色雪白,死死咬紧下唇,不让自己溢出一声呻吟。

    星子随即俯首叩头,低声道:“谢主隆恩”口中吐出这四个字,却似四根带了倒钩的刺,深深地扎进心头,尖锐的痛楚得远胜过方才那四十刑杖。十年的朝夕苦练,十年的春风得意,顷刻瓦解,只换来这份永无法抹去的屈辱,最深的屈辱莫过于自取其辱,渊明尚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自己又为何下跪谢恩呢星子从未有如此刻般鄙视自己。

    辰旦知他不服,但此时已不是十六年前,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心情,放缓语气道:“朕今日小惩大戒,是要你懂得做人的道理朕本有爱才之心,你刺人行凶之事,到此为止,不再课以刑罚,也不革去你的功名,你犯下的罪行,认真判刑,非徒即流,却不是打一顿便能了事的了。过几日殿试放榜,朕自会不咎既往,量才录用。”说到这忽想,旁人博取功名是为了效忠朝廷,求得富贵,看星子这样子,来应试多半不会是为了效忠于朕吧那他十六年后突然出现是有何目的辰旦一念至此,心头便似笼了片淡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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