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一一六 自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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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六 自惩 (第3/3页)

死攸关的战役更为艰难。耳听星子又催促道:“你我身为军中正副主帅,敌军压境,离营过久恐是不妥。还请将军快些”

    “是”哈桑木然应了一声。用力咬紧牙关,攥紧鞭柄,长痛不如短痛,一时鞭如雨下,如夏日冰雹般噼里啪啦,狠狠地砸在星子的后背肩头。

    星子挨过的打受过的刑不计其数,鞭子是最为熟悉之物。刑部良大人的春雨鞭,父皇的金丝鞭,乃至突厥国王摩德的天蚕牛皮长鞭,都是鞭鞭胜刀如同凌迟,让人痛不欲生。而哈桑今日所用的不过是普通的马鞭,痛楚虽然真切,但与那些深入骨髓的剧痛相比,无疑是小巫见大巫了。星子抿紧双唇,挺立的身躯除了在鞭子落下之时轻颤一下,更不曾发出半点声息。

    星子定下二十鞭之数,一则若数目过大,哈桑更不愿遵从;二则自己挨打之事,断不能让旁人知晓。如今战事方酣,无法静养休息,倘若再被打得遍体鳞伤,倒地不起,必难掩人耳目,且会影响公务。

    很快二十鞭打完,青紫暗红的鞭痕纵横交错,看着虽是可怖,但大都不曾破皮流血。哈桑屈膝跪地,将马鞭高举过头:“末将死罪”

    星子缓缓地转过身来,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波澜不兴,不见一丝痛苦神情,揶揄一笑:“呵呵,将军前日里痛打兆忠,可也是这般和风细雨温文尔雅”

    哈桑见他提起兆忠,心头一震,深深叩首:“那日是末将违令醉酒,恣意妄行,但兆忠乃是罪大恶极的敌人,怎能与尊者相提并论”

    星子听哈桑的口气,已知他心结未解,不由苦笑:“将军的这份执著,着实令人钦佩,”不动声色地道:“刚才你帮了我这个忙,我很感谢你。但这只是头一件事,另外还有一事要有劳将军。”

    “请尊者示下。”哈桑话如此说,心中却暗暗打鼓,铠甲下的战袍已被重重冷汗湿透,黏在前日挨了军棍的伤口上,又痒又痛,极为难受。尊者的方才交代的事已是要命,竟只是头一件,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

    星子仍是面带微笑:“兆忠诚然罪大恶极,但我曾与他同袍,不能置身事外。五十鞭,是我代他还的。”

    “啊尊者”哈桑骤然张大了瞳孔,接着发出一声野兽受伤般的惨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几乎要流下泪来,“尊者,他那样的人”

    “将军,”星子毫不犹豫地打断他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你应该能明白。”

    哈桑愕然,我能明白忽然,脑海里似有一束光亮透过,是的,我也曾当过战俘那是烽烟散尽之后的子午谷,拂晓的晨雾驱散了夜色,谷中却弥漫着浓重的肃杀之气,连那初升的朝阳也似染上了血光

    一夜激战,唯留下满地狼藉,尸横遍野,杜拉殿下自杀捐躯,我和一帮兄弟们也受了伤,不幸被俘,眼睁睁地看着赤火国士兵就在咫尺外奋力挖坑,那被鲜血浸透的黑土即将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但正是眼前这人挺身而出,要求将我等释放。兆忠拿出密旨,尊者却不惜挟持兆忠,违抗圣旨,执意将我等放走我等劫后余生,却不知事后他又付出了何种代价,他虽只字不提,也可料知远胜过今日的二十鞭

    我和他,原本素不相识毫无瓜葛。如果不是他舍身搭救,又怎有我的今日又怎轮得着我鞭打他,和他叫板他当日感于杜拉王子的义气,而为我等慷慨出头。当初我是敌军战俘,兆忠是他的副将,如今兆忠沦为阶下之囚,我反成了他的副将,他又怎能厚此薄彼轮回翻覆,世事难料,他的仁爱之心却无半点变迁

    哈桑声音喑哑,眼中酸涩:“末将明白。”停一停又道,“尊者仁慈之心,堪比高天大海,末将感激不尽。”

    星子露出一丝欣慰之色,道:“兆忠杀俘虐俘的暴行,固然可恶可恨。但从前并没有相关的规矩,战俘如何处置全凭胜者一念。古往今来,杀人如麻嗜血如命者所在多有,并不止兆忠一人,杀了他也不过胜者为王以暴制暴罢了。此番交换俘虏,我将致信敌方,要求从此须善待俘虏,倘若再有违背,日后我军讨伐严惩,方是师出有名。”

    哈桑闻言细细思量,旋即点头称是。星子仍是将他扶起,哈桑见星子肩头血痕交错,哽咽难语:“尊者,末将鲁钝愚昧,蒙尊者开化,心悦诚服。尊者可否可否开恩饶了末将这次”

    虽说二十鞭对星子不过小菜一碟,但此时肩背也是火辣辣一片,目的既已达到,当然见好就收,不会真的想再硬挨五十鞭自讨苦吃。星子笑笑:“那就不为难将军了。”

    “末将叩谢尊者,”哈桑坚持着行了一礼,放心不下星子的鞭伤:“尊者,您的伤”

    星子无所谓地摇摇头:“一点小伤,无关痛痒。”从衣袋里翻出一只药瓶,递给哈桑,“破皮处上点药就是。回营后,你莫要告诉他人。”

    哈桑慌忙双手接过药瓶,毕恭毕敬地道:“末将省得,尊者放心,末将以性命担保,此事绝不会有第三人得知。”

    哈桑拔开瓶塞,一股幽淡清香扑鼻而来,倒在手心,却是白色的粉末。哈桑仔细地为星子鞭伤上了药,服侍星子穿戴完毕。星子依旧戴上银色面具,二人与来时一样,一前一后,策马回营。

    哈桑一回营便主动去劝说那些异议的将领。诸将见带头的哈桑已变了主意,又慑于尊者的威德,此事遂再无人反对。星子便传了文书通译来,口授一封致辰旦的书信,令其执笔书于黄绢之上。该用什么身份给父皇写信呢难道真的以什么真神使者去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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