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一五七 华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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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七 华姝 (第1/3页)

    一五七华姝

    文武百官早闻皇帝远征归来,辰时许,便在丞相的带领下,列队出城迎接。: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城内外皆以黄土铺地,净水泼街,恭候圣驾。沿途也早已严加警戒,不许普通百姓通行。未时,辰旦的御营骑兵到达,乍见黄土官道烟尘大起,如一阵旋风卷过大地,群臣随即黑压压地跪倒一大片,一遍遍山呼万岁,震耳欲聋。

    辰旦与一众侍卫随从很快飞奔到了近前。星子细细打量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衮袍朱冠的威严仪表之下,位高权重的诸公们多隐隐有惶惶之色。大概是听闻西征败北,南方事变,狼烟四起,扰乱了他们醉生梦死的太平生活,而心生忧虑。

    远征突厥,本就为朝中一些重臣所反对,辰旦曾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将那些犯颜的谏臣发配的发配,杖责的杖责,甚或系狱囚禁。一番铁腕之下,方换得舆论平静。哪知此番出师不捷,辰旦归来,再见到臣下,不免有些讪讪。复想,那纸矫制的“罪己诏”被突厥和色目拿去大肆传扬,京城里怕也早得到了风声,朕的颜面威仪都叫那孽子丢尽了事已至此,既然木已成舟,不如且顺势而为。

    辰旦遂下马,上前亲手搀扶起跪在最前面的左右两位老丞相,挤出几滴眼泪,以袖掩面,泫然泣道:“众卿快快平身是朕不听卿等劝告,执意亲征蛮夷,致有今日之败,此皆朕之过也朕已无颜见江东父老”

    辰旦频频拭泪,情真意切,臣子无不动容。侍立一旁的星子忽见父皇涕泪交流,自行认错,不由诧异莫名。父皇向来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从不思自省,他此番落败,只会将我当作罪魁祸首,岂会认可我擅自私拟的那份罪己诏上所列的罪名旋即明白了,父皇这是以退为进,观测人心态度之举,若有官员不明就里,借机对父皇表达不满,怕是将有危险了

    辰旦由百官拥簇着进京,为安全计,所到之处大街小巷的商家私宅皆关门闭户,行人勒令绕道。城内如棋盘纵横交错的通衢大道空旷冷清,不闻丝毫人声,宛如一座死城。

    星子伤痛尚未痊愈,又想父皇反正又不待见自己,不如先回忠孝府中躲上几日,等伤兵营中的子扬回来再说。正打算伺机向父皇禀报一声便行告退,哪知将近皇城宫墙外,辰旦却将蒙铸召去,吩咐了几句。少时蒙铸回转,至星子马前,躬身禀道:“殿下,圣上有谕,让殿下与卑职等一同进宫,随侍护卫圣驾。”

    星子好些天来,连面见辰旦请安问候都不可得,晚上也不再要他入御营值夜守卫,猜忌防范甚深,今日却突然传命,要自己进宫履行侍卫职责,这又是何意事出反常,星子揣摩不透,沉吟片刻,也不宜贸然拒绝,且领旨随蒙铸进宫。入宫后,星子换上了朱红色的侍卫服,仍是腰悬启明宝剑,于朝天殿外拱卫守护。这些天未再遭酷刑,旧伤渐止血愈合,行动之间已不妨事。

    辰旦回宫即升殿接见群臣,听取监国丞相并一众臣下禀报近来国事。辰旦重换明黄色的九龙绣金织锦朝服,头戴五色十二章冕旒,坐在赤金九龙宝光璀璨的御座之上,仪态威严,君临四方。宏伟森严的大殿,恭谨肃立的群臣,历经颠沛流离生死劫难之后,再度回到梦萦魂牵的朝天殿,这样的感觉熟悉而弥加珍贵。辰旦紧紧地握住龙椅宽大的扶手,与星子较量中渐渐磨损的信心底气重又聚集于心。辰旦恨不能大吼三声,朕才是真命天子天下独一无二的主人谁也不能抢走朕的宝座朕的天下

    右丞相率先上前,禀告国中局势,南方匪患严重,丞相怕皇帝降罪迁怒,尽量将责任皆推到当地官吏的头上,指责他们防卫松懈,甚至投降附逆,让叛匪有机可乘,又陈情表功,留守京畿的十万兵马确保了北方和京畿一带太平无事。

    辰旦对情势早已知之,未听出什么新鲜花样来,倒还镇定,沉声道:“匪患之事,朕甫入国境,便已派了昕宇将军率十万精锐大军,奔赴南方剿匪。日前收到战报,大军已抵达前线,即日便可反攻。如今大军既已归来,不日将更加派援军驰骋前线。逆匪乃乌合之众,对抗王师,只如蚍蜉撼树。众卿家勿忧。”群臣听说朝廷已派出大军,亦渐渐定下心来。

    辰旦盘算,留守京畿的十万大军未经战火,以逸待劳,正好可派去南方。从归国的军队中则可另拨一部来守卫京城。辰旦冷眼旁观群臣反应,难以觉察地微微一笑,却又换上了一副哀痛表情:“朕此番远征,出师不利,靖边未果,令天朝王师蒙羞异域,壮士健儿遗骨他乡,实乃国之难,朕之过。朕每每念及,痛彻心扉,夙夜难寐朕决定于即日起,斋戒七七四十九日,罢宴撤乐,茹素思过,以谢天下”

    辰旦即位之初,曾厉行新政。一则改变重农轻商的陈规,鼓励人民经商置业,自由往来务工;二则不拘一格选拔底层人才。故前十余年间,气象为之一新,国势蒸蒸日上。近几年,辰旦则以改革税制、加强专营、打击不法jianian商等手段,收纳民间储存的财富以充实国库,钱粮富足,国威远播,辰旦颇为自矜于诸国间,故趁势兴兵。他行事雷厉风行,冷面铁腕,当国近二十年,几乎从未遭遇重大挫折,更从无引咎自责,斋戒谢罪的先例。百官忽听皇帝作此决定,皆有些不知所措,便有那见机快的赶忙跪下,随即殿中群臣皆齐刷刷地跪倒,但不知该赞还是该谏,众人唯高呼万岁而已。

    辰旦声音喑哑,愈发沉重悲痛,闻之令人动容:“昔年唐太宗有云,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如今外患未已,内乱又生,皆是朕御国无方之故。朕决心广开言路,采纳谏议,凡官宦士子,皆可上书直达朝廷,针砭时弊,批评政事,以求良策。”说罢,即令人起草求谏的旨意。

    辰旦朝中虽设有谏官,几乎是虚职,少有谏议被采纳。辰旦素来不喜人批评朝政,一言不慎,即会有杀身之祸。而朝廷对民间言论束缚甚紧,刊行书籍若对国事稍有不满,即被列为,著者贩者读者皆不免牢狱之灾;街头巷尾酒楼茶肆中议论政事亦会祸从口出,以谤议之罪惩处。今辰旦竟令广开言路,实非常态。辰旦怕百官疑虑犹豫,再四重申,言者无罪,谏者有功,闻者足戒。又令朝中诸臣,皆须尽言。许诺若有直言者,不但不以为忤,更有封赏。

    散朝时已近傍晚。辰旦步出朝天殿,余晖满天,黄绿二色的琉璃华瓦在落日映照下流光溢彩,似金波粼粼,殿顶鎏金的飞龙走兽亦是一片光芒闪闪,衬得富丽堂皇的九重宫阙益发炫目多彩,金碧辉煌。

    辰旦久久地伫立于丹墀之上,似在欣赏这违睽多时的华美景象,半晌,目光缓缓地转向侍立于玉阶之下,宛如雕塑的一个修萁挺拔的身影,眼神渐渐变得阴冷如刀。感受到父皇的目光,星子转过身来,正欲躬身行礼,辰旦却紧闭双唇,拂袖而去,匆匆上了御辇。星子静静地目送那明黄色漆金顶的御辇远去,从四角金龙口中吐出的金黄色垂地流苏在晚风中轻曳,间有金铃的叮叮之声,悄然融入薄烟似的暮霭。

    送走了辰旦,蒙铸来请星子,却不是让他伴随圣驾,而是要到御书房怀德堂外值守。怀德堂外冷冷清清,看迹象父皇今夜多半不会驾临。星子料得父皇不愿放自己回府休息,所谓值班,只是拖住自己的手段罢了。但这只是父皇施加的新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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