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墓time_第六章:云在青山水在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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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云在青山水在瓶 (第5/5页)

旗杆上。

    店主又当掌柜又当小二,从柜台出来,躬身殷勤问道:“后厨有新鲜的黄牛rou,早上刚杀的,二位客官可要来点儿?”

    “黄牛rou?来一碟罢!”阮诚眼睛乍亮。

    浊纵伸手拦着阮诚,对店家笑道:“来一盘凉牛rou,半斤灵溪酒,再把我的酒袋装满。”说着,从腰间取下酒袋扔给店家。

    店家一把接住酒袋,眼神闪烁,笑道:“客官稍等,酒rou这就来。”

    二人落座,阮诚从桌上的箸笼中抽出一双筷子,疑惑道:“师兄为何不要新鲜的黄牛rou?”

    “你可知黄牛rou与牛rou做何区别?”浊纵一把拿走他手上的筷子,放回箸笼。

    “不知。”阮诚看着他的动作,疑惑更深几分。

    “黄牛rou是瘦人rou,水牛rou是胖人rou,黑店会把人rou卖给不懂规矩的食客。”浊纵笑吟吟地解释道,“你用黑店的筷子,就说明你不懂规矩,他们可能会把你做成黄牛rou。”

    阮诚有些不以为意,“就算这里是黑店,他们也不可能拿得下我,不过,师兄为何要来黑店?”

    “有好酒!”浊纵看着店家端来的一坛灵溪酒,直接左腿踩在凳子上,右手拍开封泥,仰天痛饮。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衣襟,内衬贴着他胸口,映出一道陈年的伤痕。

    如此牛饮了大半坛,浊纵才满足地打了个酒嗝,将酒坛放在桌上,却看到阮诚呆滞地看着他。

    浊纵眨眨眼,阮诚也眨眨眼,浊纵没懂他的意思,又眨眨眼,阮诚怒目圆瞪,气道:“你不让我用酒肆的客栈,你倒是给我双筷子啊!”

    浊纵一拍因喝酒而有些发热的脑门,理直气壮道:“我忘带了!”

    “你!”阮诚抬手就想给他一个爆栗,却发现他比自己高出一头,浊纵头一歪,就躲了过去。

    浊纵自知理亏,有些羞赧道:“那你就用店家的筷子罢,想必他们也看出来我们知道规矩。”

    “哼!”阮诚略带气愤地坐下,夹了一大块牛rou,恶狠狠地撕咬起来,仿佛口中是浊纵的皮rou。

    浊纵面不改色,落座用筷子夹起一块牛rou,细细咀嚼,时不时抓着酒坛喝上几口。

    待到坛中美酒饮尽,碟中牛rou吃完,浊纵似是有些不胜酒力,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阮诚看着他,不由得怔了怔,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见他没反应,于是恶向胆边生,准备给他来一爆栗。

    他正抬手,却听见店家喊道:“别白费力气了,他中了我的软骨散,没有两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阮诚循声看去,只见店家带着四五个大汉,从后房正提着刀向他走来,边走边道:“你这小子倒是运气好,大抵是吃了点没拌匀的牛rou,只能劳烦我亲自动手了。”

    阮诚愣在原地,指了指趴在桌上的浊纵,又指了指店家,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店家以为他被吓傻了,于是轻蔑地笑道:“别怕,乖乖闭上眼睛,我会很快。”

    阮诚摇了摇头,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店家见状,欣慰地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说完,挥起泛着寒光的朴刀,向阮诚脖颈砍去。

    一声惨叫兀然响起,阮诚仍坐在凳子上,只是店家拿着朴刀的手不知去了何处。

    “上!一起上!杀了他!”店家红着眼,疼痛和愤怒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捂着断手,紧咬着牙关,颤颤巍巍地靠在顶梁柱旁,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间流下,不久便打湿了他的衣襟。

    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齐齐举刀,朝阮诚砍去。

    阮诚依旧静如止水,没做出任何反应。

    倏然,黑暗中带着掌风一掌向阮诚后脑拍去,只听清脆的“啪”的一声,阮诚的脑袋弯了几分。

    “你小子是真懒!”浊纵又给阮诚的后脑来了一巴掌,阮诚也没躲闪,只是摸了摸头,得逞地笑道:“我就知道师兄是不会把我置于危险的。”

    “哼!”浊纵抬手又欲再打,却被阮诚躲过去。

    “我迟早要被你累死。”浊纵白了他一眼,将桌上的酒袋挂回腰间,他背后血rou碎裂声和刀兵落地声混合在一起,有如浊鼓清泉。

    随后,浊纵转过身,笑吟吟地看向被吓得魂飞胆破的店家。

    “素面来喽!”小儿右手拖着盘子,左手将素面放在桌上,“客官,您的素面。”

    阮诚点点头,看着狼吞虎咽的徐令,脸上笑吟吟,心中却暗骂:带个小白闯荡江湖真是累。随后又想到以前都是浊纵带着自己,感叹道:还好师兄没嫌弃我。

    徐令吃完碗中的素面,看了眼阮诚,又看了眼他的素面,最后又看了眼阮诚。

    阮诚心中又是一顿暗骂,随后伸手把素面往一旁推了推。

    徐令舔了舔嘴唇,一把把素面捞过桌前,心中窃喜,嘴里不停吸溜,没过多久就见了碗底。

    徐令抚摸着突出的肚子,幸福地打了个饱嗝,随后把筷子在里衣上认真擦了擦,递给阮诚。

    阮诚看着脸前的筷子,眨了眨眼,道:“你自己收着吧,就当初入江湖的第一课。”

    徐令低眉拱手道:“徐令在此谢过大人。”

    他把筷子装进袖口,却感到脑袋有些昏沉,恍惚中听到阮诚在说话,“现在是第二……”还没听清,就已经昏迷过去,倒在了地上。

    “现在是第二课。”阮诚看着西北角的汉子拿着刀兵走来,和煦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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