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五十六:风起咸阳_010 绿袍死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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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 绿袍死士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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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本公子一时糊涂呢?”嬴稷问。

    魏丁冷道:“杀。”

    嬴稷不由方寸一颤。他胆寒的是,母子八载未见,且不论相思之苦,见面却有诛杀之意。敬佩的是,作为母亲,在国家大义面前,真敢割袍灭亲。嬴稷不禁唏嘘。庚即,嬴稷又道:“将军好生面熟。”

    “末将与公子从未谋面。”魏丁道。

    “哦?本公子仍觉将军面熟。”嬴稷道。

    “末将非魏丁,实乃魏厓。末将与王妃一母同胞。”魏厓道。

    “如此说来,将军乃本公子舅、舅公?”嬴稷惊道。嬴稷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壮汉,姑且不论身形相貌,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还真与母妃有些神似。

    “正是!”魏厓道。

    原来,魏厓五年前入秦为将,而此时,嬴稷已在燕国,舅甥二人并未谋面。那日橐泉廷议后,芈月飞书宜阳,命魏厓携商玉羊佩入燕,密迎嬴稷。魏厓此行血雨腥风,一路上被蜀军追杀,至燕时,随从皆死。魏厓便化名魏丁,相机行事。那日在青鸟居,一众黑衣人夜袭,最后那个死得莫名其妙的,便是拜魏厓所赐。魏厓孤身无援,为保全嬴稷,不得不兵行险着:将嬴稷投狱。就在嬴稷入狱的那几日,又有一大拨黑衣人追至武阳,明察暗访,几乎将整个城都翻了个遍,却也没能找到嬴稷,只得悻悻而归。随后,魏厓又单枪匹马闯入燕王宫游说。好在燕赵本有拥立嬴稷之意,这才顺利的将嬴稷救出燕地,而未生旁逸。

    嬴稷听得发愣。他没想到,为了迎接他归国,芈月、魏厓做了这般缜密筹谋。念及此,嬴稷下车来,郑重地向魏厓一拜:“二舅父辛苦,请受嬴稷一拜。”

    “公子多礼!”魏厓亦拜。

    “不知入燕来杀我的,都是些甚人?”嬴稷道。

    “末将跟踪他们多日,凭其口音,可料定是蜀军。”魏厓道。

    “蜀军?煇哥哥?”嬴稷诧道,脸上满是不解不忿。

    魏厓冷哼了一声,不再搭话。人生最大的幸与不幸,都是生在天家。所谓幸,便是大小养尊处优、衣食无忧;所谓不幸,便是天家无情,不怜手足,无论骨rou。嬴稷出走咸阳之时,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如今归来,心志虽未更改,而等待他的,却是手足相残、血雨腥风。

    这日,众人一路疾行,至亥时,已是人困马乏,方才行至一处山腰。借着月色,白起左右环视一番,喜道:“终于可歇息了。”

    嬴稷不解道:“何以见得?”

    白起道:“顷刻便知。”

    果然,魏厓叫停了队伍,命就驻扎,开始盘营。营分三层:最外一层为车马和骑兵,置五百;第二层由魏厓亲自把守,置徒兵三百;最里那层,则安置嬴稷、白起,留一百兵。剩余的一百兵,则分事巡哨、造坑。每帐前百步,设哨兵二人,一个时辰一更替;每隔三帐,便挖一坑。

    第一次野宿营帐,着实让嬴稷觉着稀奇,扭着白起问这问那。白起早已睡眼朦胧,道:“明日再说。”

    “等不到明日了,今日本公子就想弄明白。快说快说,适才你怎知会在此扎寨?”嬴稷端着白起的头,使劲摇晃道。

    “哎,哎,哎哟……头都被公子拧下了。”白起恼道。

    嬴稷笑道:“还不快快说来?不然,我真把你脑袋拧下来。”

    白起无奈,只得一一道来:扎营是有讲究的,一般都会选在傍山临水之地。山阳高地,阳光充足,蛇虫较少,易守难攻;水之上流,用水方便,无忧水淹。“魏将军久战沙场,断然不会无理扎营。”白起道。

    “咦?个小乞丐还懂兵法?”嬴稷惊道。

    “我哪懂甚鸟兵法?都是幼时,听祖父讲过一二。”白起答。

    忽然,嬴稷忽觉腹中隐痛,道:“老子内急,如何是好?”

    白起领着嬴稷走出帐外,指着新挖的大坑道:“喏,舒服着呢。”

    嬴稷瞅了瞅那大坑,又瞅了瞅白起,诧道:“就在此处?”

    “就在此处!”白起道。

    嬴稷无奈地走向前去,猫身蹲下。不一阵,嬴稷解决完,又回道帐中,高兴道:“本公子只知挖坑为造饭,没想到,挖坑也为出恭,哈哈哈哈。”

    “方坑用来拉屎,圆坑用来造饭。”白起道。

    “还有如此讲究?”嬴稷赧道。

    “莫非哥哥拉到圆坑去了?”白起道。

    嬴稷脸上一热,道:“这……你说,明早造饭,他们不会用适才那坑吧?”

    “哈哈哈!”白起大笑。

    “你个混账,为何不事先交代清楚?莫不是故意设计老子?”嬴稷抡起拳头,追着白起满帐跑。

    就这样,两人一直闹到丑时,终于困乏,迷糊着睡去。不过一刻功夫,帐外人马齐沸,灯火通明,杀声震天。两人“轰”地直立起来,探出头来打量:只见一大队身着绿衣、头戴绿巾的骑兵,手持长戈长矛,从山脚一路往上冲。

    魏厓手持半月蛇戟,纵身马上,大喝道:“随本将军杀过去!”

    那半月蛇戟长两丈四尺,重一百八十斤,矛尖如蛇绕,两口戟牙呈月牙状,寒光闪闪,摄人心魄。魏厓将戟一抖,正抵胸前,对直向前一刺,对面的骑士还来不及看清,便已胸前洞开;魏厓单手一抽,撤回戟来,又一横砍,于右前方又砍翻一个;再抽将回来,抡过头顶,向左前用力一截,两绿衣骑士顺势劈倒。戟风所致,一绿衣骑士横戈一挡,只听“哐啷”一声,戈断两截,震得他双手发颤,摔落马下。魏厓也不含糊,拍马一挑,落马之人整个被刺起两丈高来,又重重落下!

    也就一口气的工夫,魏厓杀落五个。

    绿衣骑士莫不面面相觑,瑟瑟发抖,不敢再上。

    魏厓并不罢休,双腿一夹,厉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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