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游记_第十三回 紫霞仙夜赴红门宴 自闭郎怒揭穿心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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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紫霞仙夜赴红门宴 自闭郎怒揭穿心伤 (第4/5页)

境界,陶教授陷入了沉思,并不是他没有耐心而是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方向出了问题。他想到了老师提醒他的意见,应该从米金的家世背景入手,不能单单只让米金对舒雪念诗,急功近利的想法要不得,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舒雪病到这个地步,非一朝一夕的症候,不光是我们外界想办法,也要看她的医缘了,这次大会前是赶不上了,慢慢调治。想到这,他诗稿从米金手中接过来,放进公文包后,对米金说道:“冲击疗法也不能一蹴而就,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我们再来聊一聊你的校园生活和入校之前更早的生活经历,我和Rs讨论了你的案例,你的生活经历将是我们今后交流的重点。”

    “好吧,我不知道这是治疗的一个环节,其实我一直是希望有一个像你一样专业的医生来为我做一个系统地精神分析,我以前一直把它深埋在心口,但精神方面的痛苦并不是用这种方式可以消除,反而是越埋越糟,如果得不到很好的疏通,它迟早会让我崩溃,让舒雪昏迷是很明显的前兆。”

    “你的初恋叫什么名字?我们今天的话题主要就是聊聊她。”

    “能不能不说出真实姓名,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说。”

    陶教授听到米金的话感到诧异,经过不短时间的交往帮助,他和米金不光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更应该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没想到一聊到米金的心灵隐密处就被‘黑’了一下。不过这种情形在其他病人身上也经常碰见。他反应较快,显得无所谓的样子说:“可以,我们可以用一个名字来代替她,你来决定用什么名字来代表她!”

    “唔,就用HALEN来代表她吧。认识她,和她交往是我在大学期间最快乐的事,也是最神伤的事,不过就算她再怎么让我难过,对我来说也是快乐的。”

    “你这话我听不明白,初恋的感情是一会儿甜如蜜,一会儿涩如蒺,有很多大学生因为情变发生悲剧,你说她让你非常难过,你也不会恨她,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爱她也好,恨她也好,她都会让我忘记更深的痛苦,一种能坠入深渊的痛苦,一种能让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痛哭失声的痛苦!”

    “什么痛苦让你如此说?”陶教授注意到米金的表情开始不正常起来,他的记忆已经把他带到最黑暗处,洁白柔和的白色也驱不去米金脸上的阴沉。米金的眼光慢慢转向病床上的舒雪,在他的眼神中,一种绝望迷失的气息弥漫出来,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不是舒雪而是他一位非常熟悉的人。陶教授注意到米金将舒雪的手握的很紧,紧到陶教授怀疑米金是否想用这种方式将舒雪唤醒,在意识清醒状态下,米金握的力度连一位男士也会觉得受不了,望着被捏变形的手,陶教授试图开口劝阻米金放松一下,但同时陶教授认为这个机会很难得,米金最真实的情感出来了,前面都是酝酿的过程,接下来米金的一言一行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结果,米金的眼眶湿润了,他哭了,带着哭腔说了一句:“爸爸,我好想你!”

    陶教授很诧异米金为什么这么说,他从米太太那里得知米金在前几年失去父亲,隔了这么长时间米金仍旧思念他的父亲。陶教授在脑海中一闪念,想起几天前Rs给他说起的华裔钢琴天才倪凡春的案例,倪正是因为母亲的去世而导致精神失常的,米金会不会有类似的经历?想到这,陶教授把问HALEN情况的想法调整到问米金的父亲。他说道“你先把手松一松,虽然舒雪现在感觉不到疼,你这样用力捏住她的手,我看着都觉得痛。”米金低头看了看连忙松了手,他窘迫地用双手捧住舒雪被捏得发紫的手轻轻揉搓,内疚地说:“我又忘了神,又伤害了她。我失态了。”

    陶教授问道:“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是肺癌晚期,从住进医院到去世只有短短的十天,这十天对他和我们这个家是又短暂又漫长,你无法想像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咽气,当时我紧握着父亲的手,他的去世也把我拉入痛苦的深渊。

    他在去世前的24小时里一直在挣扎,我妈说他是在挣命!由于癌细胞从肺部转移到脑部,他当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为他擦洗身体的时候,看到他的身体瘦小和苍白,完全没有往日的样子,在我的心目中,身为建筑工人的他,身体强健,富有美感。小时候,夏天他下班回来都会为我带好吃的,我最爱闻他身上的汗味,那种汗味带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有时候这种汗味会充斥着机油味,因为他是个吊车司机,这并没有影响我对父亲汗味的追随。甚至他不在家时,我会去闻他挂在墙上的工作服。直到有一天我去到学校附近他正在施工的工地,看到他工作时的样子,被那严酷的情象震撼住了。那也是一个夏天,你知道武汉有中国三大火炉之称,那种酷夏不是亲身经历的人很难体会到。在裸露在毒辣阳光的照射下,吊车的驾驶室里已达到了50多度,身边是轰鸣作响的柴油发动机,我在履带轮下抬头对父亲喊话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扯着嗓子才能听到对方的话,站了不到两分钟,我被晒得浑身发烫,父亲看我满头大汗,怕我中暑要我回学校上课,我听话地走开,一走到阴凉的树荫下回想起刚才的情景,眼泪喷涌而出!没想到小时候闻着极其舒服的汗味是这样炼造出来!回想起父亲每次回到家都倦怠得无力的身子,我惬意地靠在他的肩头或是倒在他的怀里,何承想他是经过了一整天高强度高负荷的辛苦工作,这就是我的父亲!我当时就发誓,等工作后要好好赡养父亲,要尽全力表达自己的感情,可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毁灭了我的愿望。在他最后的24小时,达到了他人生痛苦的顶峰,我是在他最后的10小时才和他一直在一起,那是2002年4月19日,从早上8:30从家里赶到医院,到下午18点左右他去世,那是什么样的挣扎啊!他一只手握住我妈,一只手握住我,拼命地挣扎,他也不叫喊,只默默地使劲。

    那个劲大到什么地步,一个十天以来不曾吃过一次正餐只靠输液来维持生命的人,竟然把我和母亲的手捏得生痛,他当时抓住的不是我们的手,是我们的心!当时他住的不是独立病房,是一个三人间,病室里的病人看不下去了,都躲了出去,医生看到这个样子,只好一支接一支地打镇痛药一杜冷丁,可镇痛药根本就不管用,他的挣扎间歇性地发作着,每一次平息是为下一次爆发作准备。如果可能,我愿意替我父亲死,我在那一天体会到绝望的感觉。说到这里,米金已泣不成声,陶教授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两个男人在屋内静静地流泪。屏幕前,晨樱也哭成了泪人,她一直都在听,不光是为米金哭,她变为自己哭,晨樱的父亲也死于肺癌,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阴影。米金在哭的时候感觉到了舒雪的异常,舒雪竟然使劲发力握住米金的手,而且把双手像空中举,米金一看就吓呆了这个动作就是父亲临终前所做的,而且都是非常剧烈。陶教授赶忙将舒雪的另一手握住,不让她剧烈地扭动,还好舒雪没有叫出声,这的确像极了现实世界里米金父亲去世时的样子。

    两人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舒雪,应该说是舒雪自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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