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_春篇 第一章.孝男儿替父母排忧解难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春篇 第一章.孝男儿替父母排忧解难 (第2/4页)

而也就没再建瓮城。

    延庆南门也无瓮城,虽无瓮城,但是在延庆城南门内还有一座城门和相映的城墙,这道城墙和城门是傍从西城墙水门流进城内那道河而建的,城门座落在河的北岸,城墙从城门顺着河的北岸向西扎去直抵西城墙,城墙从城门顺着河的北岸向东南扎去,直抵南城墙。

    南门虽无瓮城,但这样的建筑格局,跟有瓮城的并无二样了。

    南门以上的建筑格局应该是万历四十四年以后行成的。

    万历四十四年(公元1616年)延庆县城增建了“西辛堡”,西辛堡就成了延庆县城内的国中之国,它在延庆县城“南城墙”,和“南城墙”内那道城墙,之间的西北那疙瘩地方。

    延庆城像其它中国古城一样,伴随着四个城门,有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四条大街在城中心交汇,交汇处矗立着一座“鼓楼”,延庆人管鼓楼不叫鼓楼而叫“阁儿”,延庆的买卖家,以阁儿为中心,沿着四条大街依次鳞比幅射出去,延庆的小孩子买了东西,回家跟大人学舌这样说:“阁儿西边第几家第几家买的,阁儿东边第几家第几家买的。”

    “阁”儿在延庆人心目中,占据着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也难怪如此,“阁儿”是延庆城内最高最大的建筑,举头,那飞檐斗栱就会飞入你的眼帘,就是你钻在被窝里,从阁儿传出的晨钟暮鼓之声也会缭绕在你的耳畔。

    那高大而古老的身躯,和雄浑而悠扬的声音,会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思——几百年前的金戈铁马、刀光血影,发生在这块土地上的尸横遍野,侵略者和保卫者的殊死厮杀……

    由于明代这里是军事重镇,又是州城所在地,所以这里商业发达,到了清代虽已失去了军事重镇的地位,但因在这通往塞外的古道上已没了战争,人口迅速繁衍,地方收入增加,市面比明代更繁华热闹了。

    要说热闹,还得说过年的时候。

    完了秋儿一入冬,州城附近村民各自都练着自己的“玩意”,准备正月十五到州里“显摆”。每村都有戏台,每村都有那些热心的人把平时爱吼两嗓子的人组织起来练起了自己爱唱的戏,准备在过年的时候唱它个十天半个月的。

    这精神享受是建立在物质享受之上的,入了腊月门,人们就嚷嚷着要过年了,一般人家都要宰个猪,做锅豆腐,拉油(炸豆腐)。延庆过年准备的吃食与关南(居庸关以南)又有所不同,要蒸“酥馍馍”、“炸炸糕”,酥馍馍和炸糕要做一缸,“腊八粥”在关南也就是熬一小锅,吃一两顿儿也就得了,可是在延庆要熬一大锅,一碗一碗盛出来,冻成坨坨儿,能吃到过年“二月二”,还有“烙糕子”,“压饸饹”这些粗粮细做的吃食做好了都要冻上。

    整个正月,主家为了腾出时间招待客人、串亲戚,或者说主家也该歇一歇、闲一闲,如不来高亲贵友,或者法定的该吃什么的日子,就不再做新饭,把头春节准备好的那些吃食热一热,腾一腾,自家人就吃这些既好吃又不贵的东西了。

    庄户人家,一年都在忙,没有休息,没有节假,可到了正月,庄户人要整整歇一个月了。

    正月里,该请的客人请了,该串的亲戚串了,该吃的好东西吃了,该看的戏看了,该歇的工也歇了。

    “二月二”龙抬头,阳气上升,万物复苏,河里的冰,已经变得白酥酥的了,向阳处的已经融化了,柳条开始泛绦,杨树尖尖上的骨朵已经变大,躲在地界根儿枯树叶下面的薅头,原本冷酷的脸,现而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迷在洞xue中的幼小生灵,也时不时的眨巴着眼睛看着那几乎被遗忘了的世界。

    春天就要来了。

    “二月二”龙抬头,“老爷儿”已爬上了窗户棂子,小孩子们还没钻出被窝子,大人们一个孩子扔给了一个盖帘子和一双筷子,孩子们依照大人的命令,梆噹、梆噹,敲起了盖帘子,孩子们一边敲着,嘴里边一边念叨着:“二月二敲盖帘儿,蝎子蚰蜒没一点儿。”

    孩子们一边诅咒着那就要出蛰的蝎子蚰蜒,嘴里又念叨起了企盼丰收的歌谣:“二月二,,龙台头,大囤儿满,小囤儿流。”

    二月二的早晨,媳妇们可不像那些小孩子,起得很早,和面、熬菜、烙春饼,人们吃完了春饼,就开始了一年的忙碌,小户人家,赶着自己的牲口往地里送粪、倒粪、砸坷拉、打茬子。

    而大户人家,开始给伙计们分配分配活儿,而活儿也无非是上述那些。

    而那些因家业扩大和那些因掌柜的使着伙计不顺手而把伙计炒了鱿鱼和伙计另有高就的;还有伙计因掌柜工资待遇低而辞工不干的,那些缺人手的人家就要到州里“人市”雇人了。

    延庆的“人市”在南门内,延庆的节气比关南要晚半个月,关南杏花早就开了,可延庆的杏花刚吐大“骨朵”,在延庆,杨树刚吐新叶时,而关南的杨树叶早已长圆了。

    二月的天气,延庆还很冷哪,穿着半大棉袄和皮坎肩子的人把手揣在袖筒子里背靠着内城墙的城墙跟子,簇拥在内城门的两旁等着雇主的到来。

    那些认识的相互寒喧着,那些不认识的,呆时间长了,也相互搭讪起来,聊起了家常里短儿。

    富人们聊天的话题,自然是去年如何发了财,买了几头骡子、几匹马,又置了多少亩地;而穷人聊天的话题就是希望菩萨保佑,今年能找个好东家,给家里多挣几斗高粱。

    太阳已经大高,雇主已经上市,雇方和被雇方讨价还价,已经谈妥的把人带走了。

    刘老大有点起急,家里的现状已使自己没有后退之路,已到了这步田地,可万不能没人雇自己呀!

    到了这里,就如同把自己已经插上“草标”了,既然已插上草标,今儿个就得把自己卖出去,难道刘老大这么好的身子板,这么好的年龄段,这么好的汉桯儿,就无人问津吗?

    其实也不是,有几个雇主问过刘老大,刘老大一口价,咬定一年是九“石”高粱,雇主们一听这个价,撇撇嘴走人了,刘老大是个拧棒骨头,咬死九“石”高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